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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经理蹲在我们实验室快一个小时了,"我就差这个数据去向客户汇报啦!" "抱歉,还差个阳性对照。"组长易樊告诉他,"你别等了,我们弄好发给你吧。" "要什么阳性对照啊!你们不是已经测出来值了么!"项目经理无奈地举起双手,"就在报告里画个加号给我啦!" "不行。做了才能画。"易樊坚持,"萧恢,你这数据填串了。" 我打起精神重新核算正确的数值。周末这两天我一睡着就噩梦连连的,坚持了一天开会和实验,到快下班时已经有点撑不住了。 "快点啦啦啦啦…"项目经理在旁边催得我心更乱了。 "请你不要干扰我们实验好么?"易樊有争执时不自觉撸袖子的毛病。 项目经理一看到那健硕无比的肱二头肌,忽然想到自己其实可以先去喝杯咖啡再来拿结果呢,火速撤离现场。 数据出来了,我埋头完成检测报告。 "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易樊敏锐地察觉了。 "咳,对不起,周末没睡好。" 我还以为一贯严格的组长又要训我,结果他只是说了句:"注意身体,别太辛苦了。" 我偷偷瞟了他一眼,他脸上似乎有点…红? "你这周五晚上有事么?"他忽然问我。 呃?这是要干嘛?我眨巴眼睛:"没…?" "我约到了大学的检测设备使用时间,你来给我搭把手?" 擦!赖思和李亚说得还真没错!我想着自己现在的状态熬过一周还要加班就头疼。 如果睡眠问题不能尽快解决…看来除了身体检查,我还得去约个心理咨询了。 第5章 医生登场 曾弥早上买了油条和豆浆给我吃。 那油条真是喷香又蓬松,我开心地拿起巨大的一根叼在嘴里。 曾弥抓住油条另一端一下子塞进了我的喉咙。我被猛地噎住,完全喘不过来气,试图闭上嘴用鼻子呼吸。但曾弥捏住了我的鼻子,逼我把嘴张到最大,绝望地一边作呕一边喘息。 我泪眼朦胧地抬起眼睛看他,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曾弥。他阳光帅气的脸扭曲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模糊不清。那根油条使劲捅着我的咽喉,几乎戳进食道。对方还在把馊掉的热豆浆硬灌进来,呛得我几近晕厥。 "小灰?小灰!"我腮帮子一阵生疼,拼命睁开了眼睛。 曾弥拍着我的脸把我弄醒,下手太重简直像在打耳光。 "你又做噩梦了?"他眼睛里满是疲惫和担心。我感到自己脸上全是眼泪和口水,背上一层冷汗。 我喘了半天才缓过劲来,枕头上也已经湿了一片。 "你这几天夜里一直翻来翻去的,现在听着都要窒息了。"曾弥拿纸巾给我擦脸,"你到底是怎么了?" *** -"你有亲人或者好友可以向他们诉说么?" -"…我…不敢跟他们说…" -"为什么不敢呢?" *** 我周日晚上回了趟家。父母很开心地烧了一桌菜,我们一边吃一边看电视。 "你认识什么女孩子了么?"他们不厌其烦地反复问我,"你们公司女生少,但你不是周末会和朋友出去玩么?没遇到合适的?" "没有。"我嘟囔着,假装觉得新闻很有趣。 电视上在播国外学生抗议校园性侵事件频发的报道。 "美国一名大学生强jian醉酒女子后,却仅被判入狱六个月,实际服刑三个月。受害者在社交网络上撰文申诉,引起了极大轰动…" "喝得烂醉倒在路边,本身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嘛!"母亲嗤之以鼻,"这种女孩子真是自作自受!" "这父母也有责任,怎么不好好教育女儿注意安全!"父亲也点着头,"现在还弄得人尽皆知,女儿一辈子都毁了!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哟!" 我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胸闷得发疼。我自己的父母啊,也是毫不犹豫地谴责受害者呢。 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儿子也遇到了一模一样的事情,会是什么反应呢… 肯定很让人心碎吧。 我不敢再吃饭,担心待会儿又得吐了。 "你怎么吃得这么少?多吃点!你都瘦了!"母亲往我碗里夹菜。我摇摇头站起身,念叨回去还有工作,匆匆告辞离开了。 *** -"我父母…就是会说'在外面喝醉酒遇到什么事都是自作自受'的那种人…我已经很自责了,真不需要他们再撒把盐…" -"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确实应该更小心的…" -"也许你确实可以试着去规避一些风险,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是不法侵害的受害者,你需要记住的就是,这里唯一错的就是伤害你的人。这不是你的错,记住,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不好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嗯。" *** 我熬到周三就受不了了,紧急约了离家最近的一个心理咨询师,就在我住的公寓对面楼上。 康思狄医生四十多岁,微微下垂的眼角隐约着细纹,看起来很安逸和蔼。 "我…最近很难入睡,睡得也不踏实。"我开门见山,"我上周五…遇到了些不好的事情,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我揉了揉酸涨的眼睛。 康思狄循循善诱着引导我说出了自己的经历。虽然很难以启齿,但总觉得…能说出来还真的好一些了呢。 "你考虑过报警么?" "这…顶多算人身伤害吧…"我苦笑,"而且我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康思狄点点头表示理解,就没再提了。他反复强调这不是我的错,最后让我躺在治疗椅上听着他的声音全身放松。 完全安静下来之后,我半睡半醒间,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现各种凌乱的画面。大多数只是平常的工作和生活情景,我无意识地试图把这些串起来,识别出些逻辑。 一个极其热辣的吻,唇舌纠缠,嘴角被刺破的地方隐隐作痛。 我浑身一震,惊醒过来。 康思狄说希望我临睡前可以按他刚才说的练习全身放松,如果感觉有帮助,并且还有需要,就再约下次时间。 当天晚上放松之后,我虽然很快入眠,却差点在睡梦中呼吸暂停。 *** 我还是没有告诉曾弥,他也不再追问。我起来洗了把脸,回到卧室却发现那家伙公然躺在我的床上。 "嗯?"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要我睡你那儿么?" "怎么可能…"曾弥也困得睁不开眼,"上来吧。你要再做噩梦我就把你叫起来,咱俩都省事。" 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但也懒得争执,乖乖爬进了被子。曾弥背对着我,很快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