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丧家之犬(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温热的气息抚在他的脸上,只听他道,“那我呢,我是什么?”

    第十三章

    方鹿鸣瞪圆了眼睛,眼睁睁看着他越靠越近。蓦地,一个稚气的声音不是时候地插了进来:“哥哥,你这叫偷梁换柱!”

    靳屿的身体一滞,眼中划过一丝不耐,皱起眉头看向靳嬗。靳嬗被他皱着眉头的一张冰块脸唬得筷子也险些落地,悻悻地抬高双手投降:“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靳屿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些,慢悠悠地说:“又是那个老师教你的?”

    靳嬗下意识地点头,又立马摇头。

    方鹿鸣还是有点不放心,说了句“我吃饱了”便迅速从靠椅上站了起来,围上一条围巾准备出门。

    他以为靳屿会再次拦住他不让他走,可直至关上门,他也没有听到背后有声音传来,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路上行人很多,大多结伴相随,烟花声震耳欲聋,伴着几个小孩子铃铛似的笑声,比以往的大街不知热闹多少。也只有在这时,他才感受到了一丝过年的气息。

    方路远若不是个路痴,他还能选择继续留在暖烘烘的屋子里,毕竟一出外面寒气逼人,他还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谁乐意待在外头呢。只是他跟这个半路上蹦出来的弟弟一起长大,实在太了解对方——一个明明已经去过许多次的地方,他以为小孩这下应该记住了,撇下他出去打了个电话,通话时间有点长,他再折回来时,就见到他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然而在看到他的时候破涕为笑,因为才哭过还拖着软绵绵的鼻音,说着,哥哥,我还以为我把你弄丢了。他并没有“再也看不见你”这类卖惨兮兮的话,小孩好像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越是这么说,他越是愧疚得紧,自此之后都不敢让小孩独自一人出门,甚至连回家都要紧跟着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得了。

    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的关系也逐渐疏远了。

    想到这里,方鹿鸣原本翘起的嘴角又垮垮地垂了下去。

    他找到方路远的时候,已经冻得快说不上话。他吸吸鼻子,叫住了声他的全名。

    路灯坏了一盏,小孩隐没在凄迷的夜色中,看上去有些寂寥。就在这时,他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脚步一顿。

    他见方路远并没有转过身来,索性跑到了他的面前,皱眉呵斥着:“怎么突然跑出来了,这么冷的天气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小孩仍一声不吭,似乎还在跟他置气。

    他叹了口气,见小孩穿着低领,一截脖子暴露在凉飕飕的空气中,赶紧摘下围巾给他围上。

    方路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直至脖子传来还未冷却的余温才反应过来,他的面色登时软化不少,支支吾吾了好久,才叫了声:“哥……”然而声音听起来仍是有些闷闷不乐。

    方鹿鸣“噗嗤”地笑了声,用拳头捶了下他的肩胛骨,说道:“不生气了?”

    “我从没有生过哥哥的气。”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说道:“我送你回家。”

    话是这么脱口而出,而偏生又在这个时候,他的衣角被人怯怯地扯了扯。他低下头看去,昏暗的光线下,靳嬗抬起一张小脸看着他,两颗丸子头扎得很严实,当真想两颗圆溜溜的丸子,让人忍不住有种想拿手指戳一戳的冲动。

    于是他弯下腰,真的伸手戳了戳,问她:“你怎么来了?”

    她神色躲闪,结结巴巴地开口:“是我......我自己突然想要回家,哥哥被我吵得烦了,就带我出来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靳嬗身后,一眼就看见了靳屿的身影。此时他还维持着猫腰的姿势,只觉得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自头顶漫至脚趾,直叫他喘不过气。

    靳屿从暗处走了出来,淡淡地瞥了方鹿鸣一眼。方鹿鸣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不自觉偏过了头,就听见方路远突然沉沉地说道:“回家?嗬,明明就不顺道。”

    方鹿鸣先是一愣,之后又是一愣,有些惊讶:“原来你知道路呀?”

    方路远的脸上顿时闪现一丝狼狈,幸好天色太黑,遮盖掉了他此时的表情。很快他收敛起一切情绪,用他最擅长的伎俩——故意装作懵懂无辜地说:“好像......白天的时候,没来过这里。”

    方鹿鸣顿时捶了下他的脑门,笑说:“有印象还走错路。”

    气氛正朝着融洽的方向发展,然而还是被人扭转了趋势,靳屿拉着他meimei的小手,像是顺口说道:“正巧,我要送靳嬗回家,不如一起吧。”

    方鹿鸣想想觉得很有道理,正要说“好”,而他旁边的小孩像是点了炮仗似的突然炸了,指着靳屿的鼻子就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靳屿眯起眼睛,平静开口:“不是,一切都是巧合。”

    “是么,傻子都看出来了。”

    “......”方鹿鸣有些茫然,眉间纠结成一个“川”字,声音稍微抬高了些,“你们有这个闲工夫聊天,还走不走了?”“了”字未落,他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立马有只温热的手摸上他的脸,然后渐渐游离至他的脖颈。他痒得整个肩都缩起来,不满地看向靳屿。而靳屿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还像是结了层寒霜,视线转移至方路远身上,再准确点说,是方路远脖子上的那条围巾。

    方鹿鸣见靳屿不说话,于是低下头,将整个儿下巴尖缩进衣领里。须臾,他感受到一件厚重的大衣披在了自己身上,衣服大且不透风,将他整个人都包了一起,只露出一颗脑袋。

    他正想说什么,方路远又噔噔噔走了过来,将他之前给他的围巾摘下来重新替他一圈一圈地围上——这下可好,他的下半张脸都被围巾挡住,唯有一双眼睛在不断地眨呀眨。

    “哥,这条围巾我本来想私留的,看你这么冷,还是给你吧。”他的声音甚至还透着一丝委屈,就好像把它当作自己的私有物忍痛割爱那样,弄着方鹿鸣又好气又好笑。

    骤地,他觉得腰身一紧——原来是靳屿将大衣上挂着的那条腰带系了起来,打完一个活结后,腰带还有些长,干脆像牵小狗似的将他牵着走了起来。

    方鹿鸣刚开始还会抵抗几下,被迫走了一段路后,看着面前那挺拔修长的背影,忽明忽暗地穿梭在路灯与路灯之间,突然心中生起吊诡的幻想。

    他想象着自己浑身赤裸地跪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而脖子上套了一个项圈,扣在上面的则是一条长长的狗链......

    他一下子硬了,好在是黑夜,好在外套过分宽大,别人无法察觉到他的不自然。他惴惴不安地继续走着,尽量地将急促的呼吸放平缓些。

    这时,靳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