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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洗髓丹罢了。 身为宗门内不可多得的分神期的修士,不管苏小淮是有多么的不情愿,她还是不得不肩负起给宗门弟子引路的重任。 是以,她的身边除了陆临渊,还跟了几个聒噪的修士,其中有一人,正是那百般看陆临渊不顺眼的仁冲。 秘境之内,草木繁茂,巨树葳蕤,厚重的根须密密麻麻地垂落下来,遮蔽了天日。 苏小淮持剑在前,边走边用术法劈开了一条路。秘境变化莫测,不宜御剑飞行,是以一群人正以步行缓缓向前,朝着秘境里一块前人所开辟的休憩之地而去。 路上灵器果真甚多,一个个不要钱似的躺在路边,闪闪发亮。荧光晃了弟子们的眼睛,一路上只听他们纷纷惊叫:“天啊!是法器!天啊!是灵石!……”时不时还东摸摸西看看,被苏小淮落在了后面。 苏小淮懒得照顾他们,心道还是她家阿临乖巧。他一直紧跟在她身后,不论周遭有多少绚烂的宝贝,他也不为所动,实在是太给她省心了! 她一边走,一边挥剑开路,见着路上的奇珍,便一一对陆临渊介绍,更道:“阿临,越是高阶的法器便越有灵性、越懂得藏拙。像这些亮得生怕旁人看不到的法器,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陆临渊点头,认真道:“徒儿记下了。” 他跟在苏小淮身后,静静看她捻诀开道。虽然她脸上并无半点疲态,但看师父这般辛苦,他还是很舍不得。 自他对她有所男女意识以来,他常在想,若是他的修为能比师父高该多好?若是他是她的师父,又该多好? 八年来,她一直将他护在羽翼之下,给予他无尽的关怀。于此,他越是承受,心里便越是复杂。他不愿将她对他的好,让一丝一毫与旁人;可他也不愿就这样,让她一味地护着他。 他想照顾她,想将她护在怀里,想触碰她柔软的身体,想亲吻她眼角嘴角的笑意…… 无论她心里想着谁,无论她对他的好是出于何意。 他想让她,成为他一人的。 这样的念头一旦在心底扎了根,就像失控了的藤蔓一般疯长,生生扼住了他的气息。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却又割舍不下自己的意欲。 他深知自己正在欲望的渊壑中挣扎,可他,根本逃不开去。 陆临渊愈是想,眸色便愈发地暗。在苏小淮再一次抬剑的时候,轻轻握上了她的小臂。 温热的掌心熨在她的皮肤上,苏小淮顿了一下,回眸不解地望他,问道:“阿临,怎么了?” 陆临渊只道:“师父,徒儿来开路吧。” 苏小淮听他这般说,稍作考量便同意了。心道这里还算安稳,让阿临多练练手也不错,而且还有她从旁护着,想来不会有事。 她遂退开一步,看陆临渊施法。只见他一招一式与她所传授的那般分毫不差,不足之处也只有他的修为了。苏小淮看着,心想定要早点将洗髓丹找到才是,于是便退到一旁去捕捉洗髓丹的气息去了。 换做陆临渊开道,进程慢了些许,那几个弟子纷纷跟了上来。 那仁冲见陆临渊作法作得很是辛苦,“嘿”的一声便笑了出来,又见静淮没有注意到这边,遂上前一步讽道:“哎哟,我说怎么比乌龟走得还慢呢?原来是师叔在开路啊。” 话落,那帮弟子窃窃笑出声来。 陆临渊脸色微寒,只作未闻。 仁冲凑近了,贱兮兮地笑着道:“哟,这是什么烂术法?师叔当真是比那最末的入门弟子还——” 刹那间,只见得银光顿闪,那仁冲的头发顿时被截成了两段,末尾那段扑簌簌落到了地上。 没了头发的仁冲傻愣在那里,骇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苏小淮不知何时出现在近旁,手持长剑,脸色沉得可怖。 陆临渊见了亦是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师父会这样为他出气。 苏小淮眯了眯眸子,抬剑指上了仁冲的鼻尖,霸气道:“你若敢再说他半点不是,本座就割了你的舌头!” 仁冲吓得一哆嗦,脸色铁青。他膝盖一软,扑通就跪了下去,连忙道:“师、师祖饶命!师祖饶命!弟子再也不敢了……” 一旁看着的弟子们噤若寒蝉,气都不敢再喘一声。 苏小淮轻嗤,收剑与陆临渊道:“阿临,继续。” 陆临渊心里微暖,颔首应是。 遭苏小淮这一通教训,那帮子愣头青安分了几许,一队人马继续向前。 仁冲一边走,一边摸自己断掉的头发,心中愤懑不平,盯着陆临渊的眼睛气得能冒出火来。 “阿冲、阿冲,你可还好?”身旁的道友凑上前来,悄声问他。 仁冲狠狠一咂嘴,小声啐道:“他娘的!好个屁!” 那道友听他这么说,颇有些为难,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他。 只见仁冲攥了攥拳头,骂道:“老子迟早要让他好看!” 道友听罢,不敢再吭声了。 苏小淮跟在陆临渊身后,见他做得挺好的,遂安了心,放出神识四处查探,生怕错过了她想要的洗髓丹。 却不想,刚没走几步路,只觉身后一道法术袭来,直直朝陆临渊打去,苏小淮面上一寒。 那混蛋! 她抬剑,正欲替陆临渊挡下,却不防身前的巨树猛然间裂开了一道口子,煞气扑面而来。 苏小淮大惊,刹那间分|身乏术,只见陆临渊不敌那煞气,被生生吸进了洞里。 “阿临!” 第二劫(8) 眼睁睁见着陆临渊坠入洞中,苏小淮的心猛地一紧。她飞身上前,施法就往洞里探去,却不想那煞气似是在排斥她,一把将她给撞开了。 她拧眉,意绪混乱了片刻,才冷静下来。 心知着急无用,更不能让此处的异变影响到秘境里的其他人,她遂捻诀施了一个结界,将方圆一里的土地都围在了里面,又将那煞气压制在了洞口处。 那仁冲本是想施法绊倒陆临渊,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可怎得也没想到会有这般变动,竟将陆临渊给推进了深洞!他脸色惨白,登时惊得魂不附体,跪倒在地,连声讨饶。 苏小淮连半点儿目光都没分给他,心知此时不是算账的时候,她对另外几个比较靠谱的弟子道:“速与掌门传音,唤人过来。我先进去,你们就在这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祖。” 苏小淮听罢颔首,凝气聚力,狠狠地劈开了那煞气,跳进了洞里。 · 巨树变动之时,陆临渊只觉似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握住了身体,那手死死地攥着他,猝不及防将他往深洞里拉去。 他眼前一黑,身子在不断下坠。他心里一空,急忙施法护住了身体,延缓了下落的速度。 坠了一些时候,他终是触到了地底。 此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陆临渊立在原处,不敢轻举妄动。等了片刻功夫,这才凝了术法照亮了四周。 只见他立身之所,正是一个八卦阵的正中心。他抬头望,顶上黑魆魆的,让人望不见来时的通路。 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