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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得他两脚哆嗦,但是好歹不是完全脱力。宋寒章拉起他的右臂架在肩上,扶着他往学生活动中心以东的区域走去,那里是正在修建的大剧院和大棚花圃,还有一栋正在修建的大楼。 “原本打算去体育场那里,但是现在的情况我们俩都走不了那么远了,只好换一个地方了。工地那边虽然距离变异严重的学生活动中心不远,但是好歹隔了一个碧湖和月湖,应该不至于太危险。” 宋寒章一边走一边解释着,林觉努力维持着意识清醒,他对接下来的行动完全没想法,事实上他只想倒下睡一觉。 前往工地的路上两人也零星地遇到了几只丧尸,宋寒章拿着林觉的木棍干脆利落地解决了这些活死人,出乎林觉的意料,他原本还以为宋寒章不怎么擅长打斗,毕竟之前他一直很少出手,但是仔细想想,先前对付丧尸他也基本都是一击必中,对于精准的把握比他强得多。 两人穿过修建中的剧院和花圃,来到快要修建完毕但还搭着脚手架的建筑前。 “现在快要六点了,只要再坚持20分钟左右就可以结束了。这个建筑就在月湖边,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准备跳湖。”宋寒章对林觉说道。 林觉虚弱地笑了笑:“但愿今晚我不用第三次跳水了。” “恐怕,很难说。”坐在大楼外壁的脚手架上的宋寒章看着楼下徘徊的丧尸们低声道。 他们坐在三楼墙体外的脚手架上,这个高度跳湖还不至于造成骨折这种严重的伤势,对林觉来说也还可以承受。从他们现在的高度看去,前方的月湖倒映着漫天的星光。 再抬头看去,那轮绯红的弦月已经快要沉入地平线了。 “星星真美啊,长大后好像就没看见过这么多的星星了。”林觉靠在栏杆上看着天空喃喃道。 “有空抬头不如看看下面。”宋寒章的声音像是夜晚的冷风,一下子将迷蒙中的林觉吹醒了。 身体已经没多少力气,因为感染的关系,加上身上半湿的衣物,他只觉得一阵阵发冷。 困倦感一直在侵蚀他的意志力,他还是努力睁大眼睛,低头往下看。 聚集在大楼下徘徊的丧尸不知何时少了大半,林觉吃力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产生了什么幻觉。 “好像……少了?”心中不祥的预感让林觉不太确信自己的判断。 “是少了。因为它们学会攀爬了!” 宋寒章冷冰冰的声音让林觉浑身打了个激灵,头皮一麻,几乎要炸开来。 再定睛看去,匍匐在脚手架上被黑夜隐蔽的身影,不正是蠕动攀爬着的丧尸吗?!它们像是一群恐怖的夜生猎食者,缓慢却成群结对地向他们靠近。 荒谬和恐惧感袭上林觉的心头,他下意识地看向宋寒章,后者手上握着木棍,冷眼打量着这群贪婪的猎食者。 锐器插入皮rou的声音,然后是重物坠落和撞击声,宋寒章缓缓抽回木棍,对准另一只爬上来的丧尸。 如果只是想象一下这个场景,那应该是相当可笑的,但是就坐在宋寒章身边的林觉却一点想笑的感觉都没有。一只只丧尸前赴后继地攀爬了上来,然后被一只只击落,震得整个脚手架都有种在摇动的感觉。 没完没了,可是却让人的神经时刻紧绷。 东方已经有了朝阳的微光,希望近在眼前。 “小心——!”林觉高呼一声。 宋寒章立刻抬头,一棍子将扑下来的丧尸打飞了出去,一直捅到它滚落脚手架为止。 更多丧尸从上方扑落,宋寒章一把拉起林觉将他推出脚手架:“屏气!” 坠落的感觉不啻于一场死亡。身体失重,在空中飞坠,好像会跌入无底深渊。借着东方的微光,他看到宋寒章一脚踢翻一只企图咬断他脖子的丧尸,翻身跳下了湖。 身体在水面重重撞击了一下,林觉一下子没闭住气,咳嗽了一声,肺里的空气一下子抖出了大半。呛水的感觉使得他无法控制地大口吞入冰冷的湖水,高处落下冲击力让他的身体不断往下沉,手脚不听使唤,无法控制…… 他努力睁开眼睛,明明已经看见了水面上的光明,身体却好像要坠入地狱,那么近,又那么远。 力竭的身体已经濒临死亡,连意识都因为缺氧和感染而模糊不清。 身体忽然在沉入地狱的最后一刻被拉住,手臂被紧握,然后开始往上浮。 出水的一瞬间,林觉大声咳嗽,呛在气管里的水被咳了出来。他扶住宋寒章的肩膀,剧烈地喘息着。 来自东方的光像是在一瞬间驱散了笼罩已久的黑暗和阴霾,连同所有的恐惧、背叛、残忍都一起被埋藏在了那个冷酷无情的夜晚。 他觉得被救赎了。 宋寒章的眼镜不知丢到了哪里,他微微眯起眼看向东方,一直以来冷硬的表情似乎一瞬间柔和了起来。 “看,天亮了。” &&& ——幸存人数:3 “啧,果然,你不算在幸存人数里呢。”高挑挺拔的青年优哉游哉地把刀扛在肩上,低头看着被一刀两断的尸体。 少女漂亮的头颅滚落在身体之外,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中。 地上浮现着一行血色的文字。 【犹大法则:当进入游戏的玩家死亡后犹大出现,随机选择一位死者复活,借用其身体,继承其部分记忆和能力,不计入存活人数中。】 “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有趣游戏呢。另外,这把刀不错,我很喜欢。” 陆刃脸上的笑容透着十足的恶意和愉悦,他抬头看向钟楼。 06:15 东方的光明突破黑暗的封锁,他微微眯起眼睛。 “啊,天亮了啊。” 第29章 尾声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梦里他从满是鲜血的泥沼中走来,每一步都踏着白骨和尸骸。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个个熟悉的头颅,掩埋在血污下,绝望的眼神投向无限阴霾的天空,满满的都是怨恨。 全身都是血,他的,不是他的。这些腐臭的血液像是蛆虫一样在他身上蠕动,甚至咬破他的皮肤往里钻,在肌rou和表皮之间游动着,繁殖着,瘙痒的感觉从皮下传来,怎么抓挠都无法消除,那是深入骨髓的痒。 惊醒。 林觉急促地喘息着,身上压着厚重的被子,阳光透过窗帘肆无忌惮地照进了寝室。 他茫然地坐了起来,寝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上铺的呼噜声一直在响。 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林觉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刷地掀开被子跳了下来,对床的江伟正睡得香,周五晚上他向来打游戏熬夜,估计又是天快亮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