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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扫过这些人。 “不管你们什么人,都给我滚出去!”她喝道。 小厮们丝毫不害怕,挺了挺身子。 “呵,兄弟们这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让咱们滚出去……” 他们说着都哈哈笑,那些俏婢们也都掩嘴吃吃笑。 “小娘子,我们是朱府的人……”其中一个柳腰款摆走出来,往门外指了指。 门外停着两辆马车,煞是奢华不凡,上面挂着写有朱字的灯笼。 “我管你们猪还是羊还是狗,都给我出去!”顾十八娘沉脸喝道,目光看也未看门外。 小厮们哈的一声,几个还要说什么,一个年纪大些摆了摆手,制止了大家的喧嚣。 “这位小娘子,此事与你无关,我们是奉了我们大少爷的命,来接灵宝小姐回府,并无恶意。”他说道,一面冲躲在顾十八娘身后的灵宝堆起满脸的笑,“灵宝小姐,咱们回家吧。” 伸手拉住瑟瑟发抖的灵宝,顾十八娘将手里的刀随手一挥,插在一旁的一张堂桌上。 “你们大少爷是哪个?”她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疾驰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似乎察觉到什么,顾十八娘心中一动,向外看去。 伴着马儿一声长嘶,一个身影大步走了进来,几乎同时屋子里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到来人身上。 这少年身形高瘦,穿着窄袖华服,乌发收冠,当真一个青年翘楚。 待看清来人,且不管他人如何,顾十八娘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 “哥哥……”灵宝扑了过去,将来人紧紧抱住,放声大哭。 “宝儿……”灵元也是神情激动,眼圈发红,哽咽有声。 看着这兄妹二人相见,小厮以及俏婢们都立刻换上一副悲喜交加的神情,将屋子里的气氛调得很是热烈。 “二少爷……”小厮上前劝慰,“有什么话接小姐回去,咱们家里说……” 灵元这才看向他们,眉头微微皱了皱,“是大少爷让你们来的?” “可不是,”小厮笑道:“大少爷都安排好了,屋子也收拾出来了……” “家具什么都是新的,大少爷说了,一切都按着咱们嫡亲的小姐布置……”一个眉眼细长,丰胸柳腰的俏婢抢着说道。 “那多谢大少爷了,”灵元点点头,目光始终放在灵宝身上,“你们先回去吧。” “那少爷和小姐……”俏婢还要再说什么,被小厮拉了下,便有眼色地住了口。 “是。”小厮恭敬地说道,挥挥手,屋子里的人瞬时退了出去,只余下他们四人。 掌柜的这时也回过神,忙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哥哥,哥哥,真的是你……”灵宝还有犹如做梦,不敢相信眼前的灵元是真实的,伸着手抚摸哥哥的脸。 这张脸虽然削瘦,但却并不粗糙,反而较之以前白皙。 她摸上灵元的衣服,触手便知质地上好,遍布精美的刺绣花纹,腰间那条玉带温润细腻。 她低下头,看到一双青面白底小朝靴,这是京中权贵人家少年最爱的款式,当初守在那些大门大户人家外寻机打听哥哥下落时,她常常见那些或骑马或步行或坐车的少年公子们衣摆下露出这样的鞋子。 她想到自己屋子里包裹得整整齐齐的那些衣裳鞋袜,实在是不能拿出手。 “哥哥……”她的眼泪又开始掉下来,那句在心里念叨千百遍的“你受苦了吧”却再也说不出口。 “宝儿,你受苦了……”灵元伸手替她拭泪,满眼哀痛地说道。 灵宝咬着下唇摇头,“不苦,不苦,只要能再和哥哥在一起,灵宝一点也不苦……” “哥哥再也不丢下你……”灵元抚着meimei的头郑重说道。 他的话音才落,就听屋子里响起顾十八娘低沉的声音。 “灵宝,过来。” 这个声音一闯入耳内,灵元忽地窒息。 他的心跳了厉害,耳内竟不闻其他声音,只有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只跳得他耳膜发胀。 他的头僵住了,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花了很长时间才将视线落在那姑娘身上,那是他一进门就想要看的,却不敢看的人。 她婷婷站在那里,身材风流,但身上却流露出一丝肃杀之气,她的视线与他相撞,如同飞来一把寒刀,直插心口。 她的目光如此的陌生漠然,灵元只觉得就要跳出喉咙的心猛地一下沉了下去。 “小……”他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声音发涩。 “小姐……”灵宝只当顾十八娘还在生灵元的气,手心手背都是rou,哪个她也舍不得,便松开哥哥,跑了过去摇着顾十八娘的胳膊,低声哀求,“小姐,你不要生我哥哥的气,都是我哥哥的错,你要他怎么做都好,就原谅他这一回好不好……” 顾十八娘神色未动,只是凝神看着站在对面的灵元。 她在看自己,但灵元却觉得那视线穿透了自己,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她……不想见到自己了么? “你没有哥哥!”顾十八娘收回视线,神色变得更加冷漠。 灵元和灵宝闻言都是一怔。 第149章 代价 “小姐……”灵宝摇着她的手,低声哀求。 “你没有哥哥,他也不是灵元,”顾十八娘反手握住灵宝的手,目光凝聚看向灵元,“这里只有朱家少爷!” 灵元脸色煞白,双手攥紧。 灵宝则一脸迷惑不解,她不由扭头去看哥哥。 顾十八娘的视线落在门外,那刺目的朱字灯笼在秋风中摇晃。 “在小姐面前,永远只有灵元。”灵元沉声说道。 顾十八娘看向他,面上依旧冷肃。 “我的灵元,受金贼之害,家破人亡流落求生,敢问这位朱少爷,锦衣玉食中可知颠沛流离之苦?” “我的灵元,平生大愿,铁马金刀杀贼复仇,练得一手好枪法,只愿为叶将军卒下小兵,敢问这位朱少爷……” 她说这话,将手一抛,灵元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那柄细长的切药刀,“可敢起念杀金贼收旧土?” “我的灵元,虽有些许懦夫之勇,但绝不是薄情寡义之徒,明知亲人万寻担忧备受心苦避而不见……” “我的灵元,虽有小小不堪,但也知道忠孝节义,绝不会认贼作父……”她一字一顿说道:“敢问这位朱少爷,你何敢自称为灵元?” 这一句句的质问抛过来,灵元神色大变,蹬蹬后退几步,手中的切药刀落地。 “哥哥……”灵宝也终于有些明白了,惊疑不定地看向灵元,“朱少爷?你怎么成了朱少爷?” 方才那些人乱哄哄的吵闹话再一次在她脑子里回放。 “是……哪个朱家的少爷?”她揪着衣襟,似是喃喃自语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