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3
出身,哪里分的清绣品好坏,好在她听郡主的语气,是要帮这女子一把的,她走上前去,像模像样地拿起那帕子检验一番,说道:“郡主,这绣品是极好的。” 话罢,那陈mama也不敢再赖账,果断地将银子给了李惠。 李惠捏着银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定定说道:“等我哥哥高中了,我定然回来赎回这些物件。” 话罢,她便匆匆而去了。 谢娉婷微微一愣,旋即又笑了。 她差点忘了,上辈子这个时候,李延光是中了探花,奉天殿上舌灿莲花,一时风光无两的。 只不过,这同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李惠拿着银两去西街请了大夫,一路催着老郎中快些走,直把那郎中催得上气不接下气,方到了昌平伯府。 李老太太自那日同儿子生了气,身子便不大好了,又听胡婆子的话将那地窖里的酒水卖了,将债务还了一些,但也只是杯水车薪,她再也没银子看病了。 催债的要银子,不给就打人,她这一把老骨头,能挨几下?看病也要银子,左右都是死,李老夫人索性也放下了,不去找医生了。 眼下见女儿请了大夫来,不由热泪盈眶,只是嘴里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着眼看。 李惠也流了眼泪,她抚着母亲枯黄的手,轻声说道:“母亲,惠儿将大夫请来了,您会好起来的。” 话罢,又催着那大夫诊脉开方。 老郎中把完脉,只是摇头,“老太太先前急火攻心,气血郁结五内,若想大好,需不动肝火,再配着老参的参须子熬汤,一日两回,不出半月就可小安了。” 李惠听了,一时呆愣住了,她摸了摸母亲的手,说道:“母亲,您放心,即便是砸锅卖铁,女儿定然也将药钱筹到。” 李老夫人只是流泪,却说不出话来。 李惠给了老大夫诊金,又亲自送了人出去,出门却撞见兄长回来了。 兄长身上穿的,依旧是下场时她给准备的衣衫,只是褶皱多了些。 兄长的面庞也憔悴了许多,眼窝子底下已然有了淤青。 但这并不影响meimei对哥哥回家的欣喜,李惠面上带着笑,酝酿了半天,才激动问道:“哥哥你回来了,春闱考得如何?” 李延光心中有些疲惫,但为了不扫meimei的兴致,他还是开口说道:“尚可。” 上辈子做过的题,这辈子再来一遍,又岂会不容易? 下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目光落在老郎中远去的背影上,皱眉问道:“你哪里来的钱请大夫?” 即便李惠不愿提及这段有些屈辱的经历,她还是照实答了,她低声说道:“我把给母亲绣的插屏与帕子卖掉了。” 李延光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他看了一眼低着头的meimei,知道她没将实话全说出来,“上次你不是去卖过了?不是没卖出去?” 也并不是他要追根究底,只是他怕meimei赚钱心切,着了别人的路子。 李惠的头更低了,“这次,我卖给华缎阁的陈mama了,汝阳郡主也在,替我说了几句话,陈mama才利索地将银子给了。” 李延光的面色顿时复杂起来,他看了meimei一眼,冷冷地说道:“下次不许再去找她,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 李惠怔愣了一瞬,她看着兄长冷硬的背影,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兄长口中的“她”指的是汝阳郡主。 ☆、第四十九章 待李惠走后, 陈mama才又扯着笑脸, 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小心翼翼地问道:“郡主若是想要什么料子,何必亲自上门来, 奴家亲自送到府上就行了。” 谢娉婷微微一笑, 看了她一眼, 问道:“陈mama真的不知道, 我亲自上门是为了什么?” 陈mama脸上的笑僵住了, 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若说知道, 倘若出了差错就是明知故犯,若说不知道, 又要在主子心里落下一个愚钝的印象。 谢娉婷并不着急等着陈mama的回答, 她站起身来,走到架子前停下了, 素手抚了抚面料, 从纹样到材质, 虽算不上一等一的行货,可也不至于卖不出去。 华缎阁的走货都记录在账, 去年的盈利十分可观,但自年后, 只进不出的状况便持续了几个月。 更何况,方才她进来的时候,这陈mama言语间丝毫没有要做生意的意思,底气足得很。 谢娉婷见偌大的店铺只有陈婆子一个人, 不由蹙眉问道:“掌柜的呢?缘何店中只有你一人?” 陈mama脸上堆着笑,解释道:“当家的出去办事了,还没回,这两个月亏空得厉害,老奴便私下做主,将几个使唤的人辞退了。” 她心底惴惴不安,怎么也没料到,堂堂一个郡主会纡尊降贵亲自来瞧铺子,瞧着这位郡主方才的动作,也不像是对生意事一无所知的,恐怕难以糊弄。 想到此处,她又在心底暗骂了一声当家的男人,这个杀千刀的,早不出去赌晚不出去赌,偏偏今日出去了,待会儿若是回来的不凑巧,恐怕要被人看出点什么。 谢娉婷见这老仆人脸上直冒汗,笑了一声,道:“陈mama不必紧张,您可是祖母身边的老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今日只是随意过来瞧瞧,这铺子地段不差,投的本钱也不少,怎么就亏空了?” 陈mama瞧了一眼这位小主子,明明说话的腔调软软的,柔柔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意味深长,仿佛洞察了一切似的。 她面皮子笑得抖了抖,道:“郡主不知道,咱们铺子里的地段的确不错,可是附近住着的百姓,大都买不起这些绫罗绸缎。” “起先铺子还有几个老客源,但铺子里的布料进得多,出的少,堆积的料子渐渐都过了时候,他们只要时兴的布料,这才一日不如一日。” 谢娉婷掂量着从老mama嘴里说出的话,她杏眼里闪过一抹笑意,“陈mama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只是我仔细瞧过今两年的账目,第一次进货不过一百五十匹,即便是全部积压卖不出去,剩下的本钱也够铺子改卖寻常百姓可用的麻、绨、绫、纺。” 她顿了顿,又轻声说道:“可是陈mama没有,依旧进的是绫罗绸缎,若只是如此倒还罢了,我方才初初数了数,铺子里存着的布料,同账本上的差远了,剩下的又去了哪里呢?” 陈mama已是冷汗直流,她不断用帕子擦着额头,结巴道:“那……那是去年夏天着了一场火,损毁了……” 谢娉婷淡淡瞥了她一眼,紧接着问道:“既是损毁了,为何不记录在册?也未曾禀报王妃?” 陈mama被她问得接不上话,眼珠子转了转,只道:“当时事发突然,也忘了记下,只是口头上禀报过王妃,王府事忙,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