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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软声软语的劝说:“我麻麻说得对。我现在是能理解你麻麻的。她是爱你的,就是可能,没有安全感……” 颜棠比较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甜甜的,只是他平时不提,她也不敢说。 而周鸣霄经过时光洗礼,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有点莽的少年了。 他已经成熟许多,沉默了半天,才缓缓道: “其实我也能理解她,但理解不代表接受。可她到底生我养我……” 他抿唇淡淡一笑:“没有她逼我,说不定,我也没有现在的成就。” “我们领证,你得告诉你麻麻。”颜棠不希望他将来遗憾或后悔。 周鸣霄点头:“明天我出去一趟。” …… 第二天,是他父亲的忌日。 正下着大雪,漫山遍野一片银白。 周鸣霄没带颜棠,自己去了市里的公墓。 好几年不来,他竟有些记不清父亲的墓碑在哪。 只心里默默想想,也没过来看看他,一瞬间他心底涌起一股难抑的伤感。 他回忆一下,走过墓地的石板路,向记忆中的地点行去。 这样的天气,公墓根本没几个人。 但他看到一个身影,静静站在父亲墓前。 除了杨秀平还能有谁? 他在原地顿了一下,慢慢走到她旁边,把伞伸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怔怔出神的杨秀平,才意识到身边站了人。 她猛的抬头望过来,眼瞳微颤,像是不敢认,盯了许久,才试探的喊:“儿子?” 周鸣霄并没有叫她妈。 目光从她身上飞快扫了一圈,看到她头上多了不少白发,心里一时浮起了万千感慨。 心酸,有些无奈,又有喟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杨秀平仰头望着身边的青年,他长大了,比几年前身形又伸展了些,现在很高。 他的五官越发分明,清俊秀逸,眉目依稀似旧年。 他很优秀,他能发光,她一直在关注他。他现在的成就,她全都知道。 也后悔过。 却没有用。 她养大的儿子,明明在网络上随处可见,却像消失在人海,几年都没回家,没有任何联系。 她知道他的怨恨。 杨秀平眼里已经忍不住噙了泪,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 周鸣霄却把雨伞塞到她手里,走向前去,淡淡道:“我来看看我爸。” 他蹲在墓前,看着碑上照片里年轻英俊的男人。 那个人眉目和他相似,在对他朗笑。 周鸣霄心里伤感,嘴角却慢慢扬了起来,轻咳一声: “老周同志,今年我来看你了,带来了一堆好消息。” 杨秀平默不作声挪到他旁边,给他遮雪,听着儿子絮絮的说他这几年的大事小事。 比赛,冠军,金钱、名望,他现在都有了。 周鸣霄长长叹着:“老周,你儿子终于出息啦! 还给你带了个儿媳妇回来。不过今儿天气不好,她又胆小,就没带来看你……” 杨秀平凝神听他说话。 周鸣霄也没流露厌恶,继续说: “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了,过程可曲折,改天给你细细讲。现在我们长大了,到了年纪。大前天,领证了。” “不过我们不打算要孩子,生孩子很受罪,她太小了,我怕她疼……我总觉得,她自己还是孩子呢。” 顿了下,他又叹道: “况且,生了孩子也不一定养不好,索性就不生了吧!也省得将来有小孩儿多受罪……” 杨秀平听着,手抖得厉害,雪沫子簌簌的落下,她用另一手抹了抹眼,无声的哭起来。 周鸣霄已经站了起来,接过伞,站在她对面,低头看着她。 这一刻他才发现,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弱,矮小,苍老。 杨秀平哽咽:“妈给你道歉,以前是我不对……” 周鸣霄没有说话。 盯了她半天,他终于淡淡开口:“我和棠棠领证了,你不去苏家看看吗?” …… 这一年的年夜饭,苏家吃得热闹。 儿女双全,佳婿在侧,亲家碰头。 苏家喜气盈盈,气氛温暖。 苏mama不停地给杨秀平夹菜。 席间男人们推杯换盏,气氛一直热络着。 饭后聊天。 苏mama小心的问起了杨秀平接下来的打算。 因为患了抑郁症,杨秀平心情总是低落,看到满校园的半大孩子,时时刻刻都会想起自己儿子,情绪越来越不好。 这样很影响工作和生活,学校在考虑怎么办,但大概率会辞退。 杨秀平沉默下来,她现在打不起精神,对什么都没兴趣。 周鸣霄突然开口:“换个环境吧,住到大学里。” 他一直觉得大学内部很宜居,种种气氛都很好,充满生机与活力,令人喜欢。 杨秀平说:“不是只有教职工才能住在里面吗?” 周鸣霄:“你可以去当个助教。” 杨秀平:“你们,应该不太欢迎我……” 周鸣霄:“没事,再买一套房。”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等到开年再回海城。 解决了心底压着的大石头,他的身心,都是前所未有的愉悦,打比赛也更加得心应手。 生活似乎就这样圆满了,他再也没有过不开心的时候。 他终于发现,与世界和解,才能让自己更快乐。 …… #婚礼·流年# * 这一年的夏天,周鸣霄磕磕绊绊的毕业了。 主要是学院领导,大手一挥,把他拿的冠军折算成了加分,以资鼓励。 毕业之后,他反倒更加忙碌,因为要准备婚礼。 这是一件难事,他希望足够惊艳。 最后在海滩上举行。 夏日海滩,泳池派对,邀请了两边的亲戚,还有他圈子里的好友。 颜棠的室友们也参加了,时间证明了她们都是好姑娘。 但是。 竟然没有人愿意当伴娘和伴郎。 理由清奇:“谁愿意站你俩旁边呀?到时候照片要上了新闻,我们脸往哪搁啊?” 周鸣霄一身白色西装,身姿笔挺有型,双眸湛亮,精气神十足。 他失笑:“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怎么会上新闻?” 颜棠站在他旁边,一袭淡蓝婚纱如梦似幻,头戴钻石头饰,戴了一双蓝色美瞳,越发精致如画,像海中游出来的小美人鱼。 “不去不去!不给伴!”年轻人瞎起哄。 一番闹腾之后,婚礼终于成功举行,随后就是盛大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 这是极度放松的一天,男孩子们坏心眼的轮流来给周鸣霄灌酒。 他喝了很多,但眼睛很亮,还清醒着。 倒是苏铭,似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