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掌丞天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下看了眼,压低声音对王悦道:“我有个侄子在这儿开店,他夜里去老城的步行街摆地摊做点小生意挣钱,你要真的缺钱,你要不下班后跟着去倒腾一下?好歹是个门路。”

    王悦静静看着王老头,而后低头看了眼那只红包,脸上露出些笑意,“行,我去试试。”

    王老头点点头,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

    傍晚,王悦将那红包叠成个小三角,轻轻压在了王老头喝茶的茶杯下,而后他关了小店,走出了巷子。

    天色将暗未暗的时候,他出现在了老城步行街的街头,手里头拿着张塑料折叠小板凳,脚边放着只箱子。

    王老头那侄子,是个倒腾二手旧手机的,他那吹得天花乱坠的高科技小生意,俗称街头贴膜。王悦不是好忽悠的人,无奈科学素养实在太低,他怀着一种将信将疑的态度,最终还是信了。

    跟着王老头的侄子学了几招后,他自己把塑料小板凳一支,坐在了车水马龙的老城街头。

    王悦是个认真的人,他开始认认真真地在街头卖手机贴膜。

    一张五块,贵的十块。

    第一天开张,生意只能用惨淡形容。

    大半夜了,也没几个人上来问问,更别说买了,王悦坐在路边吹了一晚上的闷热夜风,吹得头昏脑涨的。

    陷入自我怀疑的琅玡王家世子坐在街头认真反思自己是不是哪儿出错了。

    开车路过老城的谢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随意地瞥了眼一旁的街道,视线忽然就顿住了,午夜的城市依旧热闹,街上有行人来去匆匆,隔着长街,他瞧见玻璃橱窗外蹲了个少年,手支着下巴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脑袋微微侧着,略长的碎发随着夜风轻轻浮动。

    谢景的记忆力一向不错,他一下子就记起葬礼上的事。

    王悦这边正在瞎琢磨,身旁站了个人都没察觉,等他漫不经心地回头时,忽然就吓了一跳。

    少年立在他面前,大热的天长袖长裤,衬衣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的一粒,裹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王悦盯着那张好看的脸看了半天,脑子里就一个念头盘桓,这个人他一定很热吧。

    王悦当然认出来这人是谁了,这不是那有钱人家的贵公子嘛!

    重点是有钱!

    等了大半夜的王悦一双眼刷得就亮了,都快绿了。他忽然咧嘴冲着谢景不好意思笑了下,露出一个瞧着很朴实无华的一个笑容。

    “贴膜吗?”王悦打开箱子,“普通的两百,贵的三百八,我们见过,熟人我给你便宜点算,贵的只要两百八。”

    谢景看着他,没说话。

    王悦上辈子是顶尖的纨绔,二十多年尽和贵公子打交道了,这群人的脾性他都快摸烂了,他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想起上回在这家葬礼上莫名其妙挨的那一耳光,觉得宰这人一笔也无可厚非啊!

    王悦心里头算盘打得啪啪啪响,看着面前的人心思已经拐了千八百个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傻里傻气的。

    谢景看着这少年,忽然就觉得很有意思,他看见这少年有双漆黑的眼睛,亮极了,就像是仲夏夜的星辰一样。

    王悦开口道:“到我这里贴膜很划算的。”

    谢景笑了下,这少年算计人的样子太过认真。他从兜里掏出手机递过去。

    王悦眼睛微微一亮,伸手平静地接过了那手机,“贵的还是普通的?”

    “贵的。”

    “有眼光!”王悦伸手从一旁的箱子里掏出一张膜,忽然抬头看着谢景,“我头一天开张,讲究个彩头,买一送一,添一百块钱我给你送个壳。”王悦也没光动嘴皮子,从箱子里捞出个土豪金的手机壳就给那手机生生按上了。

    谢景看着王悦把金光闪闪的手机在自己的跟前晃了下,忽然失笑。

    王悦和纨绔待久了,瞅人眼光特准,一瞧见谢景他就知道这人属于骨子里特清高的那种贵公子,绝对拉不下脸跟他这种人计较,花钱就跟施舍似的,王悦自己做无赖做久了,平生最不喜欢的便是这一类道貌岸然的清高贵公子,这人今天若是只羊,他能给他薅秃了。做的就是一锤子买卖,王悦就压根没想着今后再和这人打交道。

    谢景看着低头不太熟练却又认真贴膜的少年,一直没说话。

    少年忽然抬头盯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王悦。”

    “谢景。”

    王悦贴着膜的手一顿,良久才道:“手机壳刻个名字吧,不容易丢,一个字五十,两个字便宜算八十。”

    王悦老实得就跟个传销头子似的。

    “……”谢景在王悦的真诚注视下,点了点头。

    谢景掏钱的时候,王悦的脸色很平静,接过来后数了一遍,数完后,又平静地重新数了一遍。

    “你很缺钱?”谢景接过手机的时候问了一句。

    王悦将钱塞到兜里的动作微微一顿,低着头轻轻笑了下,“算是吧。”长街有潮热的夜风吹过,他抬眸看了眼谢景。不知怎么的,那一瞬间,他总觉得这人的面容有几分熟悉,像是从前在哪儿见过。

    第4章 手机

    王悦背着箱子往回走,路上去二十四小时都开门的药店买了点消炎药。

    今日这买卖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说的。他把消炎药敷在了脸颊下侧的化脓伤口上,刺痛感传来,他漫不经心地揉了揉。这身体确实比不得他从前那副身子骨,虚太多了。

    他去了店里,没推门进去,而是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凌晨的星光铺满了小巷子,照的白墙上爬山虎的叶子一闪一闪的。

    大花听见动静从墙洞里钻出来,一双眼碧幽幽的,王悦偏头看了它一眼,它轻轻跃入了王悦的怀中,找了个暖和的地方枕着尾巴睡了。

    王悦轻轻摸着它的背,脸上带着笑意。

    少年和猫相依为命,这一幕落在了一直跟在王悦后头的谢景眼中。

    凌晨的巷子里头,少年抱着猫坐在台阶上,低头的样子瞧上去很温柔。

    谢景插着兜立在巷尾,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跟着王悦,这个少年身上有种莫名吸引他的气质,这气质很抓人,又兴许只是种错觉。谢景望着王悦,这些日子心头一直沉沉浮浮许多事,太久没这么宁静过。

    王悦在现代待了一年多,这里也没人整天鼓捣着要行刺他,他警觉性一落千丈,完全不知道有人跟在自己后头跟了一路,他坐在台阶上休息了一会儿,起身拿出钥匙开了店门,趴在桌子上搂着猫睡过去了,这晚他梦到天上在掉钱,他捡了一晚上。

    那一夜后,他没再见过谢景,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薅完毛就是一拍两散。

    王悦依旧在丧事店里打杂混日子,闲暇时分会拿本地摊上买的便宜史书坐在柜台前翻两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