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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肃杀之意:“另一说是,这天下——我凌武又有何做不得的?既然凌承那样的阿猫阿狗都能够稳居一朝,我又何苦为他人做嫁衣。人言?我凌武何惧人言!” “……”江俊点点头,他笑道:“我也觉得你更适合当皇帝,而不是什么摄政王。” 何必搞那么个小孩子上去,又不是挟天子令诸侯的曹cao,需要顾虑以曹代汉、遭了骂名。凌武起义名正言顺,就算他自己坐了这个皇位,也无人敢诟病什么。 动心思到小孩子身上的,只怕关于权力争夺,而并非是百姓所求。 “不过这孩子我们还是要自己养,”卫五的眼神温柔了下来,他看着江俊的发尖,轻声道:“若日后你我享了这天下江山,想必我便没有后人了,这孩子正好可以继承皇位。” 都已经……想到那么远的事情了么? 江俊皱了皱眉,心里却密匝匝地泛着酸涩又有些甜的复杂感情:“你——竟真不考虑生个自己的孩子?” “你能生?” “……我一个大老爷们生个毛线球喔!” “那这孩子就会是我们唯一的孩子。” 江俊瞪大了眼睛。 “百年之后,他会集成本该属于他的天下,也算是我还政于他了,”卫五笑了笑,凑过去吧唧了江俊的眼皮一口:“除非是流着你我血脉的孩子,否则——我不想要任何孩子。” ……成吧。 江俊心说真是棒呆了,这个人不把祖传染色体交给他了、也不和他谈几个亿的项目了,某某皇帝愿意为了你断子绝孙才是真绝色啊。 可以的,这个套路很凌武。 “有空带你去看看他……小东西现在还蛮乖,””卫五摸了摸下巴:“等他长大些,让他跟着你学射箭吧,小孩子软糯糯叫你‘先生’的样子,啧——” 跟着卫五的话稍稍试想了一下那场景,江俊也跟着弯起了眼睛。 这时候他们的马车终于停了,江俊也整了整衣衫从卫五的怀里爬起来、正襟危坐,而无烟那皮痒的臭小子,竟然在外头古怪地轻咳几声,道: “少爷、卫大侠,我们到徐流了。天色不早了,上官将军说今晚我们在此安营,明天一早再启程赶路。” 江俊翻了个白眼,这小东西只怕使以为他和卫五在胡天胡地,才要这么古怪地来上一声。 不过也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儿收拾他,江俊哼哼,掀开车帘扶着无烟的手跳下了马车。徐流算得上是黄浮川、定边山之后的一片草原,越过了乌兰沙漠之后,北地的风光就变成了大片的半身高的草地。 从满眼的黄,到接天的碧,风中吹来的空气中都透着潮。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江俊感觉四肢百骸都舒服了起来,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突然看见段恩绝的小厮,抱着一些绳索、帆布朝他们这边走来。 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先远远地唤了一句:“江佥事。” 江俊挑眉看着他,这个小厮生得一般,可是不知为何看上去就是觉得小眉小眼,有一副天生的怯相,明明自己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已经怂得恨不得整个人钻土里。 “什么事?” “……对、对不起,”小厮却先冲着江俊鞠躬,红了脸、声音细如蚊:“江、江佥事,我,我当时并非有意冒、冒犯您的,我不知道……不知道您……” 他说话断断续续,说了一半就带了哭腔,听得江俊直皱眉,他有点怕这种小哭包的角色。 “没事儿,不知者无罪。” “您……您不怪我了?!”小厮抬起眼睛,眼角竟然真的有些红。 江俊皱眉摇摇头。 “那、那太好了!”小厮吸了吸鼻子:“这、这些是送给您的,搭帐子我可、可在行了,我想来——帮帮您!” “你——”无烟皱眉,这人看上去细胳膊细腿儿的,怎么会在行:“真的行?” “我可以的!”小厮挺起胸膛,二话不说就举起一根木楔往地上一插:“我真的可以的!我跟着先生在军中学了好久了!” “学?”无烟看了看那根楔,样子看起来倒不错,但恐怕只是个花架子。 没等小厮回答,旁边的卫五倒是已经动了,他上前去一脚踹在那木楔上,那看上去插得很深的木柱子,却很快就倒了。 小厮愣住了,而卫五则冷了脸:“你家先生,就是派你过来害我们的么?” “我……我……我没有!”小厮这次真的哭了出来,整个人伏倒在地上:“我、我就是想、想……帮上点忙,先生说做错了事情就要过来道歉,我、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江、江佥事才会消气……” 从这个小厮出现开始,江俊一直紧锁着眉头。 太殷勤,这个小厮对他太殷勤。 虽然很巧妙地用了很多事情做由头——比如道歉,比如哭成这样,但是江俊就是觉得没理由,就算这个小厮不过来道歉,他也不会因为碰翻了一杯茶,就和他过不去。 这小厮的逻辑看似很有道理,实际上,却是根本漏洞百出。 江俊可没有忘记张千机给他带来的京城消息,也没有忘记——为什么他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当这个劳什子“佥事”,尹氏想要对他做什么、江俊从没有忘记过。 只是,这个小厮是段恩绝的人,段恩绝没道理要害他。 挑眉,江俊淡淡一笑:“我没生气,你也不没必要做这些。我们会处理好一切,你若是真心存愧疚,倒不如过来——陪我说说话?” 小厮“诶”了一声,而江俊却自顾自地找了一块青石坐下,冲他招了招手: “你看,我们两人在这里,反而碍他们的事——他们很快,就能搭起一个很稳固的帐篷。” 这一次,小厮乖乖地点头了,因为无烟和卫五搭建的帐篷,他当然比不上。他恭恭敬敬地站在了江俊面前,像是个听教导主任训的小学生。 “噗——”江俊笑了笑:“你不用这么拘谨,我只是和你寻常说说话,没有要训你的意思,倒是你——跟着你家先生几年了?” “……五六年了,”小厮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小虎牙,脸上闪出点红扑扑的神色来:“我的命是先生救的,先生待我可好了!” “哦,这样,你似乎不是京城人士?” “……嗯,我是逃难过去的,”小厮愣了愣,似乎想起自己的口音确实不标准,垂了垂头道:“若不是这样,我也遇不到先生呢。” 之后,江俊又问了他不少事情。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