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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没办法接。 那边并没有秒回,静了十几秒,时遥收到了叶添的短信,“你忙吧。” 三个字,客套里带着明摆的不悦,语气很不叶添就是了。 时遥想象了一下叶添拿着手机生闷气的场景,没觉得很爽,反倒有些忐忑。她想来想去,跟他发了一个平时绝对不会用的可爱表情,然而叶添却没有再回复。 这时柏思新见时遥神情专注地对着手机发呆,有些好奇地问:“是在和家人联系吗?” “嗯,算是吧。”时遥说。 柏思新拿捏不准“算是家人”应该是个什么关系,但看时遥没有要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只好安慰她:“让他们不用担心,我们会在这里陪你到家人来接。” 时遥没接话,她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理,并不太想让叶添看见柏思新围着自己跑前跑后。 陪同的老师一直在埋头玩手机,听到这忍不住问了一句:“单子上写的取报告时间是几点?” “五点,”柏思新飞快地看了眼挂钟,“再有十分钟。” “我去看看,”年轻老师起来伸了个懒腰,“早点看完早点回去。” 时遥跟柏思新目送他拿着就诊卡消失在了走廊尽头,一时都有点沉默。 时遥倒是并不担心病况,被拍子砸一下在她看来并不是大事,轻微的晕眩睡一晚上估计就能好,真正令她不安的是头顶的“装潢”——校医给她敷上纱布之外,还弄了一个网扣在脑袋上,样子很像按箱售卖水果时裹在外面的泡沫网套,不用做情况说明,任何人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她脑袋有伤。 时遥不禁想,当初一个大姨妈就能让叶添紧张成那样,今天要是被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不知道又会发什么疯。 想着想着,时遥就忍不住要伸手偷偷去拽这个丑兮兮的网。 “那个不要动,”她刚碰上白网的边,就听柏思新说,“不然纱布容易脱落。” 时遥尴尬地把手缩了回来。柏思新也是为她好,而且人家从赛前到赛后一直帮忙,无论她希望与否,现在都欠了他挺大的人情。 时遥主动向他苍白一笑:“今天谢谢你,笔记我回去就整理。” “这跟笔记没有关系,你先休息,”柏思新说。他顿了顿,好像在斟酌怎么表达合适,“我不想你对我这么见外。” 医院的等候室的座位距离很近,时遥手臂与柏思新的右手只相隔一拳,她垂眼看看只穿着一件紧身背心柏思新,不动声色又往旁边挪坐了一点,“你那件上衣的价钱还没告诉我。” 柏思新:“不用管衣服,你只管好好养伤。” 时遥态度很坚定:“这不行。” “但我是真的不记得价格了,”柏思新无奈道,“印象中是随手买的,很便宜。” 时遥想起柏思新常背着一个印花包,她认得是以前陆莹常买的品牌,单品至少万把块。他脚上的鞋子是这几年风行的潮牌,价钱也得大几千。所以会单单配一个便宜T恤吗? 她皱了一下眉,说:“那衣服牌子呢?” 柏思新:“忘了。” 柏思新看时遥低着头不说话,又道:“你要是执意想还我衣服,不如帮我一个忙。” 时遥立即问:“什么忙?” “改天帮我再去挑一件T恤,”柏思新说,“挑一件你觉得适合我的。” 这个忙跟时遥的预想出入很大,她愣了一下,才问:“买衣服?” “嗯。” “为什么?”时遥问,“我的眼光不好。” 柏思新支起下巴,目光蜻蜓点水般扫过了时遥白得近乎透明的下颌:“我觉得很好。” 时遥觉得柏思新在开一个并不怎么有趣的玩笑——她拿得出手的衣服除了津南统一校服,就是近期叶添网购时自作主张给她买的优衣库基本款,不知从哪里能看出眼光好。 她想了一会儿,委婉地拒绝:“我看中的未必适合你。” “那也要先挑挑看再说。”柏思新还是坚持。 正说着,老师拿着报告走了过来,隔着老远冲时遥他们打手势,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去找医生分析报告结果。 “好吧,”时遥不想再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站起身说:“但最近肯定不行,介意时间放在国庆后的周末吗?” “没问题,”柏思新点头。 CT结果果然没什么大碍,医生诊断时遥属于轻微脑震荡,给开了一瓶胞磷胆碱。叮嘱她回去好好休息,近期要注意充足睡眠,不要剧烈运动,不要过度用脑,看书看电视看手机一样都不要多做,大概一周后就能康复。 听完结果几个人都放下了心,李凯赶紧先给学校那边打电话,柏思新跑去给时遥取药,时遥自己一个人坐在诊室门前的长凳上,摸出手机,拨给了叶添。 叶添兴许不是很忙,电话响了两声就接了,只是语气酸得倒牙:“有事?” 时遥问:“你现在忙不忙?” “没有你忙。”叶添那边语气淡淡的,“起码我还有空接这个电话。” ……时遥不想跟酸了吧唧的叶添通话,直奔重点:“跟你说一声,晚上不用来接我了。” 叶添:“干什么去?是赢了比赛太兴奋准备半夜游街吗?” “不干什么。”时遥有点心虚,她很快想到自己头上有个总要被叶添看到的网眼罩子,稳妥起见,决定还是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其实就是打球的时候受了一点小伤,晚自习不上了。”时遥说。 她在咬字的时候,刻意把重音放在了“小”上,希望以此来消除叶添可能会有的、并不必要的焦虑。 叶添的声音立即严肃了起来:“伤着哪儿了?严重不严重?” “头。”时遥故作冷静道,“说了是小伤,当然不严重。” “……”叶添那边听到“头”字时明显地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道:“去医院了没?” “去过了,没事。” 时遥说完听那边毫无反应,感觉如有芒刺在背,心里巴望着这个电话早点结束,可是欠缺先挂掉的勇气,只好接着又说:“做了检查,诊断说是轻微脑震荡,班主任让我回家休息。” …… 那边依然没声,时遥以为信号不好,“喂”了一声。 “时遥,”电话另一端终于有了声,这是叶添头一次喊时遥全名,弄得她莫名一怵,“——CT诊断没个把小时根本出不来,你老实交代,挂我电话的时候,到底在干什么?” 第21章 时遥:…… 叶添正经起来很有律师做派,声音低沉有力,堪称咄咄逼人。他冷笑一声:“长本事了,想在我这儿瞒天过海?要不是晚上不上晚自习,你是不是连这个电话都不会打?” 时遥心说“不是”,毕竟头顶的泡沫网套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