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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半边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 她抿一抿唇,见楚仙师手扣上那少年的腰,附耳对他说了什么。 少年似是迟疑,片刻后,轻轻点头。 楚仙师就将人带入宅中。 这些画面如同惊雷,劈在温如莹脑海内。她垂眼,疑心:表兄、表弟? 一般的表兄弟,会这样亲昵相处? 楚仙师看那少年,自己虽远,无法看清。可依楚仙师的态度,两人实在不像兄弟,而是更亲密的关系。 自己虽然也这样扶师弟,可昨夜,两人就有了肌肤之亲。楚仙师与秦少侠,莫非…… 这话要说给楚慎行听,他多半哭笑不得,说一句:“女郎这话倒是不假。我与子游自然亲近,他可是‘我’啊。” 然则温如莹听不到这话,楚慎行也不知道,温娘子竟有了奇特误会。 他正扶秦子游进院。 穿喜袍,是因为喜袍就相当于夜间宋宅的“阵眼”。温娘子制不住,楚慎行却没这个压力,自然怎么方便就怎么来。 扶秦子游,则是因少年大昏初醒,腰软腿软。如果不扶,就下轿那一下,秦子游恐怕能直接跌到地上。 至于附在少年耳边讲话。秦子游那会儿手都摸上剑鞘了,显然是想直接给周遭来人一下。 所以楚慎行扶住少年后,第一句话就是噙着笑,说:“子游,你的剑可不在鞘里。” 秦子游听了这话,迟疑,紧绷的肌rou一点点放松,问:“楚仙师?” 楚慎行都能想到,霞披下,少年一定眨了眨眼睛。 他的眼睛很像林中鹿,平日看来温和、灵动。连瞳仁的颜色都像,在日光下,会带着浅浅的棕,像是一块上好的琥珀。 楚慎行笑吟吟说:“怎么,还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秦子游静了片刻,一头雾水。 他听到轻轻的剑吟,日影剑重新入鞘。 秦子游记起来,对,昨日晚间,楚仙师的确招走日影。之后,自己在花轿时,没有留意。但现在,日影才重新回来。 秦子游心中喟叹,觉得:日影更像是楚仙师的剑。 这让少年心里有些酸溜溜,更多还是敬仰、憧憬,觉得等到有朝一日,自己也像楚仙师那样修为高深,是否也能做到如此?行于人群之中,心念一动,就能引得万剑齐鸣。 想到这个画面,秦子游醺然。 少年定一定神,回答:“能听得出。” 楚慎行就说:“好,先休息一下。” 他把秦子游带去内院。 就在昨日温如莹坐着的地方。秦子游坐下来,楚慎行抬手,为他揭开霞披。 这也是宋宅的“规矩”。楚慎行图省事,于是只改了最要紧的地方,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此刻,霞披被撩起,露出少年面孔。 秦子游面颊莹莹如玉,带着一点闷出的薄红,像是难为情至极。霞披撩开,就往后退,手撑在身后。 他没这个动作,楚慎行还不会多想。可见少年这般赧然,楚慎行好笑,有意靠近一些,问:“子游这是作甚?还要避开我?” 秦子游看他靠近。 楚仙师一袭红色喜袍,面若冠玉,丰神俊秀,清隽瑰逸。眉如远山,眼若寒星。 实在是天上人。 秦子游看得有些怔然,脑内昏昏,片刻后开口,问:“楚仙师,你莫非——” 楚慎行耐心地:“嗯?” 秦子游警惕:“被这鬼宅控制?” 少年手握剑柄,又纠结:日影剑真召出来,是听我的,还是会“叛变”,去楚仙师那边? 他不后悔自己昨夜选择。如果不跟来,那青衫郎君十死无生,自己亦会记挂此事,长长久久,影响道心。 秦子游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更加警醒,不要重蹈覆辙。 他原先不信楚仙师也会中招。 可对秦子游来说,楚慎行的修为高低仍是谜团,温如莹倒是清清楚楚的儒风寺弟子。两人摆在一起,于秦子游而言一样境界莫测。温娘子昨夜抓自己去,眼中有悲意,兴许并非自愿。这么说来,楚仙师而今穿这一身,是如何状况,也不好说…… 秦子游掌心捏着剑柄。 楚慎行看他片刻,凉凉道:“你倒是拔`出`来啊。” 秦子游紧张呼吸。 楚慎行看他这样,又想笑。但他还是绷住表情,说:“如何,子游,你当下能拔剑否?” 听了他的话,秦子游眉尖微蹙。 楚慎行一顿,反思:我是不是不该…… 对于剑修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剑。 如果因为自己,让子游与日影离心,不再全心全意信任日影,这对秦子游日后修行,有弊无利。 所以楚慎行放松了对日影剑的控制。 他能召日影做事,说白了,是在日影剑的判断中,楚慎行就是“秦子游”。可在这基础上,楚慎行修为更高。两边同时发令,日影便总倾向他。 秦子游拔剑而出。 他犹豫、踟蹰,听楚慎行问:“子游,你欲作甚?” 秦子游答:“欲知楚仙师是何状况。” 楚慎行问:“此外?” 秦子游抿嘴:“欲救出昨夜那青衫郎君。” 楚慎行:“可你自身难保。” 秦子游静默不言。 楚慎行看他,想:至少拿剑很稳,不为所动。 楚慎行:“你自身难保,却想救人,当如何行事?” 秦子游想,哦,又来这个。 那这的确是楚仙师。 秦子游郁郁收剑,答:“须访名师,受传道。武帝待魏大人如何,赵真人待武帝如何,宋真人待公子封如何……说来说去,不过强者为尊,弱者为蝼蚁。” 楚慎行含笑,含蓄:“你既然明白这些,想来是懂道理。” 秦子游:“楚仙师也知道,我挂心何事,方迟迟不应。” 楚慎行神情渐淡。 少年看他,目光灼灼,问:“都说师徒一心。我欲与楚仙师一心,楚仙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江江又要搬出那个请假理由了:调整作息,休息一天_(:з」∠)_ 【现代paro】 秦子游接了电话,“喂?” 那头,楚慎行说:“子游,爸这两天去京市谈事,妈约人去城外泡温泉。今天晚上,家里只有咱们。” 秦子游:“哦。”示意自己知道。 楚慎行:“晚上吃什么?” 秦子游:“随便。”这么问他,一时之间的确想不出答案。 秦子游觉得自己的回答正正常常,没得毛病。 可楚慎行听他这话,叹气。 秦子游:“……?”叹什么气啊? 楚慎行和他感慨,说:“以前也没觉得,我十五六岁的时候怎么这么不招人心疼呢。” 秦子游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