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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着。 浴室里,蒲栎沐浴后的水汽还未散尽。宾馆的沐浴液是慕池喜欢的百合花香味。 他脱了衣服,挤出一点在掌心化开,心想,自己明明知道这世上有情人大多无法终成眷属,却偏爱这个花名讨喜的气味,也真是可笑。 隔着一道玻璃窗,蒲栎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刚才,他有意无意地试探这个小孩,感觉自己能得手的几率很大。 那是蒲栎已经进组后的一个周末,钟昕阳莫名其妙地打电话给他,想要他出面,约Jerry再见一面。 他本想拒绝,不打算再掺合这两个人的任何事情。可钟昕阳乞求他、甚至是哀求他,保证是最后一次。 他便心软了。 还是在那家家门口的意大利餐厅,摇曳的烛光对着三个男人的脸。 Jerry躲闪着钟昕阳的目光,钟昕阳却一直在笑。 他说,他已经彻底从那一场虚无的感情里挣脱出来,这一次见面只是想做一个形式上的了断。 他把Jerry曾经送给他的那些诗集、画册、香水、皮包,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全都还给他。 钟昕阳说,他看到这些很难受,丢了更难受,所以想退回去,让对方也难受一场,算是两不相欠。 慕池在一旁看着昔日恋人错综复杂的眼神,以及交易似地互换彼此相赠过的礼物,心里有点酸又有点好笑。 那一场会面,时间不长,结束的也很爽快。Jerry开着车离开后,连一个回眸都不再给他。反倒是钟昕阳,留下来和慕池又聊了会儿天。 也就是那一会儿聊天,让慕池更加确定,他的预感没错,方向没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天,钟昕阳对他说:“慕总,曾经你劝蒲栎远离我,想必是为了他好吧。今天,作为他未曾抛弃的朋友,我也想对你说,如果真的为他好就离他远一点。” “什么意思?”慕池问钟昕阳。 钟昕阳苦笑着摇头:“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如果你没有意思,就离他远一点。越远越好。” 慕池从浴室出来,身上裹着和蒲栎一样的浴袍。 蒲栎已经关了卧房里最大最亮的灯,侧身躺在宽大床铺的一侧。 慕池走近床铺,掀开被单钻了进去。 蒲栎感受到身后另一个人的气息,改成仰面平躺的姿势。 一呼一吸间变得脆弱,仿佛稍不留神就扰乱了节奏。 慕池声音轻柔地多了些暧昧不清:“要我把床头灯也关掉吗?” “嗯。”蒲栎紧闭着眼睛,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 慕池退了浴袍,抬手关了灯,胳膊再回到被窝里的时候握住了蒲栎的手腕。 …… 次日,蒲栎睡到自然醒。 他醒的时候,看到床铺的另一侧空着,本能地以为又像前几次一样,慕池早已离开。然而,当他几近赤|裸地从卧室出来,却看到慕池穿戴整齐,安安静静地在餐桌旁坐着。 慕池看到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比往日多了柔情蜜意。 蒲栎奔回床铺,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黑色的发顶。 片刻,慕池脚步轻柔地走近房间,床边一沉,是慕池坐在了他的身旁。 “小栗子,起床啦,我叫了西式早点,吃了带你出去。” 蒲栎想起前一夜的事,就像是一场甜蜜的梦,他难以相信那是真的,却又难以自持地想要一遍遍地确定那是真的。 前一夜,慕池抓住了他的手腕,指尖一点点地拨开他紧握成拳的手指,两个人先是十指紧扣地握了会儿手。然后,蒲栎就感到身边的床铺一点点地倾斜,是慕池侧过身子,用另一只手抚摸他的额头。 “你应该能感觉得到,我对你根本就不是粉丝的那种喜欢。” 而后,蒲栎就觉得额头温热,那是慕池嘴唇落下来的地方。紧跟着,慕池的吻一路向下,途径他俊俏的鼻梁,最终映上了他的嘴唇。 蒲栎想起这一切,害臊地要命。他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眨着星星的眼睛。 “小池哥?”蒲栎的脸发红发烫,而他的烧早就退了。 慕池抬手,捏了捏他地耳朵,俯下身亲吻他的额头:“怎么了。” “你在干嘛?”蒲栎不好意思地把他推开。 慕池笑:“帮你试试体温,要不要再来一下。” 蒲栎缩回被子,又探出头来,害羞之余又有一些忧虑:“我是问你,为什么对我那样?” 慕池知道,蒲栎是在说前一晚两人发生的事情。这个小孩像极了当年的自己,那么迫切地想要一个肯定、一个承诺、一份誓言,而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这些都是最没用的东西。 “你说呢?”慕池眼里流露笑意,又捏了捏蒲栎的脸颊。 “我是问你喜欢我吗?还是只是一时冲动就亲吻我?” 慕池微微皱眉,看似再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而后笑着摇摇头:“上一段恋情结束后,我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亲吻过一个人了,你觉得会是一时冲动?” 蒲栎对慕池的回答很满意,甜蜜地眨动眼睛,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主动拉着慕池的领带,把他拉向自己。 他想起慕池曾经告诉过他的,那个秋天,年少的慕池在电影学院的情人路上,在金黄璀璨的梧桐树下,大胆地向初恋告白。 蒲栎也想有那么勇敢。 他的亲吻有些笨拙、生硬,还很迫切和自我,可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此刻对慕池的心意,纯粹地喜欢,澄澈而泛着微光的。 一吻松开,蒲栎看慕池被他亲吻的脸颊也红了起来,他好似更加确定了慕池也是喜欢着自己的。 前一晚的感觉那么美好,以后还有很多个美好的日夜,一想到他们即将只属于彼此,蒲栎就觉得脑袋袭上一股幸福的眩晕。 慕池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惊到,而后用拇指摸了摸被蒲栎亲吻过的地方,试着调整呼吸后,才慢悠悠说:“起来吧。” 宾馆服务员早已把蒲栎的新内衣送了过来,是慕池早上打电话让人去买的。 蒲栎穿好衣服、吃了早点,然后跟着慕池一起出门。 外面是漫天的白色,茫茫一片。 前一夜被接过来的演员,此刻正坐在一楼大厅里欣赏窗外飞扬的白雪。 他们看到蒲栎跟着慕池一起从电梯间出来,有些惊疑又有些好奇。 “慕总,多谢您昨晚的安排。”剧务上来打招呼,目光却在蒲栎身上瞟,“栗子,你好点了吗?” 蒲栎笑笑,微微点头,脸颊的红晕还未退去,他想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可能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要不要再去医务室看看,我看你脸色还有点……”剧务关心起来。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