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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喃。 而终于赶来救人的季卿寒正巧撞见这一幕,他浑身一僵,肝胆欲裂,林凝芷像是费力地想要看清眼前人,熟悉的靛青色衣衫,那人的银制面具,还有鼻尖萦绕那股淡淡竹香,是他…… “对不起,我来迟了。” 三人打斗起来竟是不分伯仲之间。 然而季卿寒自有暗器机关傍身,这时反而占了上峰。 电光火石之间,他见月临烜中了招,王府侍卫随后纷纷赶来,季卿寒知晓林凝芷伤势要紧也不与他们纠缠,抱起她飞身逃离。 看着逐渐发黑的掌心,临王冷嗤道,“哼,本王用了八重功力,想不到,此人还有闲心给本王下毒,是个祸患。” 虞泽舔掉嘴角的血液,笑了笑。 “无碍,在方才动手时,属下已经在他身上暗中下了追踪香,几日后只要他敢回老巢,自然会知道他的身份。”他的报复也才刚刚开始,可不能让林凝芷直接被临王玩死了。 温柔细语 季府。 林凝芷自嘲地笑笑,最不堪的模样全被他看见了,第一次被华宸在破庙jian污,第二次更是被禽兽蹂躏地惨不忍睹……她原来也只是个脆弱的女人罢了。 季卿寒发出柔声叹息,“一不看好你,就要出事。” 在他怀里安静无声地流泪,半晌,终是推开了他,忍着剧痛口齿含糊地嗫语,“执意娶我这样的女人,你应该是个傻子……” 而他只是温柔地轻抚她的肩头,“兴许是。” 第一个察觉出情况不妙的,其实是季幕,只因林凝芷没有如往常一样潜入他这里喝药,可他不像季卿寒那样,根本没有在府外培养的势力,无法探听到林凝芷的消息。万般无奈下,他选择不顾家规强行闯入季卿寒的院落,苦苦恳求自己的兄长前去搭救…… 得到消息随后赶来的季幕,定定地看着他怀中虚弱的林凝芷,心里像是被捅了一块血窟窿阵阵刺痛,“她受伤了……哥,你先离开罢,让我为她接骨。” “不要你的假好心。”然而季卿寒仍是满眼防备冷意。 季幕发出轻声的叹息,“哥,你想害死她么?” 闻言,季卿寒浑身一僵,迟疑片刻,终是阖上房门转身离开了。 点了她的睡xue后,见她安然昏睡过去,季幕为她接骨,再将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伤痕遍布的雪肌上,最后悉心地缓慢推入她溢出血丝的私处…… 此刻季卿寒院落里来了位客人,那人一身翩跹轻盈粉衣,生了一双灵动的杏眼,模样娇俏可人,此人正是曾在长公主赏花宴上刻意为难过林凝芷的严栀儿。 在闻出季卿寒衣袖上分明沾了女人的脂粉味,柳眉即刻拧成一团。 她高高地嘟起嘴,气得直蹬脚,见他并不想多说甚么径直从她身边可堪走过,她拽住了他的衣袖,“季哥哥!” “你还想瞒我到何时,我都听到了,府里下人在传闲话……你抱回来的女人是谁?” 季卿寒眼中冷然一片,甩袖道,“能是谁,自然是在下的夫人,严姑娘说话请自重。” 不曾料今日的季卿寒周身更像是浸入一层冰冷怒意,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昔日不过是看在严相的面子上,允可你随意闯入,严姑娘若是再不注意分寸,休怪季某无情驱逐。” 严栀儿心中大骇,平日就算季卿寒对她再冷淡也不会说这样不留情面的话,都是那个林凝芷害的!本来她央求哥哥去寻皇上赐婚,一定能顺顺利利地嫁入季府,偏偏得知了季卿寒早年就有婚约,可她还是不想轻易放弃,期盼着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她眼里泪水汹涌溢出,哭着跑出了季府。 朝中相传年轻有为的严相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但凡这样的人,总是会有例外的地方,比如,这位宰相严归墨的例外——他的亲妹严栀儿,他对其异常宠爱,不允旁人欺负她分毫。 奔回家里的严栀儿,直接扑在自家哥哥怀里放声大哭,面目扭曲,“哥哥,呜呜呜,季哥哥他居然凶我……为了一个贱女人凶我!林凝芷……我恨死她了!呜呜,我恨死她了!” 原本正在习字的严归墨随即停了笔,他可是最见不到自家亲妹的眼泪,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低声温柔哄诱道,“好了好了,莫哭,栀儿都哭成小花猫了,乖,哥哥帮你报仇便是。” “那你帮我杀了她,我不想看见她再勾引我的季哥哥!”她眼神狰狞,柔荑拧着严归墨的衣袖。 严归墨揉了揉她哭花的小脸,失笑道,“好,都依你。” 樊笼桎梏 ---- 就算师弟仍在府里小住,她现下也不敢回林府也怕见到林昭,若被他发现自己身上的斑驳痕迹,怕是他又要疯狂一回,索性暂时逗留在季府。 她不明白为何偏偏尧殒此刻不见踪影,像是因此受到了打击,林凝芷抱住自己的双膝躲藏在被褥之中,这会儿如个孩子般发起了小脾气,“苦,我不要吃。” 端来小碗汤药的季幕眼里似是闪烁过一瞬的心疼,却仍是强势地捏开她的小口,将药汁如数灌进她的喉咙里,呛得她轻声咳嗽,尔后他温柔地以衣角擦拭去唇角残留的药,“必须喝,不然你的病好不了。” 随即取来小碟中的一颗蜜枣放在她的嘴角,林凝芷讷讷地张了嘴想咬下去,却无意间含住了他的手指。 指尖传来那温热濡湿的触感,他像是一颤,匆匆地抽开手别过眼。 没有谁打破这沉静的氛围,然后直到窗外倏尔传来“咕咕”的轻声鸟叫声。 一只鸽子从窗口扑棱着翅膀飞进屋来,尔后停在了林凝芷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她取下鸽子足上绑的纸卷,定睛一看,竟是自己徒弟沈戈的字,纸条上只有短短六字:战事吃紧,速回。 然而此刻林凝芷心下存了疑虑,若是真的战事吃紧,应是早就收到讯息,看来还有其他严重情况,让沈戈不得不请她赶回军营。 “看来我要暂时离开这里了,老幕。” 闻言,季幕没有丝毫犹豫,“带我一起去,相信你会用到我,而我在这季府之中,无人会真正顾及我的死活,”冷冽黑瞳闪现坚定的光泽,“所以你去哪里,以后我就去哪里。” 林凝芷迟疑片刻,倏尔想起老陈军医在先前早就已经请辞,的确在军营之中没有再可靠信任的军医,而季幕医术卓绝,又是她足以信任的挚友,她的身体尚未痊愈还需要他的长期调养,没有甚么可拒绝他的理由所在。 “好。” “收拾下行装,明日就动身出发。” ---- 想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