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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进床,挠他的痒痒:“是不是你去告状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江遇不怕痒,他只是怕林见汐。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躲避林见汐的手,然而他这时候是真的弱小可怜又无助,再努力也逃不过哥哥的五指山。 “哥哥……哥哥……”他弱弱地挣扎几下,不得不求饶:“我错啦,我只是想和你玩……” 林见汐停手,露出伤心的表情,“你居然真去告状了,我伤心了,我不和你玩了。” 为了提高可信度,某人还一把捂住脸,情真意切地哭了起来:“呜呜呜嘤。” 江遇晕头转向地爬起来,知道他在假哭,心尖还是剧烈颤抖起来。 “哥哥……”他无措地抓住林见汐的手臂,轻轻晃了晃:“你不要哭了。” “那你以后还听不听话了?” “听,”江遇声音喃喃:“你不要哭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林见汐觉得他语气有点不太对,放下手仔细观察他的脸,却又看不出什么异样。 是他的错觉,还是江遇被他吓到了? “骗你的,我没哭。”他笑着摸摸江遇的脑袋:“江小遇,你想和哥哥玩什么?” “玩”只是江遇的借口,他并没有什么想玩的。 他看着林见汐,小心翼翼地说:“我想睡觉了,哥哥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嗯?行啊。”林见汐回道:“正好我也困了。” 他在来的路上就没睡觉,几小时的车程,加上出门折腾了一趟,稚气的体格根本熬不住,说睡就睡,根本不犹豫。 江遇靠在他身旁,眷恋地看着他,回来半年了,他依然陷在随时可能失去林见汐的恐惧里,生怕这一眼就会成为永诀,再怎么用力看他也看不够。 要是能把哥哥刻进骨血里就好了,去哪里都不用担心再被抛弃,血管里流动的是他,支撑心脏跳动的是他,骨架上都刻满他的名字。 他真怕……再一次失去他。 这回,没有某人突发意外事故,一家人安稳地待到了开学前才回去。 也不能算太.安稳,林见汐时不时就想跑出去兴风作浪,江遇只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后,呼喊哥哥的声音差不多落在田野里每一片草叶上。 冬天过去,春天又至,这一年的春雨格外丰沛,林家又时不时响起了某人四处奔逃躲避毛毛虫和蚯蚓的声音。 一年又一年,江遇漫长的幼儿园时代终于结束了,荣升成小学生的当晚,为表庆贺,林见汐特意给他订了一个蛋糕。 江遇看着蛋糕上歪歪扭扭的“恭喜弟弟成为小学生”几个字,和字末尾点缀的扭曲的笑脸,一时分不清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恭喜他。 不管是不是,这都是哥哥写的。 江遇难得任性一次,小心翼翼地把蛋糕上的字连着一层薄薄的奶油、全部切到自己的碟子里,“这是我的。” “唉?” 是哥哥写的,所以是他的。 但这句话是不可以说出来的。 江遇说:“我喜欢吃这个。” 林见汐若有所思:“是吗?早知道你喜欢,我就把蛋糕全部涂满了。” 江遇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吃草莓果酱的?他以前也没有表现出来过啊。 大少爷完全忽略了,他以前也没有在送给江遇的蛋糕上写字过。 吃完蛋糕,林见汐满怀慈爱地注视他:“宝贝,你一年级了。” “?” 江遇不明所以,还被他这种看崽的目光看得有些发麻。 林见汐把他从客厅拉回两个人的书房,把他按进椅子里,然后严肃地从书包里摸出两本民法典。 教育应当从小抓起,普法教育也是一样。 为了避免江遇再犯错,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给江遇从小就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江遇:“……” 林见汐问:“你认识这几个字吗?” 江遇分辨了一下他的表情,试探地回:“认识。” “奇怪,”林见汐蹙眉:“你才一年级,怎么认识这么多字的?” “……” 不要小瞧一年级小学生的识字量好不好。 “既然你都认识了,来吧,崽,好好学习。”林见汐把书推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说:“哥哥陪你一起学习。” 江遇还以为他要和自己一起看,下一秒,就看见他从书包里翻出一本国际金融。 江遇沉默地无视掉九岁小男孩到底能不能看懂金融这个问题,安静地翻开书页。 下班回家的林知明路过书房,看到两个孩子认真学习的模样,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看他们学得怎么样。 看清两个人各自看的书本封面后,他的表情从慈爱转化为满脸问号。 这两个小朋友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是家长给的压力太大了吗?可他和老婆平时也没给什么压力啊? 林知明一边怀疑自我,一边怀疑小朋友,整个脑袋都很凌乱,最后他也没打扰两个孩子,自己晕晕乎乎地出门了。 此时的林知明还不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起初他还会因为两个孩子看的书和他们年龄严重不符而昏厥,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从满怀疑问,到心平气和,再到理所应当,也算是一番难以忘怀的经历。 一晃几年过去。 夏日午后,阳光灿烂到不可思议,连时间都融化在炽烈的高温里,滴滴答答,每一秒都显得漫长,长到怎么也捕捉不到尽头。 林见汐躲在书房,看着花园里的洒水器尽心尽责地浇灌出一道道短暂的彩虹,看完了,他滑动椅子回到书桌前,继续漫不经心地在纸上画来画去。 他无心学习,也不想玩,只好折腾另一个人:“江遇。” 江遇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装着一点疑惑:“怎么了?” 林见汐顿了顿。 这一世他改了和江遇相处的方式,江遇也没有上一辈子那么黏着他,但他总觉得,江遇和上辈子越来越像了。 明明这一世的经历有所改变,可江遇还是在往冰山的方向行走,在外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只有在家里、在对着他的时候,才会有着直白的情绪波动。 他似乎,又成了江遇心里最特别的人。 偶尔他一晃神,面对江遇那张轮廓越来越清晰的脸,他简直分不清,他面对的到底是一无所知的江遇,还是上一辈子的江遇。 他沉默太久,江遇不得不用笔敲敲桌面,示意他回神。 “哥哥?” 林见汐收回漫无边际的思绪,弯起眼睛:“我来出题考考你好不好?” 江遇没有反对:“好。” 林见汐从书架里翻出司考题集,挑出几道推到江遇面前:“你来做一下这个。” 江遇一垂眼,看到一道道光是内容都要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