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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可?” “拜师不可!” “那教我些法术总可以了吧!” “去择菜。” “风兄,你不是会法术吗?这择菜,烧菜之类可不可以用法术?” “你以为这法术是过家家用的吗?” “这法术能用在衣食住行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要是法术真能用在这衣食住行上,待我学会之后,一定广招门徒……唉,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竹楼之后是一片宽阔的菜园,有萝卜青菜一类的时蔬,几日不打理,菜地里已有荒草疯长,庶几有尽占此园之势。往日若让洛长洵看到此景,必定会被骂他个狗血喷头,可是如今再也听不到这样的声音了,原来曾经不以为然习以为常的生活,于今却是再也追寻不得,那些琐碎平淡的细节,才是最美好的记忆,而当时的自己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它,该好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云涵抬头望了望楼上洛长洵经常会探出身子来骂他的窗口,那里现在只剩下晚风拍打竹帘的轻响,心下一疼。天空抹尽最后一丝霞光,夜色已弥漫在幽暗的竹海中。一只突然窜出的野兔打断了云涵的思绪,云涵心中一喜,怪不得前些日子,园里的白菜无缘无故被啃,今晚我不吃了你,就对不起了那些壮烈牺牲的白菜了。 让云涵想不到的是,这不食人烟的仙人少年,居然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脸上、衣裳上又是黑灰,又是白面粉,碗瓢倾倒,锅盖在地,白烟满室,正一个劲地踩着掉落在木柴上的火星子,差点没烧了厨房。 “我们……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躺在洒满星辰的竹屋顶上,云涵突然这么问。 风过,一丛丛青竹筛一地轻盈如梦的影子。 “哦,你这么认为?”躺在身侧的风弈淡淡一笑。 “自从第一次在望风坡看到你,我就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不瞒你说,我还有一段丢失的记忆。” 一阵短暂的沉默。 “记忆有时候就是枷锁,倒不如忘记活得更洒脱!”他说话的时候看着遥远而微茫的星辰,更像是自言自语。 黑夜中,云涵看不到他在说这些话时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水,他只是从他这近乎平淡的语气中捕捉到一丝忧郁而无奈的话外之音。他的心像是一根琴弦被看不见的风拨弄着,微微颤抖着,然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然后又是各怀心事地沉默,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潇潇飒飒的风竹之声。 良久,风弈才问道:“明日你真要去折月阁?” 云涵摸了摸怀中的那个珐琅盘,夜色中难以看清他此刻的神情,他的声音似响在空竹中,十分坚定:“是!”一顿,又道,“十几天前,我以为我这一生的使命就是采药,守着百里山,守着洛伯伯,养活他一辈子,这样的日子虽然如清风明月平淡,但是我真的很开心。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做就做,我不想做就可不做的。既然命运一再的戏弄于我,即使反抗不了,我也总要做点什么。我不会法术,我也承认那异尊伏宗说要授我剑法时的怦然心动,但我绝不会因此而不分是非、颠倒黑白。” 风弈凝视着星空,他发现每一颗星辰随着云涵的语调与自己的心情而发生着微渺的变化。此刻,云涵的手正放在他的身边,他想握住他给他力量,可是又觉得太唐突,于是只得默默地听着。 云涵又道:“虽然,我到现在还没想通一切,但是至少开始怀疑了。” 风弈这才接口,问道:“怀疑什么?” “我曾无意间听洛伯伯说起过,他在仙林小筑四周设置了克制魔族的‘九绝阵’,魔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近仙林小筑的!白天我的在打扫屋子的时候才发现,‘九绝阵’根本没有被触动法阵的迹象,所以说那晚在仙林小筑袭击我们的另有他人。”云涵说着,却想起刚醒来时,司空叶说的话——“你们俩被魔族的人袭击,是我把你从魔族手里给救回来的……” “异族!?”风弈几乎是失声道,因为他的脑海中也突然跳出那个红衣女子说的话——“昨晚异族的人掳劫云涵,我刚好路过此地,便出手相救……” 二人突然不约而同转过头,四目相对,目光雪亮,似是心有灵犀的交会——异族既然掳走掌管“天阵七星宿”的大公子,那么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只是这个杜宁之誓死守护的珐琅盘究竟有什么秘密? 第16章 世无解 “一夜之间死了七个人!” “听说这些人死法一致,都是利剑穿心。但是奇怪的是死者没流过一滴血,而体内也没有剩下一滴血。” “难道是吸血鬼?” “别瞎说,吸血鬼哪还用剑呢!” “我还听说呀,死的都是负心汉!” …… 一夜之间,潞州城各大茶馆酒肆、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件事,有人惊悚、有人惧怕、也有一些人事不关己地谈笑风生,是呀,潞州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这么离奇的怪闻了…… 一大早,风弈就自告奋勇地说来城里买两匹好马,估计他一直惦记着云涵随口编造的“恐高”一说,想着骑马去折月阁。 于是二人进了城,风弈执意要一人去买马,云涵便与其约好在这家街边酒肆会头。风弈那厢去买马了,云涵无事可做,便索性坐在这里点了壶酒干等起来。 云涵漠不关己地喝了口酒,听着边上的人七嘴八舌的在这个街边的小酒肆里闲聊。然而当他听到“死的都是负心汉”的时候,却眉头微锁,目光也转向桌边那把用粗布包裹起来的“噬魂剑”。他正想提剑离开,忽然发现,一只突如其来的手不容分说地将它按回桌面。 这是一只指甲修剪得十分圆润,顺着苍白遒劲的指节往上看,是个上了年纪的叫花子,正咧嘴傻笑。说他是叫花子,实在是因为他的另一手抓着个随时向路人乞悯的破碗,外加衣衫破烂,不修边幅,白花花的头发倒是梳得齐整,脸上泛着老年象征健康与长寿的红光,骨碌直转的眼睛中闪烁着精锐的光芒。 “这位小哥,可否赏口酒喝?”那老叫花又突然朝着他未喝完的酒味咽了口唾沫。 “小二,加酒!”云涵觉得这人十分古怪,不仅打扮古怪,行为也甚是异常,像是一时兴起从何处借来这身行头玩耍玩耍,姑且看他到底想作甚。于是先暂按下心头的疑虑,招呼道,“老人家,请坐。” 那老叫花乐呵呵地坐下,一把拿过云涵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一副陶醉状。 等那店小二添了酒,那老叫花竟什么也不说了,兀自拎起酒坛大喝起来。 本以为眼前这老人是个隐于街市的高人,一眼便能够瞧出不同凡响的噬魂神剑,可这一坐下便只知喝酒,想来是自己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