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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在马车上了。 枕着齐雍的腿,他脊背挺直的靠着车壁,闭着眼睛,也睡着了。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坐直身体,转头看向齐雍,他还是那个姿势,无比挺拔,正襟危坐,像雕塑一样。 车厢里很暖和,这身上的大氅拿下去,她抬手在自己额头摸了一把,都是汗,睡得流汗了,她这是睡了多久? 看了看齐雍,她转身挪到车窗边,推开窗外往外看,入眼的终于不再是那纯白无际了。 虽不是青翠无边,但远山隐隐泛绿,看起来,已经离开雁城很远了。 金隼就在远处的半空飞翔,从塞外出来,它好像也十分的开心,飞翔着,那宽大的翅展一直极其平稳,帅得很。 离开雁城,但也不知眼下这是哪儿,但天气真的好暖。在塞外时间太久了,一直都冰天雪地的。就像她那时在冰谷待着,出来了反而不习惯。 盯着窗外,蓦地身后一热,下一刻她就被揽入了怀中。微微歪头,便看得到他搁置在她肩膀上的脸,还闭着眼睛呢。 “醒了。你一路都靠在那里睡,是不是要石化了?”她微微歪头蹭了蹭他的额头,他体温才高,比这外面的温度高多了。 “即便石化了,也得伺候我的小狐狸不是?出了关口你便睡得不省人事,吓得本公子还以为你昏迷了呢。”齐雍依旧闭着眼睛,倒是随着她的磨蹭而微微歪头。他好好给她检查了一番,确定她只是睡着了,这才放了心。 只不过,她睡得真是天昏地暗,把她从马背上弄下来搬到马车里,她全然无感觉。 “是么?我不记得了。可能真的太累了吧,我的赤蛇都一动不动的。”反手摸了摸他的脸,胡渣扎手,跟凶器没什么区别。 “的确太辛苦了,不该让你如此辛苦的。这般娇小,还是养在深闺更合适。”拥紧了她,齐雍低声叹道。 “算了吧,还是与你在一起东奔西走更开心些。不过,我们现在去哪儿?回皇都么?”回皇都的话,便去太子府,看齐加姚。 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子,不经常去见见他,真的是在街上擦肩而过也不相识。 “回楼里,一直在奔波,你得回去养养了。”齐雍轻声告知。 “我好像也没什么说不行的立场了。不过也是,得回楼里了,我身上的储备用的差不多了。”塞外之行,差不多把她身上能用的都给用了。 “而且,我们是不是该拜堂成亲了?你向本公子求亲,我也答应了。肌肤之亲,也有了,但还是缺少一个名正言顺。”他贴在她耳边,低声的说着。 这个姚婴倒是没想过,而且,她也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有个仪式,毕竟,他答应她了。 只不过,这个古人好像很在意,并且似乎他们两个做的一切本来也不符合这个世界的礼教。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这个世界的正统。 “好啊。”她轻轻点头,拜堂成亲,听起来也很不错。 “乖。”歪头,在她脸上轻啄了下,齐雍睁开眼睛看了看她,距离很近,都看得到她红红的眼睛。 “轮到你兑现承诺了,只不过这个承诺的时间线拉的有点长,需要一辈子的时间。一辈子呢,听起来好像很遥远,但其实不过短短几十年。你承诺,此生只娶我一人,我也信你了。待咱们成亲时,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不曾对其他人说过的秘密,如何?”反手摸着他的脸,姚婴轻声的说着。 齐雍看着她的脸,笑意逐渐染上眉梢,“好。”也或许,她的秘密,他早就知道了。 ☆、279、名正言顺(二更) 返回长碧楼,在路上奔波,日夜兼程,其实也没花多长时间。 自从进入长碧楼,好像一共也没在这里待多久。而且一眨眼间,都过去数年了,时间真是匆匆而过,流沙一样,抓不回来。 再次走上那修建在高低不一的险峰山巅上,以回廊连接,便将这所有的险峰牵连到了一起,使得人可以在这高空之上来来回回。 顺着围廊往下看,那便是万仞高空,风从下面倒灌上来,吹得裙摆都在飘动。 人若是从这儿掉下去,下场跟在那塞外的雪山之上滚落下去没什么区别,非得粉身碎骨,连个全尸都收不回来。 被齐雍牵着往上走,姚婴一边低头往下看,裙摆飘摇,赤红的颜色,恍若随风舞动的花叶。 “我应该回我的住处去,而不是跟着你去山巅。”这山上是齐雍的地盘,她以前来过,但回忆并不怎么美好。他那时瞧着特别像一头危险的雄狮,高傲而恣意,漆黑的眼睛让人看不透,好似对谁都充满了怀疑,让人无端的坐立不安。 “眼下整个楼里都知道你给本公子生了孩子,这会儿若你要单独回住处,他们必然会认为你是被我冷落了。为了你的地位和名声着想,乖乖跟着本公子走,不许多话。”齐雍抓着她的手走在前,在这么高的地方走,他好似也根本不看脚下,也就更没有所谓的害怕不害怕了。恐高的人,在这上面将寸步难行。 “可算是回了你的地盘了,居然这种语气。”抬脚踹他,他虽没回头,但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轻松一挪,便躲开了。 “你还知道这是本公子的地盘?明知如此,便老实些。惹怒了我,有你好看。”齐雍低声回应,说完却又忍不住笑。 “吓死我了。”姚婴轻嗤一声,他若是去当什么山匪歹徒,也像模像样。 被他扯着到了山顶,顺着那树丛掩映着的月亮门进去,便是那栋小楼。这里是齐雍的私人领地,一如既往的安静。 那小楼后面有一片山是禁地,那里便是齐雍着人培植紫阳花的地方,只不过,没有人去见识过,只他一人独赏。 从月亮门走出来,这里亦如往时,当然了,温度可能比不上夏日里,可也比塞外要好得多。 齐雍拉着她往小楼走,姚婴抬头往那小楼上方看,还记得那时齐雍收拾了罗大川,把他从窗户踹了出去。窗子碎成渣渣,眼下都修好了,而且窗子的颜色与周边一致,倒也看不出曾经被毁坏过。 一致被齐雍拽着进了小楼,这里的一切都不曾改变,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似乎因为齐雍不在,也没人胆敢破坏这里的摆设,所以亦如往时。 “你自己住在这最上面,然后每天盯着下面看,特别像监工的周扒皮。”顺着楼梯往上走,姚婴一边吐槽。 “监工?若真说监视谁,那也必然是监视你。”齐雍冷哼了一声,住在这上面是因为清净。 “监视我?我怎么记得,那时我的金隼飞到这上头来,你还打过它?”姚婴可是记得清楚,她亲眼看到的。 “还有这种事?不可能,你记错了。本公子心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