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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人多，还能从饭馆里送饭菜，要不然，就这些个孩子，都能把人累出病来。光是这十几个孩子的衣服，大夏天的，爱出汗，得天天洗，那洗衣机，就没有个停的时候。后院的院子里，跟挂着一院子彩旗似的。

        “妈，我们想去山里找胡爷爷去，行不行？”子笙做代表，晚上跑到帽子胡同这边儿来跟方淮心请假。

        “去呗，这有啥不行的。”现在火车都通到农场了，跟山里也都修着路呢，每天都有车进出，很方便的。他们几个在山里长到五六岁，对山里还是有感情的。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就让我们自己去？”男孩子，长大了，老觉得自己是大人，想要出去闯。

        “去呗。”方淮心的心比儿子们还大。

        有啥好担心的呢，火车能直接坐到富强县上，到时候打个电话让农场的谁去县上接一下就好了。

        “啊？啊……太好了。谢谢妈。”子笙都没想到，会这么简单，还以为自家的妈会各种阻拦不让他们走呢。就冲着考试之前她那个紧张劲儿，谁能想到她能这么开通呢。

        “你们也都这么大了，能独立了。要不，你们也感受一下我跟你爸当年我们下乡的时候坐那火车的感觉？”男孩子出去摔打摔打，没毛病。何况这几个小子，又是从小习武的。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去。这跟考试可不一样。考试那是一辈子的事儿。出去历练怕什么呢。还能丢啊？

        “好啊，好啊。”子笙就更高兴了。

        “都谁要回去啊？就你们仨吗？卢念去不去啊？”当妈的，这会儿才想起来问一问，都谁要出去。

        “嗯，不光有念哥，还有昊昊，还有大姨家大哥二哥。”子笙算计着人数。

        “啊，那行，去吧。注意着，别把钱丢了。还有，有啥不明白的，多听你大哥二哥的话。照顾着点儿昊昊。哪天走，去找你们孙大爷，让他送你们上货车。”大姐方淮清家的老大老二都已经十六岁上高一，后年就要高考了，比他们大得多。最高的就是大哥家的方昊，才十岁。还是小孩儿呢。再往下，就是更小的了。

        “尊命。”子笙美了，乐颠颠儿的跑走。

        然后小哥几个就开始准备行李，一人一个双肩背的大帆布书包，都塞得满满当当的，也不知道人家都准备了些啥。大人们也不管，由着他们折腾自己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没有家长参与的旅行。

        大姐给田承田志拿了多少钱方淮心也没问，走的时候，又一人给了二百。这俩是大的，肯定啥啥都是他们俩出头儿，钱肯定也是他们花得多。方昊她也给了两百，不能厚此薄彼，他最小，估计这钱是花不出去。那就当给他以后零花好了。

        自家的四个，一分钱没给。

        他们平常的压岁钱什么，都是自己攒着的。还有，他们两口子是按照老辈儿的规矩，跟红楼梦里小姐少爷们的月例银子一样，按月给零用钱的。从几毛钱到几块钱，到现在每个月一百。每个孩子都有的。就是要从小培养他们自己管理银钱的习惯。别整得小时候管得贼严，孩子大的没见过钱，一下子给了钱就迷了眼，不会花了。

        所以，他们的身家都厚着呢。

        又是自己要出去玩的，当然就不另外给盘缠了。

        自己玩儿去呗。

        卢念自打来的到家，就跟子笙三个是一样的待遇。这会儿当然也没用。

        走的时候，几个小子，还真去找了管着车队的他们孙大爷，老孙早得的方淮心的授意，直接把他们几个给送到了去农场拉货的货车上。就在车厢里，随便找个空地儿，铺上两层麻袋皮，坐着吧。

        “这就不错了，我们当家下乡的时候，连麻袋皮都没有。我们还好点儿，管咋滴是夏天，顶多就是味儿不好，闷一点儿。你爸妈他们是冬天，脚都能冻掉了。”老孙在孩子们惊奇火车的条件怎么这么差的时候，跟他们科普过去的艰苦条件。他已经是特意照顾着他们几个，给放在拉粮的车厢里，还有透气的窗户。这要是给他们放到拉牛羊的车厢，再试试？不吐了都算怪了。

        “你也是的。才多大点儿的孩子，让他们坐货车干什么？还当是你们那时候扒火车呢？跟不是亲妈似的，心也忒狠了。”方淮清知道孩子们的出行方式之后，就报怨上了。她家的两个好歹大了，抗造。可小的几个，才多大的孩子，就这么折腾。昊昊才十岁呢。

        “姐，那你咋不想想，坐货车不用怕被人把钱偷了去，不怕被人骗了。还能直达农场，也不怕转车啥的，再丢一个两个的，或是坐错了车啥的。半大的孩子，皮猴子似的，饿不着渴不着的，还能怎么着啊？”方昊的身体她早都确认过了，结实着呢。黄芪也说过，这孩子从小在军营里，就爱跟着跑跑练练啥的。向茹也不惯着他，到底是护士，知道啥对孩子身体好。

        “……”方淮心这么一说，方淮清一想，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儿，一时都不怎么怎么怼回去了。

        “姐呀，孩子大了，自己要出去，咱们就少cao点儿心吧。”方淮心就劝她姐。“您还是多看着点儿田炎和田甜吧，明年就要中考了。”

        “哎，说起来中考。这两个小的，我到是不cao心，高中肯定能考上。就是这俩大的，那成绩，愁死个人。还不爱学。大学那是想都别想。估计连个大专都够呛能考得上，我就愁，是让他们当兵去，还是直接参加工作算了。”一转眼，方大姐都到了要cao心儿子们的工作的人了。

        “急啥嘛，孩子才高一，还有两年呢。使上劲，一年就能撵上来。就算是不上大学，是去当兵还是工作，还有你cao心吗？当兵他们大舅还不能给安排了？工作，咱家这么些个公司，哪里就放不下两个孩子了？我外甥又不是那不懂事的。人各有一精，可能就是不擅长学习罢了。”方淮心就劝她姐。

        “哎，我跟你姐夫就没有学出来。但我俩好歹她都中专毕业呢。这就整个高中毕业，哪够用的。还不是以后得遭罪。”田野现在为了管理好温泉庄子，跟上各种新的管理理念，一天到晚的书不离手。方淮清看着他都觉得累，四十岁的人了，反倒要开始学习了。说白了不还是年轻的时候没用功嘛。她就感触特别多，不想让儿子们再走他们爸爸的老路，可架不住儿子们不听啊。

        “啥时候学还不是学。你看看我跟罗玄，这些年，啥时候扔下过书本，到现在，不是还得学呢吗？”别看自己毕了业就万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