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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来,他满脸懵圈,“殿下您让我办的事儿多了,您说的是哪一件?” 周怀禛剑眉微蹙,他冷声道:“四方茶楼。” 韩偓一拍脑袋,他压根没想到殿下还记着这事,当时回京途中,他同殿下坦白郡主在京中所遇之事,自然也包括那突起的流言蜚语。 不过这事,他转手给暗三做了,此时殿下问起来,他不免有些心虚,道:“那日微臣不太方便,便交给暗三做了,听说暗三又让那说书先生另编了一个版本,具体内容属下倒是记不得了,不过总而言之,都是说殿下与郡主天作之合……诸如此类。” 话罢,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殿下的脸色,虽然殿下装的波澜不惊,可看他那微微舒展的眉头,遏制不住的抿唇,必然心里是欢喜的。 韩偓看殿下这副模样,便知道殿下对这差事是极其满意的,他抹了抹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虚汗,问道:“殿下,您看这差事办的可算圆满?” 圆满了他就该溜了,他今日打探到,许阔那厮要同徐妙锦一起赏画,倘若去晚了,恐怕媳妇都跑了。 周怀禛瞧出韩偓心中的念头,他面色冷淡,微微颔首道:“还算不错。” 韩偓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他激动地说道:“既然十分圆满,那微臣能否向殿下告半天的假?” 周怀禛听见他说的话,又将这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今日韩偓穿了这一身白袍,他挑眉道:“假自然是有的,不过孤瞧你还少一样东西。” 韩偓紧张地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穿着,瞧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不解地问道:“殿下,微臣并不缺什么东西啊?” 周怀禛扫他一眼,淡淡说道:“你就这样空着手去太傅府?” 韩偓瞬间被点醒了,但瞬间又苦恼起来,他实在不知道徐妙锦喜欢什么,在他的印象里,徐妙锦对身外之物并不看重,金银首饰大多也是从简,一时说要送礼,还真是难办。 转瞬他又想到,既然那许阔要同徐妙锦赏画,不如他也带一幅画过去,好让那许阔知难而退。 心下打定了主意,韩偓便一刻也停不下来,他匆忙道:“殿下,微臣回府取一样东西,便不陪着您了。” 瞧着韩偓远去的背影,周怀禛收回目光,冷嗤一声,眼底却划过不为人知的羡慕。 他多想像韩偓一样,能不顾及身份,去追自己想追的姑娘,最重要的是,那姑娘心里也只有他一个,把他当做唯一。 他目光微转,瞧了一眼空荡的长街,终究还是踏上了回宫的路途。 小四远远瞧见殿下远去的身影,不由暗暗着急,她回头瞧了一眼正在挑蜜饯的郡主,不由咳了两声,假装惊奇道:“郡主,你看那里好大一只鸟!” 谢娉婷闻言转过身来,她顺着小四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她瞧见殿下身影的那一瞬欢喜,在他转身后烟消云散了。 谢娉婷心头一酸,只觉得方才试吃的那枚蜜饯,有些微微的苦。 殿下究竟是没看见她,还是看见了,却还在生她的气,连过来打一声招呼都不愿意呢? * 太傅府的后花园里摆了檀木桌,下人们忙着晒衣物被褥,徐妙锦索性搬了个太师椅出来晒太阳。 她闭目休憩,日头暖洋洋地照在身上,简直舒服了,还没躺多大一会儿,便听下人来报:“小姐,许公子在前厅等着呢,二少爷也在,主母说让您过去坐坐。” 徐妙锦心中委实有些不耐烦,母亲让她去坐坐,大概是姨母又来了,长辈来到家中,不去见总是不妥,可见了面,问来问去不过是今年芳龄多少,平日喜欢干什么,绕着绕着就绕到婚事上了。 她又不是嫁不出去,怎么她娘这么着急? 虽然心里埋怨着,徐妙锦还是向母亲屈服了,倘若今日她不去,恐怕接下来几日耳朵都要生茧子。 前厅里正热闹着,徐妙锦的姨母小戚氏坐在下首,由着下人们上了茶,她品了一口,对着上座的戚氏说道:“果然太傅府的茶水就是不一样,jiejie有福了。” 戚氏统共也就只有这一个亲meimei,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回,今日meimei来,她是实打实的高兴,见meimei喜欢这茶,忙吩咐下人去将新出的茶备上一份,“这茶都是自家茶园里采的,再加工而成,难得你喜欢,我这极好的东西也没有,让meimei笑话了。” 两人正闲话着,便见徐妙锦姗姗而来。 这个年纪的的女子正是最动人的时候,果真应了那句“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小戚氏瞧见来人,面上堆了一团笑容,倒显得红光满面,她笑道:“我上一次来京,妙锦还只是个小姑娘,跟在你身后连头都不敢露,如今再见,妙锦都已经是大姑娘了,瞧瞧这水嫩的模样,到底是咱们老了。” 哪个母亲不喜欢旁人夸自己的儿女,戚氏听了这话,虽然心中高兴,但还是谦虚道:“她呀,就是相貌还过得去,性子火爆极了,但凡有一点不如意的地方,必然捅破了天去。” 小戚氏一听,眼里闪过一抹暗光,面上的喜色更浓了,她说道:“姑娘家的强势一些也好,省的让人看轻了,左右太傅府是京中一等一的清流人家,妙锦往后不管到了哪里,都有太傅府撑腰。” 徐妙锦面上扯着一抹笑,脸都快僵硬了,她觉得自己此刻像是一个货物,正被人打量着估价。 戚氏瞧见女儿杵在一旁只顾傻笑,不由皱了皱眉,朝她使了个眼色。 难得一见的长辈来了,女儿一句话都不说,难免让人觉得轻慢。 徐妙锦压下心里那股难受的感觉,笑着说道:“妙锦给姨母请安了,姨母瞧着还是当年的模样,美得像花儿一样。” 小戚氏愈发笑得合不拢嘴,她晃了晃手里的帕子,对着戚氏说道:“瞧瞧,妙锦这小嘴儿多甜。每日听她的话,我都要年轻好几岁,倘若我家有这样的人儿,我必是要捧在手心里疼的。” 这话里头含着的意思倒是深刻,一个外甥女,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到姨母家去,这暗指的,不就是让妙锦嫁过去吗? 涉及儿女的婚事,戚氏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几分,她知晓妙锦赌气将韩家的婚书退了回去,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韩家那位侯夫人却并未放话出来,她隐隐猜测,是韩偓将婚书藏起来了,并未告知他母亲。 韩世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品性才能都没话说,除了年轻气盛,于感情一事上任性了些,没别的坏处。 小戚氏敏锐地察觉到jiejie突然的冷淡,她掩饰地笑了笑,将话题扯回来,说道:“咱们在这儿说话,小辈也插不上嘴,不如叫他们自个儿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