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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就足够温暖了,阮红红接过秦鹿的衣裳,愣愣地看向她。 秦鹿只是浅浅一笑,提着已经燃好了的火炉朝屋里走去。 屋外的风刮得有些烈,梁妄原先是想开窗户通风的,结果窗户一开将屋外的雪全吹了进来,还夹杂了些许腐rou的味道,很不好闻。 碳炉中的火明灭了一瞬,秦鹿将窗户关上,把碳炉放在了屏风旁烘着略微潮湿的被褥,自己端了个凳子坐在了梁妄的身边。 梁妄朝她身上瞥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房门,缩在门外抱着袄子的阮红红眼睛也没眨,脸上微微泛红,似乎很少在他人身上感受过温度,非触觉的温度,而是心里的温度。 梁妄道:“她又不会冷,你可不一样。” 秦鹿目光一怔,道:“她还小,也忘记了,所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我却看到过许多如她这般年幼的人,被人掠夺了身体,承受不了痛苦,被人生生……折磨致死,她察觉不到风冷,但能听到风声,其实是一样的。” 因为能看得见雪,能听得见风,所以阮红红一定知道,刮到客栈二楼走廊的风,是寒的。 梁妄见秦鹿垂着眼眸,知道她必然想起了许多与过去有关的事。 她也曾经与生死多次擦身而过,她也不过是个未到二十,便苦于战乱,死于战争的可怜人。 梁妄对屋外的小姑娘没多少同情心,却不愿看见秦鹿这般失意的脸,他拉着秦鹿的手,把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让秦鹿坐在腿上。 秦鹿愣愣地望着梁妄,脸上微微一红,目光从梁妄的脸上转而到了紧闭却未落锁的门上,再回头看向梁妄时,含羞带臊地说了句:“屋外还有人呢,王爷这样……不好吧。” 梁妄挑眉,面色有些难看,撇过脸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道:“爷当你难过,打算安慰你,你却……满脑子想什么呢?!” 秦鹿一怔,反应过来了,于是腰酥体软地依偎在梁妄的怀中,嘴上却带着笑道:“我就是伤感伤感,过不了一会儿便好了,王爷大可不必理我。” “可偏偏不理又不行。”梁妄道:“你就在本王的跟前低头皱眉苦着脸,本王见了不高兴。” 片刻安静后,碳炉中的火噼啪响了几下,梁妄道:“自你跟了我,本王虽有过刁难,但应当没有亏待吧。” 秦鹿点了点头,其实想说,梁妄的那些许刁难,她也不觉得有多难忍受,最初一些话,说了伤人,她听了难受,但后来秦鹿知道了,梁妄便是个口是心非的人,他的真性情,在遇见她之前,从未有一天暴露给他人瞧过。 梁妄的手落在秦鹿的头顶上,顺着发丝抚过两次,又说:“既没亏待过你,你便不许再于我面前难过了。打仗这种事,今年不来,来年也会到,你我若能活个几百上千年,恐怕要经历好几遭,难道次次都要为此伤心,次次,都要回看过去吗?” “王爷早就看透了?”秦鹿问他:“你就没有想过……想过你的爹娘吗?” 梁妄轻轻眨了眨眼,道:“我心硬,情薄,若非时时能叫我瞧见的,都会被我忘了。” 秦鹿听见,心头莫名酸了一瞬,梁妄的薄情,实则也是他深情所在,不能陪在他身边的,他都会忘了,反之若能陪在他身边的,他会牢牢地抓住,死不放手。 她伸出手,抱着梁妄的肩道:“那我以后可不能走太远,免得过了十天半个月,回头到了无有斋,王爷还得问我一句‘你是何人’。” “你为何要走?”梁妄反问。 秦鹿一时哑言,愣然道:“举个例子逗你而已……” “那也不行。”梁妄皱眉。 秦鹿:“……” 烛火于漆黑的瞳中跳跃,秦鹿望着梁妄深邃眼眸中倒映的自己与烛光,她凑过去,一吻轻轻落在了梁妄的丹凤眼上,亲完之后,笑了笑。 “屋外还有人,你这样……怕是不好。”梁妄嘴角勾了个调侃的弧度,眼中几分得意。 秦鹿知晓他是与自己贫嘴,她从来没贫赢过,于是转了话题,问:“阮红红她有何特殊之处?王爷方才为何要答应替她找爹?” 梁妄揽着秦鹿的腰,顺手捏了几把道:“人死后,有三魂七魄,她的魂魄散了,门外的阮红红,只有三魂,少了七魄,这种情况下还能留有生前记忆,保持意识,甚至可化形的,本王是头一次见。” 第119章 遥归烟西:八 秦鹿仔细回想, 道者阴阳她几乎已经要背下了,就差最后那两卷读过, 背不顺,但记得书中没有如梁妄说的这般,一个人的魂魄散了,还能保持意识形态的。 阮红红不会法术,她死前是人,死后是鬼, 秦鹿也看不出她有什么过人之处,那又是凭着什么留下记忆,还能在世间游走, 仿若是个有生命的人? 秦鹿不知道的,梁妄也没看透。 梁妄道:“这还是本王头一次碰见书中未有记载过的事, 或许不是以前没发生过,只是未被淮崖仙人所遇, 故而也就没写入书中了。” 秦鹿问他:“所以王爷想要替她找她爹,是为了完成她心中所愿, 你在猜测,是她的执念将她留在了世间?可为何偏偏是留在了田粮镇内?这地方显然被怨鬼所害, 她又怎么置身其外的?” “或许弄懂了田粮镇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门外那女子究竟忘了什么,便能理清一切。”梁妄说着,将秦鹿朝自己怀中收紧了点儿,她腰纤细, 盈盈一握,梁妄摸着上瘾似的,顺着背后滑过去。 秦鹿本还在想事儿,梁妄的手摸到她肋下了,她才无法集中思绪,啧了一声道:“王爷这是想做什么?要么去床上,咱们小点儿声,要么别动手动脚的,讨厌。” “立身青梅树,探手以止渴。”梁妄说后,秦鹿眨了眨眼,随后脸上渐红,口齿不清说了句:“你你你……你怎说这种荤话。” 梁妄伸手戳了一下秦鹿的脸,又顺手拍着她的后腰道:“腿都给你坐麻了。” 秦鹿起身,坐到一边,脸上的薄红还没褪去,鼓着腮帮子朝梁妄看了好几眼,问他:“真把你腿坐麻了?” 梁妄单手撑着下巴,笑道:“逗你呢,你若想来,坐几时都成,届时别怪爷摸你就是。” 见他又在拿自己打趣,秦鹿伸腿朝梁妄小腿上踢了过去,梁妄没料到她会有胆子踢自己,一时愣住,眼神中满是惊讶地朝秦鹿望去,问道:“怎么?你还敢对爷动手?忘了谁是你主人了?” “你若是我主人,那我必然恭敬,但主人只可行主人之事,不许行男女之事,你若还想与我行那风月,便不许拿主人的身份压我。”秦鹿说完,紧忙又道:“况且是你先逗我在先的,我嘴上说不过你,就不许稍稍动手,小惩一下?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