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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来自张妤的后方,离的她不远。 听得出来,主人压低了几分音量。 张妤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 陆谏像是想起了一些有趣的往事,继续道:“还记得,这是我五岁时,在边关瞧见的第一个把戏,那会可真是震撼。” 陆谏五岁时,也就是他父亲镇国将军还在世时,陆谏会在边关也不奇怪。 只是十一年前镇国将军死于边关,现今听来,怕是对他打击不小。 张妤不知道陆谏这会是真的无意识说的话,还是什么,但她确实不知该说点什么,总觉得若是安慰的话,也来的奇怪。 “皇上您可以亲自摸摸,这外袍是否真的完好如初。”那边蒋沉欢已经跪下,对着主座上的皇上道。 太监将放在盘子里的衣袍端上主座,刘嘉摸了摸,摸了一把胡子:“确实,完好如初,妙哉妙哉。” 而后众人纷纷传阅毕剔的那件外袍,摸着者无不纷纷摇头惊奇,就不知道心里头是不是这般想的了。 旁边蒋将军对着蒋沉欢一脸无奈的摇头:“皇上,此乃边关街头的一个小把戏罢了,能博得皇上一笑便已十分荣幸,通天的本事是没有的。” 蒋沉欢跺了跺脚,似是有些气恼自家老爹拆了她的台。 皇上却哈哈大笑了声,让他别担心,自己自不会怪罪,相反,他十分喜欢这个把戏。 而后,刘嘉转头问起了陆谏:“阿谏可觉得方才那个戏法耍的好?” 陆谏拱手,面色平静:“虽不文雅,但胜在新奇,别有一番生趣。” “那谏儿觉得,朕该给蒋姑娘一个什么赏赐?” 蒋沉欢跪在那里盯着他,偷偷的去瞧陆谏。 殿内其他人想的倒是多,心里头的小九九的算盘打得飞起。这皇上当众没问自己唯一的儿子,却问了外甥陆谏,这不光光是宠爱的原因,若是再想的深些,怕是就更复杂了。 “蒋姑娘性子直率,又得了舅舅的眼缘,不若就封赏郡主之位吧,也是宽慰了蒋将军的劳苦功高。”陆谏道。 刘嘉听完后哈哈大笑,点了点头,对着他身边的太监总管吩咐道:“敬德,朕看阿谏说的不错,就封赏蒋姑娘为郡主吧,拟旨。” 陆世子三两句话,皇上便授了旨。 边上的大皇子更像是个摆设似的,从方才开始,就未见皇上问一句。 不过众人倒是明了,这皇上摆明了就是要封赏蒋家,不管这蒋姑娘做了什么,怕是都会得到封赏。 刘曼有些得意,她翘着指,品着茶,觉得直到现在,这味里的茶才尝出了味。 是唯一的皇子又如何? 生母卑贱,还真以为扒拉上皇后,真能顺心的坐上那位子了。 刘继平静的坐在位子上,时不时的咳嗽,身子瞧着比皇上还不好。 封赏了蒋沉欢,让她们回了位子后,主座的皇上兴致似乎低落了不少。 随后,说了几句应付场面的话,便说不甚酒力,要离席了。 众人纷纷站起要送他。 “众爱卿不必多礼,今日是特意为了迎接蒋将军回京的宴,万不要因为朕而扫了兴致。” 众人纷纷说不敢。 座下的于贵妃本也要随着他一道离开,但不知为何,刘嘉竟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让她留下了。倒是突然对着陆谏吩咐:“阿谏,你随敬德一起,送我回寝宫吧。” 陆谏愣了愣,但很快的点了点头。 “对了,蒋姑娘也随朕一道吧,边关风土人情与京城相距甚大,朕还想听蒋姑娘说些趣事呢。” 蒋沉欢也跟着站了起来,老老实实的跟着走了。 皇上这一番动作,引人猜疑,但殿内众人并不敢在面上表露。 离开前,陆谏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张妤,但很快撇开,低眉跟着蒋沉欢扶着皇上走了。 这皇上既然离席,那此宴本应由皇后主持,却没想到,皇后在皇上走后,只撂下一句佛前的香烧完了,自己要去续香了,让众卿家随意,而后也跟着离开了。 虽已对皇后的性子有些了解,但还是让众人愕然。 后来还是长公主刘曼出面,让各位朝臣各自成席,畅谈。 当然,像张妤她们这些年轻些的公子姑娘,可去宫里几处随意能走动的地界赏景作诗。 张妤没跟着一块去。 她怕待会张鸣成来找她,便拿了银钱,塞了殿内一个小太监,问他宫里可有什么僻静的地方。 这小太监是个机灵的,立刻便说有,说是太液湖边风大,不会有人常待着,领着她便去了。 正殿到太液湖的距离不算远,这一路上越走越偏僻,张妤本提了心,好在到了地方后,发现那太液湖真的冷清,不像是有旁人的样子。 她在凉亭了坐了一会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劲来,这才放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张妤:为你点跟蜡。 ☆、第 55 章 张妤打算等这场宴办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回去, 这样既可躲了张鸣成,也不用看那些闺秀和夫人盯着她探究的眼神。 张妤漫无目的, 在太液湖打发时辰。 然就在她围着湖边逛到第三圈时, 突然被一声娇嗤声给定住了身子。 然后额头的汗开始不断滑落。 方才平静的心不再, 一时间方寸大乱。 张妤慌的转身就想走。 不巧, 正好被突然跳出的一个长脸太监给拦住了。 那长脸太监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竟敢如此不知事,在这太液湖胡乱瞎逛!” 夜里光线不好, 张妤今日穿了身粉色的裙装, 倒确实与宫里的宫女相近, 无怪乎这太监认错。 太监没骂两句,方才那动静处传出一道略微低哑的男声:“长荣?” 她额角突突跳了两下,顺势朝着方才男子出声的地方跪了下去, 压低了头。 长荣脸色惊慌,急急忙忙的跪下磕头:“是个小宫女,扰了殿下的兴致, 奴才有罪,请殿下责罚。” 似有人拨开叶子的动作,一阵窸窸窣窣声后, 传来女子十分气急败坏的恼怒:“你这狗奴才什么时候能换换,真是废物, 这么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让这么个蠢丫头闯进来,你看现今怎么办吧!这事要是传出去了, 到时候咱们都得完!” 这般尖锐的话,倒不像是之前在殿上,说话那般娇柔妩媚的人了。 张妤此刻心里懊悔到要死。 自己这好好的,本想在湖边避避,怎么就能碰上这种糟心的事,真是背到家了。 张妤低着头,想及之前在殿上俩人都见过自己,也不敢开口,只低着头,一言不发,装作害怕的样子。 “不光是个蠢的,吓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女子娇声骂道。 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