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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的只有郭织女一个!” 说到这,她陡然提高音量,厉声道:“那牌坊不是一初死后建造的,是在他和清哑定婚时建造的!这不仅是郭清哑的贞节牌坊,也是方初的贞节牌坊!那是他们夫妻感情的见证!方、郭两族都要竭尽全力捍卫它、守护它!才两年,你们就要帮他纳妾!这是让全天下都笑话我方家儿子无情无义吗?!” 众人如被雷击,轰然醒悟。 便是方瀚海和严氏,之前也没想到这一层。 他们不赞成把林亦真许方初,只是不想勉强方初而已。 方老太太严厉道:“从今以后,谁也不许干涉一初的家事!便是郭清哑真死了,也不许给一初娶继室。除非他自己想娶。男人如果变了心,什么规矩也拘不住。那牌坊也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严氏含泪道:“是儿媳糊涂了。” 她虽然没有参与,也没有坚决阻止。 大太太见状,也急忙请罪,心里却难受的要命,想老太太既有这道理,为什么不明着告诉众人?害得她当这个出头的椽子。 方老太太不理她,又向林姑妈冷笑道:“你说我们权衡利弊舍弃了你,这话原也没错。就说这次清哑被你暗害,她能顾全大局,找上她公公处理此事,又不失自己的尊严。智慧、勇气、胸襟、手段无一不全;对夫君、对公婆、对方家、对郭家、对外界,无一不顾,便是她婆婆也做不到这样周全。你说,这样的孙媳妇我不选,我会选你这个自私自利、背弃祖宗的外嫁孽女吗? “便是福缘你也比不上她:那等凶险情境下,你都害她不死;这次,连她一岁多的儿子都知道为她出头。你拿什么比她?!” 知女莫若母,老太太最知道如何击溃女儿心防。 林姑妈彻底崩溃,绝望地看着母亲。 她受不住母亲寒冰样的目光,哭道:“母亲,女儿错了!女儿不求活命,只求母亲能原谅女儿,那女儿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老太太道:“我不原谅你。” 语调刻板,却极坚定。 不肯原谅她,不是因为她丧心病狂毒害侄媳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她在临死前悔悟,做母亲的应该原谅她。 不肯原谅她,是因为她一错再错,辜负了兄长对她的手足之情,令方瀚海陷入难堪境地,令方家陷入难堪境地。 不肯原谅她,因为她玷辱了侄儿对她的尊重和信任,方初不是查不出来,只因她是他嫡亲的姑妈,所以他一直没有不择手段地对她。 不肯原谅她,因为她这个方家女儿还不如郭清哑,郭清哑不是斗不过她,是顾忌方初两难的身份立场,顾忌方家的体面,顾忌老祖母的身体,而她却利用娘家人对她的信任肆无忌惮! 老太太示意蒋mama把瓷瓶递给林姑妈。 又肃然道:“你我母女今日缘尽。这是鹤顶红,你自己动手吧。我亲自处决不孝的女儿,一切后果我自会承担!”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大太太看看那幽暗的瓷瓶,又看看威严的婆婆,一股森寒的凉意从脚底直窜上来,恐惧得浑身打颤,捂住嘴倒退一步。 她即便没有严氏和林姑妈的才智,也明白:老太太冷酷地当着两个儿媳面亲手处决女儿,是警告她们,特别是警告她。 她承受不住,眼一翻,晕了过去。 方瀚漫急托住她,咬牙屏息,不敢惊动众人。 严氏也骇然,自问若是方纹犯了同样的错,她下不去手。 只有方瀚海神情冷然,因为他已经下手过了。 几位老太爷也静默,二房老太爷死后,方老太太能镇住方家,凭借的当然不是慈眉善目,他们都知道她的手段和厉害。 林姑妈在一群亲人环视下,面如死灰。 她握着那个暗红色的瓷瓶,指关节攥得发白,幽幽道:“亦真和亦明什么都不知道。求母亲照拂她们。” 方老太太盯着她,没有说话。 林姑妈仰头喝下鹤顶红。 第766章 雷霆 再说方初,从祠堂出来疯狂疾奔。 他心中充满毁天灭地的愤怒,还有羞愧、伤心、后怕……各种情绪掺杂,已失去常态,沿路遇见客人和下人向他招呼他也不理。 先是父亲,再是郭勤,都查明了清哑被害内情。 可他这个被清哑终身依靠的夫君却无所作为! 父亲使的什么手段他不清楚,郭勤一定对林姑妈下了药。为了清哑,小少年有些不择手段、不够光明磊落,但查明了真相,比他强。 他为什么没有对林姑妈使这样的手段? 因为那是他的嫡亲姑妈,他心有顾忌。 林姑妈和方家其他女儿不同,不仅得祖父母宠爱,也和父亲兄妹情深,父亲很疼爱这个meimei;林姑妈也不是庸俗的妇人,她优雅、睿智,是方家最出色的女儿;亦真表妹也不是庸脂俗粉,他一直把她当meimei一样呵护,对她的一片痴情,他即便不接受,也不忍轻视践踏。 可是结果呢? 残酷的事实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他的姑妈竟然当着他的面加害他妻子,这还不算完,事不成之后,他的父母和族人居然联起手来算计他和清哑。 这就是他信任的血脉亲人! 他几乎被这真相给逼疯了。 正无头苍蝇一般乱走乱撞,迎面来了林亦真,陪着小心含着笑,怯生生地叫“三表哥!” 方初停住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心问,亦真表妹也参与了这事吗? 即便没参与,也应该知道的吧。 林亦真见他脸色不好,更不安,垂下眼睑,捏着衣带,轻声道:“对不起,初表哥。我……” 果然她知道! 不然为什么道歉。 方初盛怒之下,再不留情面,冷冷道:“今生今世,我永不要再见到你!你也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风一般刮过她身边,决然而去。 猛见前面堂上有许多人,忙站住,辨认了一下方位,发现自己正站在大楼堂和后楼堂之间的天井院内,遂脚下一转,往右边跨院走去,从这边去往内院找清哑。 林亦真刹那间脸上失去血色,脑子一片空白。 她羞愤之下,不辨方向,看准一个门就往外冲去。 丫鬟在后连声叫喊“姑娘!姑娘!” 她也不理,因为根本就没听见。 她满心后悔,还绝望! 自从高三少爷遭难以来,她一直承受非议,亲事艰难。好容易定下心来选了史家儿子,母亲忽然告诉她和男方八字不合,还说史家是海商,大海上闯荡最容易出事,回头若是史家少爷有个好歹岂不又是她的罪过,不如早些撒手。这门亲便又黄了。 此后,她的亲事更加艰难了,越来年纪越大。 去年方则成亲时,她见清哑对她们母女十分冷淡,先还不明白缘故,后想起她曾和表哥议过亲,清哑那时就对她十分抵触,生产时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防备她也可以理解,她便释然了。 后来祖母病重,她们匆匆离开方家,才算息事。 这次来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