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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死之体质。待寿终正寝之时,只需埋入土中,五年而伤愈,百年而起死回生。遂通常而言,无启国人无生无死,更异于常人,并无生老病死之状……然可知世间万物有阴有阳,有生有死乃恒久不变之规律,万事皆有相生相克之对立面,这无启国人的‘对立面’,则正是这天罚……” 这煋先生正说到紧要之处,不提防却忽闻山洞之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之声,在道:“天罚来了!!!” 此声一出,周遭众人登时乱作一团,方才尚还于山洞门口挤挤攘攘瞧着热闹的国人顿时宛如鸟兽散,国人携老扶幼,往了自家山洞逃去,待入了山洞,便忙不迭以石块、杂草将洞门堵住掩饰,一副防止外物闯入的模样。 洞中的三王子并云永亦随之步出洞外探查动静,只听一阵尖锐的鸟鸣声传来,声音似是在呼唤“酸与”。煋先生随即伸手一指,喊道:“天罚正是此物!” 三王子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从天空之中猛地降下一只状貌怪异凶恶的大鸟,生着蛇身六眼、三只脚并两对翅膀,只听身后煋先生说道:“此乃凶鸟酸与,所到之处皆有可怖之事发生。此鸟栖息于桃都山中,每年需食用一名无启国人。被作了腹中餐者,便是长生不死的无启国人亦会陷入死地,再无生还之可能,无启国人不怀武艺,对这酸与惟有逆来顺受,因而将此鸟称为天降惩罚……方才闻说阿天孤之兄曾被天罚,大抵便是追寻他之时,不巧遭遇此鸟,沦为这凶鸟之食了……” 煋先生正说着,三王子只见那山洞之外有一老一少二人逃得慢了些,那年长之人腿脚不便,逃跑途中不慎被山路上的石子儿绊倒,而跑在前面的少年人闻见,只得住了脚转回身去,正待上前扶起那老人,未想抬头见到某物,却忽地止步,随后浑身颤抖着往后退去,竟不敢上前搀扶。三王子见状大为震惊,随即转头向那老者望去,只见从半空中降下一大鸟,正降于那老者身后,其形与方才煋先生所言一模一样,正是那酸与无疑。那酸与以二爪立定,伸出第三爪揪住那老者衣衫,将衣衫之下的皮rou撕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少年人见老者为酸与制住,更不敢上前相助,竟被骇得跌坐在地,四肢瘫软、屁股尿流。 三王子见罢此景,心下大骇,亦是怒不可遏,随即从洞中一跃而出,身形一闪,跃至那老者跟前,不由分说拔剑便向那酸与砍去。酸与方松爪丢开老者,展翅飞往一旁的树枝之上。 三王子随即转向那少年人叱道:“既是妖兽害人,你年轻力壮,更应尊老爱幼、携长护少,怎可丢下老人,只顾自己逃命?!” 那少年人闻言哆嗦着对曰:“此、此乃天罚,是族人命中注定之浩劫,又、又如何是人力所能抗衡?……” 三王子听罢这话难以置信,惊道:“什么?” 然不及三王子纠缠此事,那少年人已是手脚并用爬起身来,一把拖拽起地上的老者,连滚带爬地躲入山洞之中。三王子复又转头四顾,只见那酸与竟是欺软怕硬,见此击不中,忌惮三王子手中神剑,遂即便三王子立于空地中央,周遭毫无隐蔽之所,亦不敢上前攻击,只得令觅他人。 三王子正暗自提防那酸与动向,不料却见阿天孤步出山洞,向这处行来。此番云永亦跟随其后,对那阿天孤嚷道:“此处危险,天孤兄出来做甚?!” 阿天孤则答:“此番殿下与云兄且请收手,回到洞中躲藏,此乃鄙人之责。当初正因鄙人执意离开桃都山,连累兄长受此天罚;此番我归来,正逢此天罚之日,真可谓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合该以我之命尝兄长之命,亦可替代一名今年遭劫之族人……” 此番却是不待阿天孤言毕,便为三王子怒气冲天地打断,便是常年跟随三王子的云永见罢此景亦是大感意外,只道是平生难得见到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三王子如此火冒三丈之状。只见三王子持剑直指阿天孤斥道:“一派胡言,愚昧太甚!天孤兄既为一国之长老,亦是习武之人,国民受此凶兽之害,竟不思为民除害,尚还助纣为虐,放任自流,任其年年逞凶、残害族人,当真天理难容!你可知你一命事小,然天长日久,又有多少无辜百姓命丧于此?便是因之命丧的令兄,你难道亦不欲为其报仇?你如此轻易送死,可曾念及拼死救你的五王姊?若她在天之灵见你因此命丧,将何其寒心?” 说罢,三王子不再搭理阿天孤,复又转向那酸与道:“今日在下便赌上武士之名,定为贵国除此大害!” 正说着,不提防从身后传来一人声在道:“尔等外人欲行何事?还不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阿天英使力推开掩饰的山石,从山洞之中钻出身来,对空地之中的三人说道:“尔等休要肆意妄为,此乃我族命中既定之天罚,乃冥冥之中神祇下凡,以一人为牲祭,便可保我族国祚绵长、族人长命百岁……” 三王子闻言对曰:“族长之言差矣,此妖兽断非庇佑本地之神祇!但凡一地之神,莫不以庇佑一地一民为己任;然此等妖兽竟罔顾人命,年年食人,残害百姓,令人发指!此妖兽即便是神,亦是伤生害命之邪神,需并力除之而后快,如何有一味顾惜妥协之理?” 三王子正说着,又闻煋先生躲于云永大腿之后忽地添了一句:“若吾未尝记错,桃都山此地山神乃是人面马身神廿神,并非这酸与……” 三王子闻罢这话,暗忖若是有一能施展降神术的巫祝在此召唤出本地山神,令国人能就此转了信念,此事定能轻易许多;然一旦思及降神之术,便又念起朌坎,只道是若此番朌坎在侧,又如何会有这等困难?念及于此,心下黯然。 云永手持画戟于手中挽了个花式,亦从旁说道:“此番且勿论殿下……不公子悲天悯人之心,便是在下这一介武士,亦怀几分侠义之心,欲锄强扶弱、伸张大义。若天孤兄尚还惦念几分自己侠士之血性,亦不会放任这等妖兽伤人……” 听罢云永之言,阿天孤终是幡然醒悟,心下叹道人之一生总为痼疾惯例所困,只道是日久见惯之物便也见惯不怪,而不思其不合理之处。若说族人一生禁足于桃都山,未曾有那见识,如今自己已然是外出游历、多番进益之人,岂能仍如从前那般循规蹈矩、亦步亦趋?这酸与食人之事,因由来已久,族人便不思其不合理之处,只听之任之,当真可悲。遂阿天孤方朗声对阿天英说道:“族长,他二位之言甚是。即便今日天孤以身殉妖,亦惟能得保族人一载罢了,待到次年,这妖兽更不会罢手,惟会予取予求,贪得无厌,届时我族之人不可生育,总有消耗殆尽之日,又如何延续下去?……” 那阿天英闻言不语,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