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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也从小就不对盘,既不是青梅竹马,也不是欢喜冤家,而是生死之敌,打起架来毫不留情,恨不得把对方活活打死的那种。 曲子水受不住气:“莫如你说谁傻逼呢!” 莫如撇嘴:“谁应谁就是傻逼喽。呵呵,傻逼还想给你的白莲花女神出头?也不看看你的女神领不领情。” 年轻气盛的兽人易怒冲动,曲子水冲过来就想揪住莫如的领子。两人平时打架也总是如此开场,曲子水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总是能把娇小的莫如整个身子都提起来。 莫如夷然不惧,曲子水力气虽大,她却胜在机动灵活,两人打架,她吃亏的总是少数。 庭蕤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曲子水在他面前对莫如动手。 他伸出手,按住曲子水前伸的手臂,顺着他猛冲的力道手掌滑至肘关节处,用力一按,反向一掰,曲子水的手臂以一个尖锐的角度反折回去,正正地撞在他自己的胸前,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曲子水不受控制地倒退几步,发出一声痛呼,他愤恨地蹬着庭蕤:“你干嘛!” “不干嘛。”庭蕤收回手,“我只是制止了一桩欺凌同学的恶性事件。曲子水,你觉得欺负女生很有风度吗?” “哼,那又怎样?”曲子水不以为意,“她又不是我的同族,还妄想我能怜香惜玉呢?” “哦——”庭蕤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声,“我看你刚才如此义正言辞地指责我,还以为你是急公好义,大公慷慨呢。没想到你的道德底线如此之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你急着为姚雪笙出头,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我……”曲子水当然不会直截了当地说他看上姚雪笙了,他知道姚雪笙根本不会在这给他回应,他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兽人种族之间的排外性总归只是暗地里的潜规则,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曲子水支支吾吾一番,顶着众人排斥、反感的目光拨开人群落荒而逃,留下姚雪笙一人面色苍白地站在原地,执拗地盯着庭蕤。 “最后一点,姚雪笙。”庭蕤已经不耐烦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你若是如你所说,真想要跟我和解,那这十几年来机会可以说多的是,何必非要等到今天?” “我之前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才好……”姚雪笙辩解道。 “恐怕不是吧。”庭蕤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下了她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难道不是因为我把姚芊芊赶出了庭家,你觉得她失势落魄,转而就向我示好卖乖,希望我不计前嫌?我只想说,在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上,你们母女俩可真是一脉相承的天赋异禀。” “还有,麻烦你以后不要叫我哥哥。你到底是不是我meimei,你自己心里清楚。” 第19章 第十九颗樱桃 临湖的一个凉亭中,有两人对坐。 一个人捧着茶杯,目光悠远,有几只善鸣的“博音”落在近水的枝桠上,蹦蹦跳跳,发出欢快的叫声。 对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面貌平平无奇,只是有两条特别长的眉毛,斜飞入鬓,给他的脸平添了几分邪气,看起来实在不像什么正经人。 “我听说最近先生的棋子毁了一颗?”他开口说道。 他的消息来得可是一等一的灵活,圈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何况暗地里有那么多双眼睛一直盯着那家,消息自然传递地飞快。 对面那人一笑:“算不上什么棋子,也就没有毁不毁这一说。” “哦——?”中年人明显不信,他培养了那棋子那么多年,花费那么多心血把她安排到那人身边,结果现在如此轻描淡写地一句就否决了? 那人用食指曲起,轻轻地叩击桌子,发出“嘟嘟”的声响,一只“博音”循声而来,亲昵地啄了啄他的手指。 “她太蠢,我从一开始就没对她抱有什么期待,她能在庭征鸣身边呆那么多年,说实话,我也很意外。” 中年人摇了摇头:“庭征鸣?那不过也是个蠢人罢了。” 他评价道:“目光短浅,心胸狭隘,不辨忠jian,独断专行。” 他下了个结论:“跟你那个棋子正相配。” 那人不再试图纠正中年人关于“棋子”的称呼,他掰下一些糕饼屑撒在桌面上,有食物诱惑,又有几只“博音”飞过来,争相啄食。那人顺势摸了摸一只“博音”身上雪白的绒羽,被它撒娇似的轻啄了一下。 中年人心下感慨,明明是如此城府深沉,心性高险的一个人物,却非常受单纯的小动物们欢迎、亲近,难怪别人都看不透他温柔皮相下掩盖的险恶心肠。这份伪装的功夫,他实在自叹弗如。 “你那计划进行得如何了?陆家人回到中区之后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当年的事情了,若是没有扫好尾,被他们抓住丁点儿蛛丝马迹,那后果可不是好玩的。”中年人说道。 “陆家人?”那人沉吟一会儿,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笑,“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陆家那个大儿子,是叫陆其森来着吧?” 看中年人点头,他又说道:“我倒是不觉得他能对我构成什么威胁。” 中年人探究地看着他,那人也不卖关子,说道:“这个人的弱点明显得很。他对那孩子,不是用心颇深么?” 中年人恍然大悟:“……你是说那小子——庭蕤?” “哎呦,这可真是……”中年人忍俊不禁,啼笑皆非,“这次你可能失策了,陆其森根本对他毫不关心啊!这次回来有关庭蕤的事情都是陆老爷子一手cao持的,陆其森根本对他一点关注都没有好么!” 那人皱起眉头,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罕见地出现几分不解:“这可真是出乎我意料了,难道他在十二区那几年,把脑子摔坏了?” “你可别瞎猜了。”中年人看到他吃瘪有些得意,他其实挺看不惯这人总是一副成竹在胸、运筹帷幄的模样,“庭蕤那时候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陆其森已经是十八九岁的成年人了,话都说不到一起去,这俩人还能有什么深情厚谊?人总是健忘的,十年这么长的时间,说不定他早就把他忘到脑后了。” 你懂什么? 那人瞥了他一眼,不与他理论。他以为当年陆其森为什么会杀人?还不是因为他嘴里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儿”? “话说,你对庭蕤有什么打算?还是按照原计划来?我看他最近破坏了你挺多计划,你却是不痛不痒的,你是怎么想的?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再过几个月他就满十八了,到时候庭征鸣也拿捏不住他,他想要继承他外公留下的那笔遗产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了。” “我着什么急。”那人回答,“你也说了,庭征鸣拿捏不住他,自然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