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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季复礼的假期就结束了。 一大清早,季曼玉坐在餐桌边,瞧见季复礼穿着整齐下楼,眉心轻蹙,柔声道:“后背还疼吗?在学校坐一整天会不会受不了?要不要请假在家多休息两天。” 季复礼理了理衣领,语气无所谓,“没事,也不怎么疼了,别耽误课程。” 一旁的季老爷子合上报纸,冷哂一声,“你也知道会耽误课程,参加游.行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 参加游.行怎么能一概而论。 季复礼在心里辩驳一句,余光扫到扶着楼梯下楼的衡玉,想起对方还没好全的身体,季复礼心底的内疚再次漫上来,连忙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不多时,季复礼离开,季老爷子也换好长衫,戴着黑色礼帽,拄着拐杖出门了。 来到这个世界好几天了,衡玉的胃口一直不太好,她往药里添了些开胃的药材,但一时之间还没什么明显的效果。 不过她还是细嚼慢咽,努力多吃了一些,直到感觉到差不多了才搁下筷子。 季曼玉早早就吃好了,但为了陪她,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没有离开。 衡玉扭头去看季曼玉,“大姐,我们一块儿去看报纸吧。” 季曼玉微愣,“我还有些手工活没做。” “手工活可以放到下午,总不能做上一天手工吧。” 这话说得是。她做累了手工就喜欢胡思乱想,又陷入自哀自怨之中。 也许,她该找些其他事情做?人忙起来就不会瞎想那么多了。 可以前郁洛总说她不会作诗写文,连欣赏能力都没有。 她看报纸,大抵也是看不懂很多内容的。 衡玉瞧见她神色不对,脸上带了几份迟疑惶恐,握住她的手,补充道:“大姐,你就当作是陪我。” 季曼玉抿唇,轻应了声好。 走到沙发边坐下,衡玉把递给季曼玉,这份报纸的娱乐性质比较重,正适合季曼玉翻看。衡玉则翻找出以前的报纸,随意翻看着感兴趣的东西。 季曼玉握着报纸,从第一版开始翻看。 渐渐的,她就被报纸上的吸引了注意力。 “玉儿,这个字要怎么念?” 季曼玉偶尔碰到些生字,虽然不影响,但她还是像前天一样,把报纸递到衡玉面前,指着那个生字询问衡玉,偶尔还会问些词语的意思。 衡玉都一一解释了。 季曼玉看得慢,但一份报纸也就那么多内容,她很快就把手里的报纸看完了。 衡玉看得不怎么专注,余光瞥见季曼玉合上报纸,伸手接过,询问她里面讲了些什么内容,报纸好不好看? 对上衡玉询问的眼神,季曼玉倒是起了些谈性,翻开前面的一版内容,指着上面的爱情,“这张翠翠和章丘的爱情可真是感人。” “哪里感人了?”衡玉接着问下去,“大姐你给我简单介绍介绍。” 季曼玉素来纵容她的要求,稍稍回忆一番,她对这个故事印象很深,很快就把故事复述出来。 衡玉偶尔出声,看似在问问题,实际上是在进一步引导季曼玉往下说。 “你问得太细了,这篇前面的内容我还没看过呢。”问到后面,季曼玉忍不住说道。 衡玉便把报纸往后翻了一页,指着另一篇。 季曼玉瞥了一眼,“这个叫的,名字看着诡异,内容我也没大看懂。” 又聊了会儿,不需要衡玉往后翻,季曼玉自己就开始翻找文章,边翻边说,“我还在里面看到一个笔名叫四海潮生的先生,他写了一篇文章在骂一个人。全篇没带一个脏字,但又骂得让人觉得着实难堪,真是厉害。” 从她引导着讲,到季曼玉主动起了谈性,这是一种很好的进步。 衡玉勾起唇角,继续认真听着季曼玉说话。 等季曼玉终于把感兴趣的点说完,衡玉另外抽了几份报纸递给她——是前几期的。 季曼玉接过报纸,认真沉浸到中。 如此几天后,在一次季曼玉又询问一个成语的意思时,衡玉回答完问题后,状似不经意问道:“大姐要不要多学些字词?” 这个问题若是在早几天问,季曼玉定然会温婉而又不失礼貌的拒绝,但瞥了眼报纸,想着自己时不时要问衡玉字怎么念,这个词又是什么意思。 问别人总没有自己学会好。 更何况,在报纸的时候,她全身心投入到之中,一点儿也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心情随着里的人物起伏,完全忘记了自哀自怨。 “也好。”季曼玉点头道。 衡玉便从沙发上站起来,领着季曼玉走进她的房间。 前两天季复礼已经帮忙找到一年级的课本,衡玉让季曼玉自己翻看课本,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都来问她。 笔记本和钢笔也放在一旁,方便季曼玉练字。 季曼玉许久没碰过钢笔了。 她握着笔的姿势有些生疏,在白纸上写了好几遍自己的名字,才算是觉得顺手了些。 等季曼玉完全沉浸在翻看课本里时,衡玉把陈嫂端上来的药一口喝完,轻手轻脚爬上床睡午觉。 一觉睡醒时,季曼玉还坐在那里翻看课本。 衡玉没打扰她,走下楼,去小洋房外面的花园逛了逛。 季家虽然在北平,住的却不是四合院,而是两层带花园小洋房,正好方便她活动活动身体。 散了十几分钟步,身体就有些累了,衡玉也没勉强,转身回去休息。 等她把蜂蜜水放到季曼玉手边,全身心投入的季曼玉才发现她已经醒来了。 “大姐有遇到什么不懂的地方吗?”衡玉主动出声询问。 季曼玉点头,问了她好几个词的意思。 衡玉轻声回答完,才道:“二哥房里应该有好几本字词典,等他今晚回来,让他从房间里给你拿上两本。” 季曼玉有一定的基础,但基础不扎实,身边有几本字词典会方便上不少。 瞧见季曼玉没什么问题了,衡玉拿着笔记本和笔下楼,坐在刚好能晒到阳光的地方,惬意眯了眯眼,方才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她的手很稳,从落笔起就没有涂改过,对自己要画的东西显然心中有数。 笔记本上的东西一点点成形,若是有人站在旁边围观,定然会惊讶的发现——她所画的,是一柄手.枪的图纸,精确到零件的尺寸都标注在上面。 无论是哪一方势力,只要拿到这张图纸,就能按照图纸的标注做出手.枪来。 画了许久,门口有交谈声传来,衡玉将最后一个数据标上,合上笔记本,抬头往门口看去。 季复礼穿着方形立领的中山装,正在温声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