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和离后她炙手可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高深,朕被头疼的顽疾困扰多年,经由大师点拨,短短数日便能得到缓解,还望大师继续炼制丸药。”

    他微微点头,又道,“贵寺的香油钱,朕会一并派人奉上。”

    空叟大师笑笑,捏起几粒盐置于水中,又舀出一勺,吹了吹热气,就着唇角饮下,“甚好。”

    他将茶勺置于案上,用湿布净手后,抬眼行礼,“皇上自有贵气庇身,贫僧不过锦上添花,不敢居功。”

    庆安帝摆摆手,从旁取出一枚玉瓶,放在耳边晃了晃,神秘兮兮的说道,“此乃秋露白,寒秋时取叶上露珠,酿造成酒,味道很是甘冽。”

    他倒入杯中少许,迎着透亮的琉璃盏,愈发显得那酒颜色鲜亮。

    空叟大师瞥了眼,恰好茶水二沸,他有条不紊的舀出一勺水,捏着竹夹轻轻搅动水面,继而将上好的紫笋茶投入其中,复又搅了三搅。

    庆安帝见他没有应声,便很诧异的反问,“大师竟没有要问朕的?”

    秋露白在大魏很是罕见,有市无价,更何况空叟虽未佛门中人,却是个好酒的高僧。

    汩汩涌动的水面不断地上下翻腾,茶沫顺着水花一层层的滚到边缘,空叟将凉置的那勺水重新倒回茶鍑之中,风炉闭气后,茶水停止了翻涌。

    他仔细的撇掉水膜,笑道,“如此,堪堪正好,再煮下去,茶便老了,味道也就淡了。”

    他将茶盏推到庆安帝面前,眯起眼睛说道,“皇上,尝尝贫僧的手艺。”

    庆安帝不明所以的饮了口,茶虽好喝,可他手底下还捏着秋露白的瓶颈,那份炫耀的心情没能得到抒发,便总是觉得压抑。

    “此紫笋茶果真是上品中的极品,记载,紫笋茶紫者上,绿者次,笋者上,芽者次。大师煮的茶,芳香四溢,茶汤清透...”

    他顿了一下,终究没能忍住好奇,“大师不尝一下朕的秋露白吗?这可是前年的窖藏。说来也怪,良醒署酿造的酒水越来越差强人意,朕每每饮下,都不想再尝试一次。”

    空叟瞥了眼琉璃盏中的秋露白,似迟疑了少许,虽面露难色,终一鼓作气的说道,“贫僧前几日喝过一种酒,名曰猴儿酿。自从喝过那酒,贫僧便对旁的美酒失了兴趣。”

    “哦?果真美妙?”庆安帝立时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问道。

    “妙极。”空叟摇头晃脑的品了品,仿佛嘴中含着猴儿酿,他微微摇了摇头,又道,“那酒是在贵妃娘娘的如意殿喝到的,据说是得了三皇子的济,好容易弄了那一小坛。”

    “三皇子?”庆安帝的脸由红转白,语气也乍然冷了许多。

    “是以,良醒署每每酿好酒水,便派人送至三皇子府中,以供品鉴。”空叟大师抬起眼皮,见庆安帝若有所思的走了神,便笑道。

    “三皇子孝顺,既为皇上分忧,又将国家治理的妥妥当当,便是寺里的僧侣,也都赞不绝口,更何况京中的百姓,朝堂的官员。”

    因着粮食骤减,庆安帝便免了良醒署的日日上贡,整个后宫也跟着裁减用度,他本想修个温泉宫,造一枉酒池,用来松散筋骨,却也挨着疫症的缘故,暂且搁置下来。

    许是多日不朝,百官也不认得他这个皇帝了。

    如此想着,庆安帝面上的不悦愈来愈重,他起身拂了拂袍尾,与空叟道,“大师且下去歇着吧,朕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空叟低头,双手合十退出殿内。

    甫一出门,便远远看见高贵妃,着一袭绛紫色锦衣,款款而至。

    宋昱琮从别院走的急,连衣裳都没换,便骑了马急速往府院赶。

    良醒署送酒的衙役被庆安帝拦在了府门前,过来送信的人话也没说清楚,只让他快些回去,路上宋昱琮连听加猜,大约知道庆安帝缘何动怒。

    监国之前,朝堂最好的供奉自然都属庆安帝,只是监国之后,便有人开始暗暗往他府里送各种物件,他收的理所当然。

    这种事情,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便是庆安帝,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做过太子,知道老子总有退位的一天。

    他下马匆匆往前走,瞥见良醒署的衙役煞白了脸,齐齐跪在府门两侧。如意殿的婢女偷偷与他递了信,说是庆安帝与空叟喝过茶后,便径直过来,许是与御酒有关。

    宋昱琮走到前厅,依礼跪拜,一路几乎小跑,跪下的刹那,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剧烈,好像跃至嗓子眼,下一秒便要蹦出来一般。

    “父皇安好,母妃安好,儿臣来晚,还请见谅。”

    高贵妃看了眼庆安帝,见他绷着脸,也不好率先开口,只是宋昱琮的脸色有些凄白,心中便隐隐有些着急。

    她探着身子,柔声与庆安帝说道,“皇上,你看昱琮急的,听闻你辟谷出关,估计是落下手里的公办,快马跑回来的。”

    庆安帝嗤笑一声,挥手让其起身,“近日监国,委实让你劳累了。”

    他环顾四周,见隔断的博古架上,摆置着几个别致的瓶子,便起身走上前,宋昱琮忙跟在后面,解释道。

    “父皇,这是良醒署前日送来的御酒,儿臣本想品鉴之后,呈送至父皇面前,只是这酒不堪细品...”

    说话间,庆安帝拔开了瓶塞,凑到鼻间闻了闻,又放回原处,“很好,比呈给朕的御酒都好上三分。”

    他扭头,若有所思的望着宋昱琮,又背起手来,在厅内踱步数回。

    “良醒署酿酒不当,光禄寺监督不利,寺卿与署正罚没半年俸禄。

    朕休养生息大半年,劳你监国,想来困顿。朕心疼你,再有几日便是你与御史中丞千金的好日子,你与贵妃安心忙碌此事便好。

    朕暂时收回监国大印,待你成婚稳妥之后,再交由你来处置。”

    “父皇,我...”

    宋昱琮哑口无言,他扭头看向高贵妃,见她同样一脸不解,忽然想起方才婢女的话来,庆安帝与空叟独处之后,便前来兴师问罪,其中缘由,难道是空叟在刻意为难...

    而空叟又是顾绍祯的人,他吃了一惊,来不及细想,便听庆安帝问道,“朕月前准了顾相之子的爵位,怎的旨意还未下传?”

    ☆、060

    滴答滴答的声音逐渐从外厅传至堂前, 檐下落了几只鸟雀,正灵巧的蹦跶着,时不时跃到檐上抖一抖翅膀的雨珠。

    久旱甘霖, 焦灼的空气瞬间被氤氲下沉, 一点点的将气氛冷凝下来。

    “顾二公子从荥阳经由怀州, 许是有些私事处理,故而还未听到抵京的消息。”宋昱琮拱手一抱, 眉眼轻垂着, 余光却瞥向高贵妃。

    “顾家世代忠良, 顾相如今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 顾二公子也是个聪颖利索的, 听闻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