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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开怀。即使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也清楚地知道,他并不真正快乐,她想要他幸福,可他的幸福自己却难以给予,是她最大的遗憾。 “他是夫君的挚友吗?我以前听未听夫君提过此人,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想要抛开心里那轻微的酸涩,楼凤仪继续将话题进行下去。雷霆不假思索地答道:“他是个情义深重的人,是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也可以放心将妻儿托付给他,瞑目九泉的朋友。” “夫君!”乍听此言,楼凤仪面上血色尽失,声音登时颤抖起来。查觉她的异样,雷霆一抬头,只见妻子竟已面色煞白,自悔失言,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放在心上。” 虽然明知只是戏言,楼凤仪心内仍旧突突乱跳,颤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这些不吉利的话,以后千万别再说了,好不好?千万别再说了!”“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着急,我以后再不说了!”雷霆连连安抚道。 在他的不断劝慰下,楼凤仪渐渐恢复过来,半晌她忽然想起一事,不由轻叹。 “庄主一大早就命人过来,询问夫君回来了没有,交待说,如果你回来了,就去见庄主。”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叹气,虽然嘴上不说,心中难免有所怨尤。和雷霆成亲以来,虽然夫妻恩爱,却是聚少离多。这龙翔山庄仿佛有做不完的差使,雷霆一年到头在外奔波,在家的日子加起来只得几个月,却总有些风言风语,说雷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山庄的继承权。想到这几年雷霆身体每况愈下,令人忧心,却在劳累辛苦之余,还要忍受流言蜚语,怎么让她心中不生怨愤。 看出楼凤仪心中的不满,雷霆微微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轻轻抚摸她柔软的手指,轻声道:“你莫在意,我自幼失怙,庄主和夫人对我有养育之恩,如同再生父母,我就算为山庄再辛苦,也是应该的。不过我毕竟不是龙家的人,难免有些人认为我如此做,是觊觎龙家家业,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并没有想要继承山庄的非分之想,所以,这里并不是我最终的归宿。等这次的事了结,我就去和庄主请辞,到时你我离开中原,我带你回关外,让你去看看我出生的地方,你说可好?” 他温柔的言语如同和风,平息了楼凤仪的怒气,更令她的心中生起了无限的憧憬。如果有朝一日能与爱人携手人间,再不为俗事所累,过着同游江湖,纵马关外的生活,何等逍遥,何等快乐。她情不自禁垂首,靠在了他胸前,喃喃道:“当然好,我希望这一天能早些到来,到那时你要带我去看尽天下名山大川,什么凡尘俗事都不用再去过问,那该是何等幸福。” “嗯。”雷霆伸手将她揽在怀中,遥想未来,不由微笑了。“是啊,到那时,无论多少江湖恩怨,情仇难了,全都让它烟消云散。凤仪,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冬日的和煦阳光,暖暖地照在通往沧州的官道上。入冬以来,原本已经冷清了很久的路边饭铺,这几天生意突然兴旺起来,几乎可以说是门庭若市。只是这来来往往的客人,多是劲装短打,不论男女,人人身带兵器,眉藏英气,目透精光,一看就知都是江湖人。 沧州的武林大会即将召开,这么多的江湖人一齐往沧州赶来,只为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这场难得一逢的武林盛典。 时至晌午,如同往常一样,饭铺里热闹非凡,围坐着来此打尖歇息的过路客,饮酒划拳,高谈阔论。正在酒酣耳热之际,官道上再次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又是一批人马到了。 看到那翻鞍下马朝饭铺走来的二人,众人的目光不由被吸引过去。只见这两名青年,一个玄衣重剑,英姿飒爽;一个紫服龙泉,风采照人。虽然出现在这粗人云集的地方,有种十分鹤立鸡群的感觉,但两人身上那掩不去的武者气息,又毫无疑问地证实了他们的身份和大家一样,都是江湖客。 这些天来饭铺的掌柜已经见惯了形形□□的的江湖人,果然是江湖多奇人,什么样的都有。比如现在正在店里喝酒的中州四奇,说的好听了是容貌稀奇古怪,说的难听了就是长得惨不忍睹,给人眼睛压力太大。终于有长得如此顺眼的人出现,不要说是掌柜,就连同个铺里吃饭的客人,那饱受四奇几张怪脸折磨的眼睛都终于得到了休养,仿佛心理压力都减轻了不少。 两人还没有走进饭铺,紫衣青年已注意到饭铺外已有不少人席地而坐,看来生意真是兴隆,店里应无位置了。一眼扫过这些人,不过都是江湖人,也并没什么特异之处,只是最远处一棵大树下坐着一男一女二人,男子装束普通,女子却一袭雪缎华服,头戴斗笠,白纱覆面,十分与众不同。 还未来得及多想,饭铺伙计已经赶了出去,哈腰道:“客人,真抱歉,店里已经坐满,实在腾不出位置了。客人不嫌弃的话,小店外面也可以坐。” “也可。”黑衣人说。 大家都是在赶路,不过打一个尖罢了,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要了吃食,伙计忙忙地答应着去了,他在树下找了条石凳,掸去浮尘坐下,紫衣青年也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难得你竟能不要酒。看样子,大家都在往沧州赶,这几天人真多啊,我看我们吃完就快点赶路吧,不然说不定晚上连下榻的地方都找不到,那才真叫惨。” “若真那样,露宿也可。”黑衣人说:“行走江湖,随遇而安,不可太计较。” 这两人就是叶明昭与花连华,身为江湖人,数日后沧州的武林大会,他们当然不能错过。两人说话时,伙计已经把自己店里的特产:卤好的熟牛rou和米粑用油纸送了过来。这所谓的粑,其实就是用米粉制成的饼,塞入青菜豆干馅,再用灶火烤熟。刚一掰开,就香气扑鼻,入口香脆,十分美味。 “看不出来这不起眼的东西,味道还真不错。”花连华不由赞道。 叶明昭点点头,把牛rou纸包扎紧放入包裹中,一边吃饼一边喝茶。“你不吃牛rou吗?”花连华眉一扬,有些意外。 “难道你是跟和尚在一起呆久了,心性变了,食性也改了吃素?我知道缘空大师喜欢你,收了你做记名弟子,但我跟你说,你做俗家弟子就到头了,可别哪天真跑去给我剃了头,我可不要个光头兄弟!” “你多虑了。”叶明昭正经地答道:“出家为僧,非玩笑之事。我并不茹素,师尊也说学佛贵在修心,修口不修心不如不修。只不过我现在不想吃,带着路上当干粮吧。” “唉,我真没想到,你不过去西山寺问禅,怎么就问成了半个和尚,居然还认了师尊!你不知道拜师和问禅的待遇可就不一样了?问禅你是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