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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留你活口。不管你是坐牢还是什么,你不死,他就不会安心。” 这话虽然说得一点错都没有,但是这样直接说出来,还是让顾瑞难受得恨不得抱头痛哭。 真是难看啊。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过了多少年,只要是许承善的事,就会让顾瑞发狂。 “顾瑞,我选了你。” 年轻人的嗓音温柔而富有磁性。 “放弃了可以给我自由的许承善,选择了身陷囹圄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逃出去的你。” …… “顾瑞,相信我吧,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会很伤心的。” 这样像是撒娇一样的对白。 顾瑞凝视着面前的年轻人,年轻人只是淡淡笑着,对他招招手。 顾瑞走过去,在许承善身边坐下。 可怕的年轻杀手,和失去一切的军火商人。 身边的阮江明轻轻贴过来,“你不会后悔的。”一个轻轻的吻落在的顾瑞唇边,人类的体温和柔软的触感,都让人在一瞬间愣神。 ——好恶心啊,别碰我。 总是一副禁欲面孔,略带鄙夷的许承善。 这个年轻人,是和许承善截然不同的类型呢。 顾瑞在心里没由来的想到。 顾瑞在一片湿冷中回到了过去。 二十二岁的自己在阴暗的小巷子里不断奔跑。 “cao`你妈!还敢跑!”身后男人的声音里满是怒气。 不断逼近的脚步声让顾瑞惊慌失措。 逃不掉了,逃不掉了。 一双满是污秽的双手揪住了顾瑞的衣服,脖子被肋得生疼,下一秒,顾瑞已经跌倒在地。 一张肥rou横生的脸凑到了顾瑞面前,“好大胆子啊你,连老大的东西都敢动。” “对…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顾瑞觉得自己的浑身的肌rou都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南方的冬雨绵绵,顾瑞的衣物悉数被打湿,冰冷的雨水从衣领渗进身体,好冷。 “求、求求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杀你?”男人鄙夷地笑起来,“你这种东西值得我去杀?”男人招招手,身后的几个壮汉,那些人把顾瑞团团围住。 下一秒,腹部一阵剧痛。 几双脏兮兮的皮鞋狠狠踹着顾瑞的身体,疼痛和寒冷是顾瑞唯一的感觉。 以及…… 许承善那张清秀的脸。 “顾瑞,我要买点资料,你再给我点钱。“ “顾瑞,一起读书的同学约我吃饭,上次你给的那点钱用完了。” 脑子里尽是对方那张清秀而冷淡的脸。 如果不是自己的话,许承善就不会在落得这种下场,所以他必须补偿他。 “做小偷也该弄清楚对象,叫你手贱!叫你手贱!” 双手被踩在脚底下,每个骨节都叫嚣着疼痛。 “不敢了……呜呜…我不敢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偷东西了……” “哼!你这种小喽啰可没资格讨价还价!” 没有商量的余地,脸被踩在脚底下,散发着腐臭气味的地面和污水,雨势逐渐变大,顾瑞的视线逐渐模糊。 好痛啊许承善……好痛啊…… “顾瑞,顾瑞……” 顾瑞猛的一个激灵,缓缓睁开眼,年轻人的脸庞出现在了顾瑞的面前。浑身瘫软和深深的忧郁侵袭着现在的顾瑞。 动不了了。陷在绝望的回忆之中难以动弹。 “做了什么噩梦,又是皱眉又是呻吟的。”阮江明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宁静。 顾瑞抿着唇,并不是什么噩梦,只是过去的一些片段罢了。 莫名其妙出现在脑子里,变成锁链,变成麻绳,把他绑起来。 阮江明坐到顾瑞床上,钻进顾瑞的被窝,冰凉的四肢靠让顾瑞有些晃神。 狭小的单人床铺里,阮江明慢慢爬到顾瑞身边,“不要露出这么可怜的神情啊顾瑞,我也会跟着心痛的。”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 顾瑞没有反抗。 阮江明细长的手臂环住了自己,把头靠在顾瑞肩膀上,“想好了么?” “什么?” “出去之后要不要报仇啊。” …… 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不要报仇,在顾瑞脑子来来回回的,只是被许承善背叛了这件事。 阮江明把唇贴在顾瑞耳边,“即使被这样背叛还是爱得要死么?” …… “连一点点的恨意都没有么?” 恨?顾瑞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他恨许承善么?他在心里第一次这样问自己。 诚然他爱过许承善,为他伤心落泪,为他做过这样那样的事情。 可是现在呢? “再漂亮的摆设,一旦被摔碎了,还能破镜重圆么?” 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阮江明把自己的肢体贴过来,“顾瑞,带我走吧。” “比起其他人,我更喜欢你。” “让我做你的手下吧顾瑞,差遣我,使用我,让我为你做任何事,我绝不会背叛你的,绝对不会。” 月光下,年轻人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阮江明淡淡的笑着,表情柔和,看上去绝对是个人畜无害的温顺男人。 顾瑞侧过脑袋,看着怀里的人,冷冷道,“走开。” 阮江明脸上的笑意慢慢退去,悻悻道,“真是无情的男人。” 九月,炎热的天气依旧,顾瑞装作食物过敏昏厥,被送进了医务室。 连育白见了许久未见的顾瑞,笑着道,“下次选个好点的理由,就你一个食物中毒实在是太显眼了。” 顾瑞冷冷接话,“是花生过敏。” 连育白递过体温计,“是是,你倒是选了个很洋气的毛病。”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条递给了顾瑞。 顾瑞接过便条,正要看的时候,门外守着的狱警突然推门进来,顾瑞连忙迅速地把纸条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狱警见顾瑞已经醒来坐在床上,没好气地道,“既然没事快点下来回工厂去。” 连育白笑眯眯地上前,“还没做全面检查呢,他对花生过敏,万一待会儿休克死了怎么办?” 狱警一脸狐疑地看着连育白,“怎么可能?要死早死了,我看他就是装病偷懒。”说着走到顾瑞面前,狠狠拽着他的衣领,“快过来!” 顾瑞低着头皱着眉,身后的连育白笑眯眯道,“既然长官你说没事就没事吧。”说着就自顾自往医务室里的办公室走去。 顾瑞用右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纸条,看来只有做完工晚点看了。 一刻不停做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吃饭时间。 顾瑞和其他犯人们按照编号排好队,在严密的监视下到了吃饭的食堂。拿好饭坐在固定的座位上,顾瑞想乘着人多检查一下口袋里的东西,可是在下一秒,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不见了…… 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顾瑞一边用塑料汤勺舀起一口饭菜,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四周的地面。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那个小纸条的身影。 忐忑不安地吃完这顿饭,顾瑞满怀心事的回到了牢房。 回到牢房坐了十多分钟,顾瑞去浴室扣了喉,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