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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幼稚?” 沈泊如:“......” 江移舟见沈泊如不答话,挑起双眉,戏谑道:“我准备好了,神君想做什么就快点,让我这个人事不知的小妖怪见识见识神君的厉害。”这话被江移舟说得十分暧昧,本来正常的语句落到沈泊如耳中就多了几分旖旎味道。 沈泊如明显是记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张脸瞬间红透,他猛地推开江移舟,起身往旁边去了。江移舟顺势躺在了地上,也不去追沈泊如,而是用长袖遮住脸,低声笑了起来。 他就喜欢沈泊如这个样子,平日里瞧着温润寡言,特别正经。但稍微一撩,就会显出与往常截然不同的风情,别别扭扭的,越瞧越可爱。 三宝在旁暗中观察,她听江移舟笑得傻气十足,心说:“这姓江的莫不是被神君推了一把,磕坏了脑子?” 沈泊如没搭理江移舟,他围绕河伯石像走了两圈,像是在观察它。左手抵在石像身上,浅青色光芒以河伯神像为中心向外散开,恍若涟漪层层。 几名村民并没有察觉到这些光芒,他们迟眉钝眼地坐在原地,也不说话,安静得像是木雕泥塑。 此时,张季朋杀完了鸡,端着一小碟鸡血进门。他跨过门槛:“都弄好了......”话音未落,立在河伯石像旁边的沈泊如一打响指,周遭瞬间安静下来,空气都仿佛凝滞。 河伯庙中灯烛幽暗,一只扑火的飞蛾硬生生定在了半空。张季朋微抬着左腿,扔保持着进门的样子,整个人都像变成了一尊不会活动的石像,看上去愈发傻气了。 三宝瞧着有趣,伸手在几名村民眼前晃了晃。村民们仿佛没有发现三宝,他们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似看到了十分美好的事物,嘴角缓缓上挑,露出了一个温暖笑容。 三宝笑道:“神君让他们看见了什么?” “一刻美梦而已。”沈泊如走到大舅哥旁边,弯下腰拆开了裹在他身上的草席,露出那道破开胸腹的狭长刀伤。 沈泊如刚要拆掉手上纱布,才一触到,念起什么,忍不住侧目看向江移舟。他微一用力,把缠在指间的纱布下拉了些许,并没有拆。 江移舟知道沈泊如想要做什么,他拿来一盏灯烛,替他照亮。 大舅哥身上的伤口时间已久,再加上各种外力影响,已经很难看出本来面目了。 但细节处,与沈泊如手上的那道完全一样,秋毫不差。 大舅哥死于张季朋的刀。 这一刻,沈泊如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离奇念头,抛开那些怪力乱神的因素,单是张家村村民相继死去的事情,到底是妖鬼作乱还是人祸? 沈泊如当了许多年神仙,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思绪完全乱了。 他认真回想关于张家村的事。 连通异界的通道,失踪的漳河神女,献祭河伯的姑娘,立在巷子口的大舅哥,忽然出现的影妖,疯疯癫癫的未婚夫,以及那把来历不明的短刀。 这些事情看似毫无联系,细想却又互相关联。暗地里似乎藏着一双手,在悄然推着事情的发展。 沈泊如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河......”这时候,一道极微小的声音将沈泊如唤回了神。蹲在角落里的小哑巴定定地看着他们三人,迟疑开口:“河。” 三宝一惊,她怀疑自己听错,诧异道:“妈哟,哑巴说话了???” 河。 他们刚进入通道时遇到的那个游魂,说的也是这个字。 小哑巴身在沈泊如的幻象之中,按理说看见的应该是美好的东西。但他却满脸惊恐,瞪大了眼惊叫一声,慌慌张张地跑出了河伯庙。 小哑巴跑得极快,沈泊如顾不得多想,忙道:“张季朋可能有问题,移舟你留下看着他,以免再出什么乱子。我去追那个小孩子!” 就在沈泊如冲出门的刹那,他听见江移舟唤了一声:“阿沈!” 语气不同往常那般不着调,满是急切与担忧。 沈泊如不禁顿住脚步,回头看他。 江移舟向前走了几步,看样子是想与沈泊如一起,但看到门口立着的张季朋,仔细思考片刻,还是忍住了。 江移舟右手握着一盏荧荧明灯,停在沈泊如身前,注视着他,神色郑重,轻轻道:“当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发现被灌了营养液,是那位小天使啊,谢谢谢谢!我心里觉得好甜,晚饭还多吃了半碗。 第16章 洛水石(7) 沈泊如一直追着小哑巴跑到了漳河岸边,他们眼前的雾气很大,犹如一重重密不透风的白纱帘,将人眼前的景物皆虚化了。 小哑巴一直往前面跑着,速度还越来越快。沈泊如清楚听见小哑巴急促地换气声,他看小哑巴慌慌张张的样子,恍惚觉得自己像什么洪水猛兽,要吃他一样。 沈泊如忍不住唤了声:“等一下!” 小哑巴置若罔闻,继续向前跑着,一直跑到漳河边才停下。 雾气浓重,沈泊如已然看不见漳河的位置,只能听到淙淙的流水声。他来到小哑巴身前,那孩子的眼神还是呆呆的,没有焦距,张着嘴喃喃道:“不拜神女,只拜河伯。” 不拜神女,只拜河伯。 沈泊如心头一紧,小哑巴的话分明是在告诉他,张家村的村民,知道漳河的神是名神女。 那么他们参拜的河伯,到底是谁?! 沈泊如正要询问的时候,小哑巴却纵身前跃,听得“扑通”一声水花响,他跳入了漳河,倏尔不见。 沈泊如来不及多想,随着小哑巴一起跳了进去。方一入水,冰冷的河水若质地上等的丝绸,层层包裹过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画面。 这些是张家村的过去。 就算那些村民故意忘却了曾经,隐瞒着不愿去回忆。但万物皆有灵,这片土地上的草木还记得,流淌村中的河水也记得。 它们将这些事情转化为画面,逐一呈现在沈泊如这个外人的脑海之中。 他看见了很久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 漳河自古水患频发,世代都有供奉河神的习俗。他们在河边建起神庙,祈求神能够保佑村子,不再受水患侵扰。 不知何时,这片土地上兴起了活人为祭的风俗。村民们会挑选出一位品貌皆优的女孩子,作为“河伯之妻”,投入漳河河底。 被选中的女孩子自然是不愿意的。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对未来充满畅想的时候。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们会遇到一名意中人,然后快快乐乐地度完一生。 而这些美好幻想,却因一个所谓的“河伯”,没入了河底泥沙之中。 那些被选中的女孩子们会哭喊,会跪在地上哀求,说不愿意伺候河伯。这时候,以巫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