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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赶上一队北漠的夜探队归来,他比较滑头, 让那七、八个人藏在了城外刘家的商队里才躲过了北漠之外部落的追杀。 为了这事儿,刘宪被赐了功,成功成了聂将军麾下的一员小将,反而害得刘家人的商队,在之后的几年都不太好走。 这大半年来, 聂将军带着众人打了许多场仗,有败有胜,刘家搬出前一个城池时,刘宪只让自己的几个兄弟去护送,都没能亲自与他们见一面,后来倒是收到家中嫂子写的平安信,知晓如今家住在哪儿,可他也没回去过。 以前让刘宪与家人联系,他打死都不肯,这回愿意写一封信回去,真真是为了能促成竟炎的好事。 谁让竟炎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潦草的字迹就写了一句:娘,咱家有天香花吗? 写完这句,他就让手下的一个小兵送出去,他家搬出了三百里之外,就算是骑着军营里的好马,来回也得一天一夜的时间。 秦鹿本想跟过去的,可转念一想,梁妄还在七夜城,她不能丢下,且如若刘宪的家中已经没有天香花了,那她也是耽误时间,倒不如刘宪那边与家中联系问着,她在七夜城内外再找找看。 眼见着一个小兵骑着刘宪的好马离开,秦鹿才对两人拱手道谢:“方才认错了人,抱歉了。刘小军候,如若你家中真有天香花,请让人去朗月客栈找我,算上来回路程,我大约只能在七夜城再待七日左右,过了这个时间,便是找到天香花,我想救的那个人恐怕也扛不住了。” “天香花又非药材,怎么救人?”刘宪伸手勾着竟炎的肩膀。 秦鹿道:“我家主人说有用,那就是有用。” 刘宪略微弯腰,朝秦鹿凑近了些,他双眼眯着,带着点儿意味深长的笑道:“喂,且不论我家中有没有天香花,我这好歹也算是帮了你个忙,拉了一回自己的脸了,你总得告诉我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吧?” 秦鹿朝竟炎看去,目光一滞,眼中的情绪瞬息万变,就像是两人曾经熟识无比,带着点儿不舍眷恋,秦鹿抿嘴,道了句:“小女子,秦鹿,楚岫秦云的秦,哟哟鹿鸣的鹿。” “挺好听的哈。”刘宪撞了撞竟炎,竟炎对他这不正形的模样也是无可奈何,于是道:“在下徐竟炎,他是刘宪。” “徐竟炎……”秦鹿重复了一遍对方的名字,点了点头,又说:“如若你们没那么忙的话,麻烦帮我问问城中可有谁家中有天香花的,如若有,麻烦与我说一声,我就在……” “朗月客栈嘛。”刘宪搭话,点头道:“知道知道。” 秦鹿拱了拱手,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刘宪哎了一声,他道:“如今世道不太平,城中也有贼寇的,这里离朗月客栈不近,你一个姑娘家,还是让我兄弟竟炎送你一程才好,正好……竟炎你去朗月客栈附近巡逻一番。” 徐竟炎听刘宪这么说,立刻明白了刘宪的意思,他瞪了刘宪一眼,低声道了句:“你乱说什么?” “去吧!”刘宪一把将徐竟炎推出,道了句:“天不黑不许回来,听着,这是命令!” 刘宪的军职压了徐竟炎一头,他若真让徐竟炎去巡逻,徐竟炎还不能说个不字,徐竟炎心里气都没处发,就见刘宪双手叉腰站在大院前,嘴角都快笑咧到耳朵根了。 最终徐竟炎还是陪着秦鹿走一趟。 他不是个擅长与女子说话的人,昨日主动与秦鹿搭话,当真是看中了对方有一杯他老家的茶,其实并未想到居然能与秦鹿再见的。刘宪这人平日里素来爱开玩笑,拿他与秦鹿打趣,徐竟炎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他与秦鹿居然还挺有缘的。 徐竟炎一路无话,偶尔碰见几个眼熟的会与他打招呼,视线纷纷落在他身侧身穿绿裙的女子身上,猜测着他们的关系。 徐竟炎发现了,这一路上,秦鹿至少看了他十几次。 过了人群密集处,徐竟炎才松了口气,秦鹿又朝他瞥了一眼,徐竟炎才问:“秦姑娘,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秦鹿一愣,连忙摇头,有些羞恼地垂着眼眸道:“没有没有,只是……” 只是见之有些被勾起了以往的想念,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刘宪的话,秦姑娘千万别放在心上,他只是随口玩笑,也没有要轻薄姑娘的意思。”徐竟炎想了想,还是多解释了一句,以免吓到秦鹿,觉得他们当兵的都是什么坏人。 秦鹿听他这般说,顿时笑了起来,杏眼弯弯,有些勾人。 她道:“我自然不会把那傻子的话放在心上,他的用意太过直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过我与徐公子并无这层关系,就当他是自说自话,哄着他高兴吧。” 徐竟炎见秦鹿如此坦率,也松了口气,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着一臂的距离,谁也没有率先靠近。 徐竟炎问秦鹿:“你要天香花,是救什么人?” “一个友人。”秦鹿想了想,又点头道:“对,应当算是友人。” “听你的口音,不是北漠这处的,莫非是专程为了找天香花而来?”徐竟炎问。 秦鹿嗯了一声:“从煜州卓城一路赶到了这里,等找到了天香花,还得再赶回去。” “原来是卓城,我老家在坌州,就在煜州边上,卓城位于煜州南侧,与坌州相离很近的。”徐竟炎说完,又用坌州话说了句:“要不要买茶叶啊?” 秦鹿听他这般说,顿时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道:“是了!卓城那边也带了点儿你这音,说话有些细。” “你不会说吗?”徐竟炎问她。 秦鹿摇头:“我不会说,我那友人在卓城住了许久,我一直都是与主人住在一起,隔一段时间换个地方,许多话都听得懂,但学不来。” “姑娘的主人是什么人?”徐竟炎听她总将‘主人’挂在嘴边,于是问了句。 秦鹿道:“他啊……你就当他是个有钱人吧,喜欢的地方多,故而去过的地方也多,人生在世,恐怕要一直飘飘荡荡的。” “自由自在,也挺好。”徐竟炎说罢,两人便到了朗月客栈前。 客栈二楼便是客房,十二扇窗户里头有一扇开了一半,窗台上放了一杯冒着热气儿的茶,飘着淡淡的羡阳明月的味道。 倚靠在窗边的男人半垂着眸,看向不远处有说有笑,慢慢走来的两个人,眉心微皱。 梁妄的银发未梳,随着微风偶尔飘起几根,一根银发扫过紧抿的唇,从唇形来看,他不太高兴,等到秦鹿与那男子走近了,梁妄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与谢尽欢在一处的秦鹿,都没笑得这般不矜持过,一张嘴恨不得露出所有的牙,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就差将手勾着对方的手臂了。 梁妄伸手揉了揉眉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