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齐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4

    说……他是魏王府的人,也不会在关键时刻冒着危险帮我们,我们也不必自取其辱。”

    安义侯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徐清欢想了想道:“女儿只想问,当年……面对魏王府巨变,父亲有没有做什么有违道义的事。”

    安义侯目光一瞬间定住:“自然没有。”

    徐清欢心中松了口气,她相信当年的事必有内情,自然父亲也没有选择与魏王府一同赴难,否则她也不会站在这里。

    徐清欢站起身向安义侯走了两步:“父亲,如果我们的猜测都是真的,有一天戳破这层纸,您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了吗?”

    安义侯嗓子发紧,心跳如鼓,胸口却好像又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明明有许多话要说,却说不出来。

    “为多年的事做解释。”

    “还是向他道歉,希望他能谅解。”

    “或许父亲还想过,如果有魏王府的后人在,就助他报仇雪恨,即便搭上全族人的性命。”

    “女儿想说的是,无论父亲怎么做,一切都不可能恢复如初,魏王爷不在了,当年的事已经发生,面对那么多条人命,我们不可能一笑泯恩仇。

    十几年前您已经做了选择。

    而因为这个选择,您也得到了许多,长辈床前侍奉,儿女承欢膝下,得到这些之后,您不可能还要求在有生之年得到别人的谅解。

    那样对别人也是苛求。

    既然如此,就向前看,守着自己心中最后的底线,但求一切无愧于心,能做的我们都做了,不能做的就交给时间,是非对错坦然接受,这也本就是我们应得的。”

    这就是选择。

    就像前世她选择了李煦,即便最终发现自己所托非人,却也在最后一刻笑着面对。

    因为这是她应得的。

    对要承受,错也要承受。

    看着女儿从书房里走出去,安义侯眼睛有些潮湿,女儿并非他看起来那么的柔弱,也许从心底里,比他还要刚强。

    ……

    宋成暄一早穿好官服去往刑部,安静的早晨,仿佛没有任何事要发生,到了刑部下马,宋成暄向周围看去,她果然没有派任何人过来。

    这是要跟他彻底断绝往来了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 威逼

    宋成暄走进衙门,都察院、大理寺的官员陆续都到了,书隶将涉及本案的文书分发给各位大人。

    宋成暄不过是被传唤协同办案,就到旁边的小屋子里等候。

    另有书隶送上一碗茶水,与宋成暄说了一句:“您宽坐,前面的大人传您,卑职再引您前去。”

    宋成暄点点头,隐隐约约听到外间传来说话的声音,三法司开始论案情了。

    现在只是对案情进行了解和简单的推断,虽然黄清和已经将案子的证言、证物整理好,但是为了防止会有错漏、误判的情形,各位大人随时都可以提出质疑。

    “碧水河上那些偷盗人财物的小贼最先发现尸身。”

    “正是。”

    “那些小贼是谁抓到的?安义侯世子爷?”

    “怎么刚好让他遇见了。”

    “谭家人进京之后就住在安义侯府吧?”

    宋成暄听出来,说话的人是刑部侍郎许昌荣,这个人昨天一直坐在椅子上,听黄清和说案情,除了开始与众位大人打招呼之外,没有再说其他话。

    许昌荣看起来貌似沉着,目光却飘忽不定,这样的人一般都是要听命于人,受人驱使的,自己不敢拿任何的主意,所以昨日只是来探探其他人的底,想必昨晚已经向张家禀告过了,今天就找到了关键之处来质问。

    黄清和的声音传来:“安义侯世子正好去游花船于是遇见了那些小贼。”

    许昌荣接着道:“这是凑巧,那在白云观里也是凑巧?”

    黄清和接着道:“在此之前谭光耀假意被谭光文刺伤,安义侯府生怕谭光文去杀孙丁氏所以才会暗中保护,也想要助府衙早些破案。”

    “你听听,”许昌荣道,“安义侯府的人倒成了断案的高手,竟然比府衙更早发现凶徒要杀人。”

    许昌荣轻轻地正了正官服的领子,眯着眼睛看众人,谁若是替安义侯府说话,他立即就会反驳过去,这是张大人交代下来的。

    都察院其中一个御史道:“许大人为何非要揪着这些不放,我们应该查看犯人口供,找到这桩案子的主谋。”

    “主谋?”许昌荣冷冷地道,“如果案子从一开始就有问题呢,诸位就不怕冤枉了好人,我看这桩案子从一开始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许昌荣说完又去看黄清和:“我看案宗里所写,在东山找到谭光文的也是安义侯府吧,安义侯府送消息来顺天府衙,声称发现了谭光文的下落,凭什么别人都找不到的人,安义侯府却能找得到?”

    黄清和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因为谭大太太和谭光耀都在安义侯府休养,安义侯大小姐发现了蹊跷也不为过。”

    “对,这就是最大的问题,”许昌荣盯着黄清和,“黄大人办案那么久,自认不如一个女眷吗?

    我听说凤翔案子,这位徐大小姐也参与其中,一个没有出阁的女子,三从四德都没学全,能够查案?恐怕是被人授意这样作为,本不该与这桩案子有任何关系的人,现在却参与其中,这案子查的每一步都有徐家人的影子,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许昌荣的声音铿锵有力,他面对的不过就是徐大小姐一个女子,软弱的女子能做什么?还不是任人揉捏,他只要随便找出一个错处,她就再也没有面目见人。

    许昌荣正要轻松地笑一笑,就听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道:“李大人之前也多虑了,我旁听也觉得大人们说的有道理,此案可能开始就查错了,根本与私运无关,否则照孙家账目上所写,运了那么多硝石恐怕会出大事。

    这两日我忐忑难安,生怕想得不周全酿出大祸,无法向朝廷交代,如今也算松口气,看来大可以不必再担忧。”

    这口气十分的冷淡,一口气说下来,其中透着几分让人难以反驳的笃定,仿佛已经下了定论。

    听起来像是在逢迎许昌荣,可许昌荣却不由地有些心惊,私运硝石会出什么大事吗?还会酿出大祸,无法向朝廷交代?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说此案与私运无关,万一真出了事,朝廷真的会拿他治罪。

    说话的人是谁?洪传庭点名协查此案的泉州招讨使吗?

    许昌荣不由地想起了那个难缠的薛沉,还好这招讨使只是个小官,薛沉应该不至于大动干戈。

    “没规矩,”许昌荣冷喝一声,“是谁在那里说话……上前来。”

    旁边的小屋子里有两个人。

    一个是坐着喝茶的宋成暄,一个是刚刚推门走进来的李煦。

    李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