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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感觉散了架,像被人丢进小黑屋里,挨了一晚上揍。 到底是干屁眼,还是干仗啊。 蒋菏极尽狗腿之能事,端茶送水,擦地洗衣。那一套制服也洗了,高高挂在阳台上,裙角随着窗口吹进来的风,放肆摇摆。 康时死的心都有了:“洗那玩意儿干什么,给我扔了!” “啊?”蒋菏挤眉弄眼,倒水给他喝,“又没坏,扔了干嘛?” 这时候又节俭上了,绝对故意的。 “反正我不可能再穿。” “没让你穿,我留着纪念。”蒋菏手肘撑着上床,圈人在怀里腻歪,“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怪恶心人。而且,第一个礼物不应该是手表吗? “你的那个,贴这儿的,”蒋菏吸溜了一下肿得夸张的乳尖,好像挺不好意思说出那东西的名字,“我贴那屋的镜子上了。这样我每次换衣服都能——” “你有病!”康时拧他的腰,用头顶去撞下巴,“再让我看到你就死了!” “好嘛,”蒋菏用腿夹了他晃荡,当他是活体抱枕,“啊啊啊,老婆,你怎么这么可爱?” 压得他骨头缝里面都是疼的。康时推他:“别动了,痛死了!” “对不起,”蒋菏下巴颏缩成一团,“可我身上也痛,都是你弄的。” 蒋菏把后背展示给他看,真下狠手,后背一片花。以后可不敢这么挠了,康时急急地嚷:“你去拿药水来,别发炎了。” “不急,再抱抱。” 房间涌入安定的气流。帷幕阖上,观众离场,私情败露的演员就地取材,在这张床上抱紧了温存,期盼深夜可见,长久炽烈的星芒。 背景音乐从蜂窝的网面鼓出来,蔓延,膨胀,填补每存空隙。玻璃窗透进丰沛暄软的光线,重重叠叠,缠绕在身影交缠的人身上,蜜一样淌。 …… Bird wings of love, Fly me to the top, Above the m sun, Shining, My treasure won’t be gone. Angel lover, She’s under cover, Like te night fever, No way for me to run. …… “老婆。” “嗯。” “老婆。” “嗯?” “老婆,”蒋菏蜷得紧,手不敢碰那些使用过度的地方,只在细长的肚脐上摩挲,“好爱你。” “我知道。”光溜溜地叫人抱着,听些爱来来去的话,康时害臊地转移话题,“你去,把药水拿来。” 蒋菏没听到似的,重复说过的话:“好爱老婆,爱你……” 康时心思和身体一样柔软着,知道他想听什么,仰起头来找他的嘴唇含住。蒋菏的嘴唇干裂,吻着有点扎人的刺痛。 “你应该多喝点水。” 康时从他怀里滑出来,别别扭扭走去上厕所,鸭子似的。 “我肯定更爱你。” 音乐声不小,但蒋菏还是听到了。像个称职的包身工,蒋菏扶着老婆的鸟看他尿,说:“为什么就是你更爱我?我怎么觉得我更爱你啊?” 康时很不服气抻着脖子掰手指:“我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还有,还有在试衣间的时候!车里!医院里!你要cao我都让你cao了。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你要看我也穿给你看!还不是我更爱你……?” 一条条列举爱你的证据。康时脸涨得通红,自己在干什么丢脸的事?不甘人后地告白呢。 “反正,总之,我肯定更爱你。” 早尿完了,鸟还被蒋菏攥在手里。康时抬不起头,说:“我尿完了,你松手。” “老婆,”蒋菏拢着康时身上最脆弱敏感的部分,声音里是傻子都能感觉到的颤抖,“要不要结婚?” 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合适的求婚时机。一个被握着jiba,一个只穿了条内裤,两个人都像刚从战壕里爬出来,一点儿不体面。 蒋菏很快地跑回房间,手里把着个小盒子,扎眼的红。 什么? 在这儿,厕所?刚尿完呢!康时盯着那双手和小红盒,心里想的是不相干的事,比如这上面到底有没有粘上尿液。 蒋菏打开小盒子跪下。康时看到了里头的戒指,松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大金戒指,上面印个“龙”字那种。 “要不要跟我结婚?” 眼里的波光地震一样抖,那个戒指盒跟蒋菏的双手比过分地小,像乐高里头的零件。 刚刚那么丢人,这会儿可不能给他痛快。康时尽量掩藏情绪,高傲地:“我先穿条裤子。” “哦,哦。”蒋菏跟在他屁股后头,惴惴不安地跟他走进衣帽间,看着康时把两个对称贴在镜子两边的乳贴狠狠撕下来,丢进垃圾桶里。 “哎!” “哎什么哎?我还没考虑好答不答应呢,你老实点。” 立马没声儿了。康时给自己穿内裤,腰酸背痛,穿上了没走两步又觉得不舒服,自暴自弃地脱下,说:“戒指,给我看。” 蒋菏赶忙恢复那个求婚的姿势,恭敬地递上戒指。 钻石倒很大颗。 “什么时候买的?” “早,早就买了。” “哦,早买了。”康时玩味地,“你是不是跟每个和你上床的人都求婚啊?看保不准哪个瞎了眼,就答应了?” “没有,不是!”蒋菏急得要哭,跪着蹭了两步,“老婆,你信我,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欺负人的时候一套套的,这时候逗两下,倒跟没智商似的。康时玩够了,色厉内荏地伸出左手,道:“喏。” “啊?” “我让你给我戴上!”康时恨铁不成钢地把戒指塞回蒋菏手里,“哪有人在尿尿的时候求婚?我裤子都没穿!” 蒋菏鼻子囔囔地给康时带上,委屈极了:“我没想那么多……” “反正你就是看准了我肯定会答应,所以我多难堪都没事儿,是吧?”哭了一晚上,自己的眼睛又红又难看。 “老婆最好看,”蒋菏抱了他去床上,盯着戴了戒指的那只手亲个没完,又哭又笑,才回过味儿来想刚刚的对话,“老婆,嗯,那么早就爱我了吗?” “……你少问。” “是不是?”蒋菏的手开始不规矩,脑子也回来了,“刚刚老婆说得我,太伤心了……我在老婆心里,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手已经摸到臀缝里,下一步就是送手指进去。康时有点后悔了,刚说那些瞎话干什么呢?逞一时口舌之快,最后挨cao的不还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