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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兄义妹坐得近不奇怪吧。” “是不奇怪……不对!义兄义妹?”今雨狭长的狐狸眼顿时瞪大。 “为了百姓社稷,我与殿下是不得不缔结婚约的,但在成婚前我俩就约定只有夫妻之名,私下以兄妹相待。我原想你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可没等我向你解释清楚你就躲了我大半年。”顾浅莞佯装生气。 今雨赶紧解释道:“当时觞引出了些意外,我得先顾着他,而且我以为你爱慕虞舒曜所以才要嫁与他……” 今雨突然忆起,觞引曾问自己若顾浅莞嫁与他人自己会如何时,他回答得极其‘大度’,可真到了眼看她身穿红装却不为自己的那一刻,他忽地意识到在自己漫漫的余下人生中都将没了她,而那样的日子毫无疑问是无聊至极的。 “傻子,那你现在知晓我爱慕之人是谁了么?”顾浅莞仰着头看他,眼眸里像是盛着琉璃珠子。 今雨从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然后无比认真地回答道:“爱慕之人?可我是妖不是人诶。” 顾浅莞又赏了他一个爆栗…… “疼!”他怕顾浅莞打一个还不解气,连忙抬手想护住自己的额头。 而在那之前,他先感觉到了额头上忽如其来的暖意,轻轻的、甜甜的。 在清晨柔软的阳光中,顾浅莞踮起脚尖,轻吻了他的额头。 他呆呆地立在那里,身躯僵硬,不敢眨眼。若是同族的狐妖看到此时的他怕是也要冲他啐出一句“没出息的”。 顾浅莞本觉着有些害臊,可看到今雨那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那几分专属于女孩子家的羞意便被她抛到脑后了。 “我知道你是妖,可我还是爱慕你。”她与他额头相抵,“我想着,你的心意该是同我一样的。” “是是是一样的!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他激动地将顾浅莞紧紧抱住。 此时,营帐内的叶初空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禁欣慰一笑。他想,这应该是今雨今生第一次体会到失而复得的滋味,不过他很幸运,毕竟这世上还有许多人是失而不再得的。 接着,他便感叹一句:“若那两人能像你们这般把话说开就好咯。” 话音刚落,账外又响起顾浅莞的声音,“对了,差点把要事给忘了。今日我早起的时候隐约看到一个头戴青黑斗笠的男子从义兄的营帐中出来,那人会不会就是觞引?” ☆、了然 西北似乎进入了雨季,这两日总是下雨。虞舒曜秘密下令让后勤军准备近万支装满沙土的布袋。 没人敢问其中的缘由,只能兢兢业业地准备着,毕竟愣是傻子也看得出他们的殿下有些不对劲。 这两日,虞舒曜脑中总是会闪现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先是觞引脖颈处的伤,再是两人小指上被红线勒出的血痕。他知道的,那是专属于觞引和虞曜仪的记忆。 他低头看着自己小指上那圈疤痕,在他年幼时父皇告诉他那是胎记。 而如今他觉得可笑,自己这副躯体上为什么要烙上属于他们的痕迹,何况现在已经不仅是躯体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正在潜入他的脑子,在未经他许可的情况下。 他觉着自己是张即将崩断的弓。 偏偏那人又来了。 “你……我以为你睡下了。”尺青进了营帐。 “为什么来这?”虞舒曜坐在案前,没有抬眼看他。 尺青却不由地将手中的经书往身后藏了藏。 “为了得到我军机密?”虞舒曜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在自己的身旁坐下。 尺青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安来,不是因为虞舒曜的话语,而是因为虞舒曜不太寻常的行为。 但他还是走了过去,靠近他坐下。 “你已经知道了,我是竘弋的军师。” “我知道的远不只这些,你要听么?” 尺青略微慌张地转头看他。 虞舒曜顺势在他耳边低语:“比如,你果然称我心意。” 他顿了顿,“比如,我真想把你留在这。” 耳畔时不时传来温热的气息,尺青有些迷乱了。 他定了定神,“我是你的对手,是敌方的军师,也不要紧么?” “别当什么军师了,跟我走吧。”虞舒曜将左手摊开,伸到尺青的面前。 尺青垂眸,静静地看着虞舒曜的掌心。 一切是那么相似,一切又是那么不同。昔日,他们也是这般敌对的关系,可那时的虞舒曜从不会对自己表现出半分情意。 毕竟,如今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副完全不同于自己的皮囊。而他,也把自己当成完完全全另一个人看待了罢。 良久,尺青说:“你能再说一遍么?” “我说,你跟我走吧。” 多么令他心动的一句话。他曾是那么渴望虞舒曜能对自己说出这句话,可此时却觉着刺耳得很。 他想握住虞舒曜向他张开的左手,可又觉得那掌心像个无底的陷阱,他的身子出奇的僵硬,像是被钉在原地,进退不得。 “我不明白,我们仅见过几面。” 无缘无故的爱会让人不安。 虞舒曜的嘴角微扬,用手指轻轻地刮了下他的鼻尖。 “我曾经也有过你这种困惑。那时,也有个人像我这般平白无故。” 两人都还记得,是那个烟花庆典的夜晚。 “能让你今生不娶有两种方法。其一,我杀尽天下女子。其二,你爱上我。” “我不信你。况且,你想要的,我没有。” 原来,此时的自己正亲身体会着那时虞舒曜的感受。 面对这份看似毫无根据的爱意,你会渐渐不自觉地被对方所吸引,但与此同时你又警觉地从对方蛊惑人心的举止间怀疑那些“肺腑之言”的真实性。 那种感觉就像是守着水中的月亮,你不能完全专注地欣赏,因为你要担心会不会有一颗不知何时会从何处投来的石子,它会将水中那片美好且朦胧的景致扰乱成泛起一圈圈褶皱的怪相。 原来,那时的自己让虞舒曜如此难受。 “想起了什么?竟让你哭了?”虞舒曜的语气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嘲弄,像是早就意料到了那人的反应一般。 尺青的双眸透着茫然,颊上的凉湿告诉他,是自己落下了一颗泪。 他在问自己,为何他和舒曜会落到如今这幅田地? 师父对他说过:“觞引,你的爱恨,都太炽热灼人,只会伤了虞舒曜也伤了你自己。” 虞舒曜对他说过:“那就停止你口中的爱,你我都会好过些。” “虞舒曜,我做不到。所以,那就让你我都不好过!” 他的眼眸中起了雾,往事却历历在目。他想努力看清眼前的虞舒曜,但那人最终还是幻化成了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