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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劫雷劈个粉碎,沉入这东海之中。 天罚威力哪怕不是针对散修盟,仅余威就完全能够做到这一点。 今日散修盟宗门不保,别人不会看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束手无策的事情,只会记得散修盟的山门毁在天劫之下,散修盟上下却无能为力。 这对于散修盟的威信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再者,东海还有魔族虎视眈眈,他们总不能在失了护派阵法之后举派投奔他派。 散修盟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莫辛磊暗暗咬牙,下定决心,等今日之劫过去,定要跟天华门和太禹杨家好好商量一下散修盟的损失问题。 此时,林徽末闭关的静室之外,杨毓忻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雷殛之相?!” 杨毓忻的眉头紧皱,“不应该啊。” 似雷殛之相这种等级的劫雷异象,就是作恶多端的邪魔道魔修都不见得会遇到,他家阿末的心那么善,怎么可能遇到这玩意儿! 这天道别是中风了吧? “轰——!!” 忽然,一道雷霆劈下,银白色的光柱自黑云之间霍然劈下,直直地劈向林徽末闭关的静室之上。静室外的结界就跟纸糊的一样,畅通无阻地让那道雷霆劈下。 杨毓忻倏然色变,他下意识想要上前,却犹豫了一下,在静室外一百丈开外的地方站定。 杨毓忻自不是怕被劫雷波及,只是,渡劫从来是一个人的事情,若是他冒冒然进入渡劫的范围,只会使得雷劫的威力叠加。 他手头上的法宝都塞给了林徽末,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法宝能够撑到雷劫结束。 只是,杨毓忻虽然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但他的身体已经微微颤抖起来。他死死攥紧手指,掌心一片血rou模糊。 这该死的,天道! 他死死地盯着静室的方向,纵是银白色的雷霆亮得刺眼,他也固执地睁着眼,试图从亮白的一片中找到林徽末的身影。 那道雷霆的光芒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徐徐散去,留下宛如废墟一般的地面以及盘膝坐在当中的林徽末。 原本的静室已经在雷劫下化为齑粉,地面焦黑外翻,林徽末的身边散落了一地破碎的法宝。而他的身上,微薄的光亮撑开一道似有似无的屏障来,却是毫发无损。 杨毓忻扫了一眼地上的法宝碎片,目光凝重。 只一击就毁了大半的法宝,一般四九天劫会降下三十六道劫雷,而这一次的雷劫中还有雷殛之相,最起码也会有八十一道天雷。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杨毓忻掌心鲜血淋漓,他死死地看着不远处的林徽末,心急如焚。 而处在雷劫中心的林徽末,却出奇得平静。 他没有看到这遮天蔽日的黑云,也没有看到劫云隐带着的血光,更没有注意到天地的恶意已经铺天盖地地向他逼来。 他的眼眸空茫,看到了却是另外的一片景象。 逐渐剥落的黑暗,露出的是周身浴血的杨毓忻。 他没有披着那件火红色的狐裘,而是穿着一件被鲜血浸透而染红了的长袍。断刃透胸而过,鲜血顺着刃尖肆意流淌,但杨毓忻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反而对着林徽末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来。 “抱歉啊,阿末,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林徽末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样,他说不出话来,而那个杨毓忻显然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在嗡鸣震动。 杨毓忻的手中,紧紧地握住一面巴掌大的镜子。鲜血,正顺着杨毓忻的手掌流入镜子里。染血的镜子边框,太乙玄纹正在一点点亮起。 这面镜子,正在近乎疯狂地抽取杨毓忻的鲜血与真元。 雪色,正从杨毓忻的发根开始,逐渐蔓延开来。 只一眨眼,枯槁一般的白发就自他的肩头垂落下来。 杨毓忻苍白着脸,却在慢慢地微笑。他俯下身,与林徽末额头相抵,那双琥珀色的凤眸里盈满的是温柔。 林徽末的视线越过杨毓忻的肩膀,天空正在被撕裂,一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缝出现,有狰狞的魔物探出利爪,粗暴地撕扯着空间的裂缝。 有些像在东海见到的魔物,却远比那蜈蚣蜘蛛模样的魔物更加狰狞可怖。 无数修士手持法宝迎面而上,疯狂地攻击着撕开裂缝,想要将身体探入这个世界的魔物,却被魔物抬手撕成了两半。 鲜血四溅,尸块掉落。 在凡人眼中的上仙,在魔物面前却显得弱小至极。 在魔物的攻势下,他们的反抗有如螳臂当车。 无数魔物涌入了这片天地,与人修厮杀在一处。 鲜血几乎将整个天幕染成了红色。 而在这宛如末世降临的血色之中,杨毓忻却凝视着林徽末,轻声开口,如阳春三月的微风般缱绻动人。 “我用所有的一切,换得与你的重逢。” “无论,我忘记了多少,我都是爱你的。” “轰隆——!!” 杨毓忻的幻影被再度劈下的雷霆撕裂,银白的雷霆携着毁天灭地之威,咆哮着直直劈向他。 林徽末堪堪恢复了焦距的眼眸猛地收缩。 这是,天罚?! 仅第一道劫雷,就劈碎了静室外的结界,毁掉了他身上七成的法宝护符。 林徽末定了定神,手掌一翻,银白色的长刀末忻握在手中。 他的手掌刚要抚过刀刃,耳畔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用着与林徽末一般无二的声音,轻声开口。 “知道因为你,死了多少人吗?” 林徽末抚着刀刃的手掌一颤。 “失却了昆仑镜的四方结界崩溃,知道有多少域外天魔入侵天璟大世界吗?” 林徽末的面色苍白如雪。 “啊……无数的人被魔物啃噬,生灵涂炭,血流漂橹,都是,因为你啊。” 林徽末的身体僵硬,听着那个声音在他耳边呢喃,“因为他想复活你,所以,别人都死光了哦。” “嘻嘻嘻,都死光了。” “那么——” 那个声音陡然变得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