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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子,心里忽然想笑,他打趣说:“别的老总都是让明星脱衣服,大概只有先生会帮明星一颗一颗地系扣子了。” 段可嘉用鼻尖在程蔚识后颈处的皮肤上蹭了两下,随即闭上眼睛:“没事,如果你不想出席宣传活动,我可以和他说一声。反正你只是配角,让章枫维江溪安他们去就可以。” 如今再听见章枫维和江溪安的名字排列在一起,程蔚识倒觉得有些微妙。 “就算我不想去,董呈也会让我去的。”程蔚识将对方扒在他身上的两只手臂挪开,甩了甩被弄乱的头发,“那和土豆吃饭是中午还是晚上?” “中午。土豆喜欢晚上去酒吧找人喝酒,半夜回来工作,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的作息了。” “啊……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他?”程蔚识开始对这个助理感到好奇,“总不能一直称他为土豆先生吧。他姓什么?” “斯旺。”段可嘉顿了一下,“他的名字有点长。” “……王…”程蔚识觉得这个姓有点古怪,随即灵光一现,“他是少数民族?或者……从东南亚来的?” 段可嘉解释道:“土豆是B国人,是我在B国读书时的学长,父母都是B国商圈里的知名人物。他前面还有一个从商的哥哥,不过他无心于此,所以家里的事情他一般不参与。大学毕业以后他只身一人带着一本护照跑到中国来,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就变成了我的助理。” “可是他当了您的助理,不是也相当于从商了?”程蔚识笑了一声,“连您的助理都这么家世显赫,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用太在意,你只需要把他当我的助理或者朋友就可以。”段可嘉拉着他坐到床边。一道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了出来,明晃晃地映在他的瞳孔之中。段可嘉说:“土豆这个人没什么架子,刚来中国的时候,他只带了一本护照,找不到我,没钱吃饭,就去某个英语机构当了一年的雅思口语老师。” 程蔚识没忍住笑出声:“土豆真好玩儿。” 他笑起来时一边脸上会显出一个浅浅的酒窝,领口歪歪斜斜地遮住了半条锁骨,看得段可嘉心里难免有些心猿意马,他站起身来退了一步:“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哦……好。”程蔚识不知道段可嘉对他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冷淡了下来,不过心里倒是没怎么在意。他跟着段可嘉走下楼梯,拿好口罩和墨镜之后,一同上了车。 段可嘉关上车窗,将刺目的阳光挡在了车外:“我会让刘忠霖直接去马场,土豆正在马术俱乐部等我们。” “嗯,一切都听先生的。” …… 阳春四月天,马场里绿意正浓,早春时草坪上新播了种子,生根发芽后长得十分茂盛,且都已被修剪过。 放眼望去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 程蔚识不会骑马。婉拒了土豆和段可嘉教他骑马的好意后,便坐在旁边的草丛上和刘忠霖一起晒太阳。 程蔚识背靠一棵大树,正在闭目养神,突然听见草丛里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声,他睁眼一看,发现一只毛茸茸的红眼白兔子向他们二人横冲直撞地奔了过来,俩耳一竖,“砰”得一声撞在了大树上,不动弹了。 看得刘忠霖和程蔚识目瞪口呆,真是新鲜,没想到二十一世纪还能看到“守株待兔”的现实故事。 “说起来,”刘忠霖回过神,一手揪起两只兔子耳朵将它拽了起来,“这次清明我回家,发现家里人养了一只大白兔,还起了一个很奇怪的名字。” 程蔚识摸了摸兔子脚:“叫什么?” “叫祥……” 程蔚识等着刘忠霖把名字说完,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他睁大了眼,实在不敢相信:“你家养了一只叫‘翔’的兔子?这名字怕是有什么深意吧。” “有是有。只是——”刘忠霖有些难为情,“网上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祥瑞御免’,一直被人戏说成‘祥瑞御兔’,我家里人不明白,就以为真的是‘祥瑞御兔’,所以给新养的兔子起了这个名字。不过我说这件事,只是想借这句话本身的含义,猜想一下……” 程蔚识掰着兔子腿揉了两下:“什么?” “这只撞了大树的兔子,恐怕是上天在预告我们,未来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刘忠霖眼瞳里的光彩蓦地沉了下来,一片漆黑,程蔚识被他的表情和语气吓退了半步,这才发现,原来是二人离得太近,刘忠霖眼里的光线,被他和大树遮住了。 此时,段可嘉戴着一只黑色头盔,心不在焉地骑着他的马越过一道障碍物。 “怎么不把你的小明星带过来呀老板。”土豆提着一根鞭杆,绕着段可嘉来回荡了大半圈。 段可嘉一脸兴味索然:“他不想骑。” 段可嘉对这些活动不怎么感兴趣,不像土豆,他在这里养了一匹属于他自己的马,隔三差五就会来看它,交流交流感情。 “那你还不去陪他,诶……你看!”土豆向程蔚识和刘忠霖那边指了一指,“他们好像抓到了一只肥兔子。” 于是段可嘉连忙朝那边望去—— “哈哈我骗你的,这么远怎么可能看到。”难得看见段可嘉这么六神无主的模样,土豆一时兴致高昂起来,“我们比谁先跑到小明星那里吧,我数一、二——” 还没数到“三”,土豆就看到段可嘉提着缰绳“蹭”得一下骑着他的马飞走了。 刘忠霖正坐在地上和程蔚识一起拨弄那只晕掉的兔子,忽然一阵动荡的疾风吹来,刘忠霖下意识闭了一闭眼睛,再睁眼时…… 面前的程蔚识竟然凭空消失了。 尘土飞扬的地方传来程蔚识受惊时的喊叫声:“先生,您这样很危、危险,快放我下来。” 他定睛一看,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刚刚段可嘉骑着马俯冲过来的时候,把程蔚识从草地上提溜了起来,二人一同向坡顶骑走了。 二人一马一溜烟儿就没了踪影。 “刘忠霖!”后面的土豆叫他,“你手上的兔子是怎么回事,真抓到兔子啦?” “哦……你说这只兔子啊,”刘忠霖抓着兔耳朵将它从地上轻松拎起,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它这副任人摆布的模样有点像被段可嘉提起来的程蔚识,他摇着头笑笑,“不是我抓的,是他自己撞到树上晕过去了,诺,就是这棵树。” “还有这种好事?”土豆下了马,让俱乐部里的工作人员将他的宝贝马领走,接着一屁股坐在了树下,纹丝不动地盯着树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刘忠霖斜眼看他:“你干嘛?” “看看还会不会有下一只这么蠢的兔子。” 刘忠霖翻白眼:“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国家,这样的故事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