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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直到下午男四有戏,他才匆匆从外面赶回来。 他回来时,谢宿正坐在轮椅上向外看,脸上无悲无喜,见到颜意后,忽然就笑了,眼里的光很亮。 男四拍戏时,颜意走到他身边,小声问他:“谢老师在等我吗?” 谢宿没说话。 颜意又问:“难道谢老师以为我骗了你的东西就跑了?” 谢宿还是没说话。 颜意笑着说:“我走的时候一定会带上谢老师一起。” 谢宿依然没说话,但他拉住了颜意的手。 他的手很瘦,已经不能用骨节分明来形容,他的手掌很大,手指纤长,他用微凉的温度包裹住颜意的手,骨节硌人。 颜意两只手捧住他的那只手,搓了搓,温度终于正常了。 颜意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几句话,谢宿就被带去另一个剧组了,他只得匆匆给谢宿给谢宿塞了两颗糖,一颗昨天的,一颗今天的,手里一颗,嘴里一颗。 他走了后,颜意无聊地坐在片场看男四演戏。 谢宿不在,他也不用再套话调查谢宿的事,不知道是不是一下闲下来的原因,他有点心慌。 直到晚上谢宿都没回来,颜意的心慌加剧。 他在片场走来走去,猛然想起,这段时间还有件把谢宿推入谷底的事。 在片场拍戏时,被腐蚀性溶液毁容。 他所在的剧组拍的是古装剧,颜意在古装之中,没去思考谢宿在一部现代剧中的遭遇。 以至于忘记了,谢宿在这里确实拍的是古装剧,但他在另一个片场拍的是现代剧! 颜意拿出手机联系谢宿的助理,说他做了很多宵夜想要送过去一份,没想到贪嘴爱吃的助理这次竟然拒绝了。 看到助理的回复颜意更慌了。 一定是有什么事。 颜意不顾男四的叫喊,直奔另一个片场而去。 在路上颜意又想到更多,他们把谢宿当成洗钱的工具人,让谢宿拍电影给他们洗钱,那谢宿的脸是他们重点保护对象才是,怎么会毁了? 是不小心的意外? 不可能,这种低质量的电影,实验室的溶液不会是真的,应该全是廉价色素兑水才是。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这是他们人为设计的,他们是要毁掉谢宿! 或许是他们发现了谢宿的暗中动作,或许是他们觉得已经榨干了谢宿所有价值,想破布一样扔掉他。 颜意一路狂奔,越想心里越慌,想到下午谢宿拉住他的手的样子,颜意几乎要哭出来。 谢宿没了健康,没了自由,没了尊严,那张脸是他仅有的了,那是他仅剩那点生机的来源。 005:“你不用这样呀,不要去阻止,谢宿就是要经历这些我们才能带他回去。” 005:“执念值90%了。” 颜意对005的话充耳不闻,内心的矛盾已经有了偏向。 等他赶到那个剧组时,剧组的人正在拍一场大戏,很多人都去看了。 人集中到拍摄现场,又因为是夜晚,颜意有机会趁人不注意偷溜进去。 可也就进去一分钟,立即就有人发现了他。 颜意不顾他们的叫喊向里冲,被好几个人追着到拍摄地点。 那些追他的人,因里面的变故忘记了动作。 颜意跑过来时正好看到谢宿倒下。 他脸色极白,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知道在这之前拍了几场戏,双腿都在打颤。 根本不需要别人故意推他一把,连续拍几场戏,刚动完手术的腿已经支撑不住。 谢宿倒下时,周围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人,他们都聚在这里看着,全都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 实验室的容器用的是脆弱又锋利的薄玻璃,脆弱到一碰到地面就碎了,锋利到能刺入肌肤。 容器的玻璃碎片刺进皮肤,里面的溶液同样不甘落后渗入脸部肌肤。 颜意好像听到了溶液腐蚀肌肤的呲呲声。 他浑身颤抖,撞开前面的人,冲到里面把用力挣扎却爬不起的谢宿扶起来。 “谢老师,谢宿,别怕,别拍。”颜意双手颤抖,眼眶发红,扶他起来,一遍遍说别怕。 “谢老师,我带你走,我现在可以带你走了。” 周围人终于反应过来,有个人戴眼镜的中年人率先大声质问,“你是谁?” “谁把他放进来的?快赶走!” 刚才装木头人的人群终于动了,好几个人要冲过来,颜意把谢宿抱离溶液和碎玻璃,站起来冷声道:“你们非法洗钱,私藏管制品,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他的话像是一枚炸|弹,炸得几个人脸色大变。 尤其是温杭。 他就在这片场中,就在一边看着。 他容颜极好,生活又优渥,三十多岁仍是少年的模样,是校园里最美好纯粹的一张脸。 他就是用这样一张脸,把谢宿拉下神坛,又用这张脸勾上赌场主人,一起把谢宿碾入地狱。 片场乱成一片,有人想逃跑,有人冲过来拽谢宿和颜意。 颜意听到警笛声越来越近。 他此时好像变成了两个人。 一个被翻涌的怒气冲昏了头脑。 一个在一片兵荒马乱中无比镇定。 两人化成一人,一把抓住要跑的温杭。 温杭回头大骂。 “嘭!” 颜意大力将他按跪到地上。 温杭反抗。 颜意用力按住他的脑袋,一把将他的脸按到那一地碎玻璃和腐蚀性溶液上。 温杭惨烈哭嚎,剧烈挣扎。 颜意面无表情死死按住,他的脑袋只可能在碎玻璃和毒溶液中碾磨,不可能抬离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 颜意:再见了温杭,我们一年后(十四年前)再见,到时候如果谢宿还敢喜欢你,我就打断他的腿。 谢宿:哦? 第8章 安静的公寓里黑漆漆一片。 月光从窗帘缝隙穿过,落在轻颤的手指上。 房中人深深的呼吸声响起。 颜意抹了一把脸,用力的紧绷感弥留在指尖,惨叫声喧嚣声好像还在耳边,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哪个时空。 又抹了一把脸,小心站起来打开灯,坐在床上发了会呆,颜意还是有些恍然。 他狠狠地按住扭曲挣扎的温杭,看着玻璃陷入他的脸,看着溶液腐蚀他的肌肤和眼睛。 这是颜意这辈子做过的最可怕的事。 然后呢? 敲门声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清晰,打断了颜意的回想。 颜意恍惚抬头,后怕地紧张了一瞬,心跳忽然加快。 敲门声响了一下就停了,敲门的人好像很迟疑,接着更密集的敲门声响起。 颜意三步作两步走到门口,毫不犹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