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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口还想要再说什么,但紧跟着她身形猛然一僵,弯腰鞠了一躬后就离开了。 可她人虽然是走了,但那股味道还是萦绕在苏锦之身边,久久没有消散,醺得他头晕眼花,就在他正难受的时候,里维斯回来了。 里维斯刚一进门就顿住身形,眉峰高高皱起,快步走到苏锦之身边捏起他的下巴朝向自己,反复观察着他的眼睛,见少年眼底一片清明后便放松了紧绷的身躯,又用眼神梭巡一番他身上的衣物,确认整齐无痕之后才开口问道:“刚刚有人来过这里吗?乔希大人。” 苏锦之下巴被人捏着抬起,十分不舒服,他的头还很晕,只能软绵绵地靠在椅子上,轻声道:“一个叫安茜的女仆来过,给我送来了果盘,她长得可真是漂亮,也许血的味道会很不错,你明天替我问问她愿不愿意献出一些血液来,我会给予她漂亮的珠宝首饰作为回报。” “我也愿意为乔希大人献出鲜血,我的生命和灵魂都是您的。”里维斯将脸上的面具取下,以真面目示他。他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俯身把苏锦之笼罩在自己的身下,随后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喃道:“不知道乔希大人会给予我什么作为回报呢?” 苏锦之说:“你的血又没有味道。” 里维斯微笑着望着他:“乔希大人不喜欢吗?” 苏锦之对他这张脸没有任何抵抗力而言,他看了一眼男人的眼睛,那片灰色十分深邃,阴暗而炙热,饱含着浓烈的感情,似乎能把他溺毙。苏锦之顿时觉得自己如果说不喜欢的话说不定会被他捅,就说:“喜欢。” “既然喜欢的话,为什么还要惦记着其他人呢?乔希大人可真是一个见异思迁的骗子啊。”里维斯听了他的话之后就蹙起了眉,垂下眼帘在他颈侧细细的亲吻着,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委屈和控诉,“把我的心和灵魂都骗走了。” 苏锦之僵着身体给他亲。 很好,回答“不喜欢”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回答“喜欢”会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不管选哪一个,他都会被捅。 但里维斯逗了他一会,又在他唇角亲了亲就没干其他事了,也没捅他。 苏锦之看着他,反复在想里维斯会不会和宋明轩就是一个人呢?毕竟两个人再怎么相似,也不可能做到习惯上的完全统一,总是会有那么一些或多或少的差异。 可这个世界和上个世界是两种不同的文化,甚至连说话的方式都有很大的不同,苏锦之想要回忆宋明轩的一些小习惯和爱好,结果他发现自己真是一个不合格的恋人。 宋明轩知道他喜欢吃草莓蛋糕,可他却不了解他喜欢吃什么,又讨厌吃什么。他们在一起了很久,结果他对他看似了解,看似亲密无间,实际上却一无所知。 这样的无知使苏锦之忍不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真的爱过宋明轩吗? 他现在回想起宋明轩自杀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幕,心脏还是会想被人狠狠攥住一样不能呼吸,可是他却还是能好好的活下去,不至于痛不欲生,甚至在遇到一个和他极为相似的人之后,还把这份感情也给淡化了。 零号所说的灵魂论并不是没有可能,或许里维斯和宋明轩一样,他们有着同样的外表和灵魂,但如果不是呢?假若他们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人呢?假如里维斯毁容了,他还会喜欢上他吗? 苏锦之对自己没有自信,他无法确定他爱上的究竟是一具皮囊,还是皮囊底下第一无二的灵魂。 “你喜欢吃什么?”苏锦之忽然开口问里维斯。 里维斯听到他的问题后怔了几秒,很快笑了一声,望着他严肃地说出不正经的话,但听他的语气,却很认真:“吃你。” 男人犹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俊美绝伦,眼里带着柔和的爱意,恍惚间他的身影和脸庞和宋明轩重叠在了一起,如同那日他在花房醒来对上的双眼——也是这样深邃的灰和黑,像是睡梦中注视着他的黑夜,偶尔闪烁出点点幽暗的光,如同夜幕里的疏星。 苏锦之忽然觉得眼眶酸涩发胀,却又控制不住心脏的悸动和缓缓升起的情愫,那点微苦的难过被涌上的甜蜜轻松遮盖,眼里的雾气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他耳廓一红,瞪了男人一眼把书从桌子上拿起来装作继续看的样子,实际上却是用它来遮挡自己渐渐烧起来的脸庞。 里维斯勾着唇角,把书册从他手中抽离,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我喜欢乔希大人一直注视着我的样子,不论生气还是发怒,喜爱或是厌恶;我喜欢乔希大人用手触碰我的感觉,不论是惩罚还是奖励,轻柔的抚摸亦或重重敲打,我都喜欢。像是乔希大人离不开血液那样,我也离不开您。” 里维斯握着他的手,慢慢地移到自己脸上蹭着,那双深灰色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用滞重而餍足的声调一点点缠住他的心脏:“如果非要问我喜欢什么,那我只喜欢并且深爱着乔希大人。” “纯粹如一,直至死亡。” “你别以为……我这样就会原谅你的无礼。”苏锦之的声音有些滞缓,充满了哽涩,他垂下眼帘,眼神飘向一旁的红木桌,继而又转向复杂华丽的毡毯,游移闪动,没有焦距。 “那就不要原谅。”里维斯轻轻抬起他的下颌,俯身吻上他,“因为我想对乔希大人,做许多更加无礼的事。” 柔软的嘴唇相触,渡来温热的气息,苏锦之闭上眼睛,终于放任自己无尽地沉沦。 晚上洗澡的时候,里维斯也没带面具,他站在浴池旁边往水里加精油,苏锦之也没有多在意,趴在浴池边上怔怔出神,在想着明天一号上班之后要怎么办。 他对里维斯的喜欢一旦放弃压制,一号那边好感监控值一定很快就会超过警戒线,到时候等待着他的不是惩罚就是死亡。 但这个问题苏锦之只纠结了一下,因为他更担心的是今晚要怎么把里维斯骗到他房间里来守着他睡觉。他放在卧室里的血酒总是失踪,所以里维斯现在晚上都不备酒了,直接等到第二天为他准备新鲜的血液。 苏锦之原本是打算以看守血酒的名义让里维斯进他的房间,可是现在都不备血酒了,难道要他和里维斯说“你伯爵大人怕鬼,晚上过来陪我一起睡觉”吗? “水够热了吗?乔希大人。”里维斯把一手手伸进浴池里试了试水温,“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