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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哑道:“也没什么事,大人判了就出来了。就等你!” 说着,想将手上糖葫芦递给她,忽想起严未央,又转递给严未央,“只剩一串了。你先吃,我再叫大哥买。” 严未央见她嘴儿吃得红红的,噗嗤一声笑了。 “我不吃,你给沈meimei吃吧。”她道。 因见郭大全与韩希夷等人寒暄,韩希夷帮他引见夏流星和蔡铭,忙拉着清哑对二人道:“这位是郭姑娘。”又对清哑道:“郭meimei,这位是夏织造的大公子,这位是湖州蔡知府的三公子。” 夏蔡二人便对清哑致意,各报姓名。 清哑还了礼,略打量二人。 那二人也凝神打量她。 蔡铭笑道:“郭姑娘,闻名不如见面!” 又看向谢吟月,用戏谑的口吻道:“三位女少东,竟有两位进过牢狱,这算不算特别?”说罢不等人回,就自答道:“应该算!不同凡响,正是指此。” 说完对着严未央笑了,很是意味深长。 严未央悄悄瞪了他一眼。 谢吟月本垂眸,听见蔡铭的话,抬眼苦笑道:“蔡三爷这话让小女子无地自容。郭姑娘经此牢狱之灾,凸显她智勇双全,当得起‘非同凡响’四个字;小女子则是眼盲心瞎、昏聩无能,所以有此一祸,岂敢言‘不同凡响’。” 蔡铭尚未说话,清哑先道:“我永远不要把智慧用在这上面。” 第284章 退让 说完又对严未央等人道:“严jiejie,各位,我有事先告辞了。” 一面转身,朝沈家马车走去。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秋雨来。 绵绵的细雨笼罩在水乡街居,雾朦朦一片。 宋mama递了一把伞给细腰,细腰撑起,帮清哑遮住。 清哑对沈寒梅道:“沈jiejie,咱们先走走再上车。” 她心有所感,想趁着雨不大,地面还未湿,撑着油纸伞在街道上慢行,体会这寥落冷清秋的味道,也让这些日子的纷争沉淀,感受以往忽视的平凡点滴。 沈寒梅巴不得,忙下车和她一块逛。 郭大全也向众人告辞,随后跟去。 众人便看着那个撑银红油纸伞的少女融入雨雾中,明明身边围随了许多人,街道上也有许多人,但她在人丛中格外夺目,尤显安静。 谢吟月在清哑说“我永远不要把智慧用在这上面”时,便自嘲地淡笑;又瞥见方初对清哑欲言又止的神情,笑容更淡了;忽见夏流星望着清哑去的方向出神,不禁沉思。 方初是准备向清哑致歉的。 清哑在公堂上直言不接受谢吟月道歉,他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对她的敏锐感觉心知肚明。 出来后,这些人堵在衙门口,蔡铭偏偏又提起此事,谢吟月自惭一番,他身为谢的未婚夫,于情于理都应该对郭家兄妹致歉,接不接受是他们的事。 可是,清哑一句话出来,他便闭上了嘴。 他心情如铅坠般沉落—— 今生今世,他们都不可能和解! 但当他看见清哑撑着银红油纸伞和沈寒梅并肩融入雨雾和人流中。背影轻松闲适,犹如寻常日子出来闲逛一般,他心中莫名一松,仿佛卸下千金重担,忽然就好了。 回过神,便听见谢吟月和众人告辞,“……要去江竹斋走一趟。善后处理……”他便也一并告辞。要随同前去看看。 临走时,方则还失魂落魄。 方初拉了弟弟一把,低声道:“走吧。” 弟弟眼中的失落。他不忍细看。 细看了,就会和他之前的沉坠重叠,让他心情复归糟糕。 谢吟月歉疚地对方则道:“则兄弟,都是jiejie不好。” 虽然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们几个却都明白指什么。 方则低头,没有言语。 头一次。他对这个未来嫂嫂心生不满。 谢家马车来了,谢吟月款款走过去,上车,离开。 衙门口。其他人也都渐次散去。 韩希夷原本想好要送清哑回家,并安慰开导她的,谁知来了个沈寒梅。二女像没事人一样逛街去了,他被撂在那。不知何往。 蔡铭对他抱拳道:“韩少爷,在下还有事,先失陪了。” 韩希夷忙回礼道:“蔡兄弟请便。” 蔡铭便对严未央道:“严姑娘,在下有一事要请教姑娘。不知姑娘可有空闲去前面茶楼一叙?” 严未央见他使眼色,当有什么大事,不禁就跟了去。 韩希夷便和夏流星、鲍二少爷等人一起离去。 蔡铭能有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找机会跟佳人聚会而已。 能在韩希夷面前请走严未央,令他很振奋。 但他也不是没事说,坐定后,开口就道:“这位谢姑娘,若非真心悔改,便是大伪似真、大诈似信,你可要郭姑娘小心了。” 一句话便把严未央说急了,“真的?” …… 清哑和沈寒梅先在街上逛了一圈,然后去到郭家城西棉织坊。 工坊内正在生产官用棉布,一派热火朝天气象。 清哑四处巡视一番,心中便被激情和希望充满。 此后几天,她天天来这查看,希图巩固和改进。 在此期间,陆续听见有关谢家消息: 其一是对江家的赔偿。谢家提出要赔偿江家,江老爹愤怒地质问,人都死了,再赔又能赔多少?还能赔十万两?然后,谢家就赔了十万两,江竹斋也归了谢家。谢明理还亲向江老爹赔罪。 其二是收缩产业。谢家关闭了景泰府棉纺织工坊,将所有织布机和纺车都折价卖给百姓,这意味着谢家将不再涉足棉纺织这一块,算是向郭家低头。除此外,谢家还关停了数处织锦坊,收缩织锦规模。 其三,便是方谢两家商定方初和谢吟月明年三月完婚。 经此调整,谢家彻底沦为三流锦商。 江家拿了银子后没有再闹,回毛竹坞去了。 街面上议论的口风不知不觉转变,矛头指向谢家二房,说谢二老爷夫妇教女不严,才连累整个谢家;又因为谢家关闭棉纺织工坊一事,商贾们称赞谢吟月有魄力和胸襟,敢于承担错误。 清哑听到消息后,望着窗外桂树出神。 十万两,对于任何一户庄稼人来说,都是天文数字。 江家得了十万两,心底怨气平了吗? 江明辉…… 十万两…… 她觉得心钝痛。 对于谢家收缩产业,她并不意外。 谢家面临的局面,不能不收缩。 可是谢家父女从棉纺织入手,砍掉了与郭家相同的产业,给人的感觉是放弃了同郭家竞争,是在向郭家低头,那效果自然不同。 谢吟月如此低调退让,清哑不觉得她是真心悔过。 她想干什么,尚不知道。 清哑觉得自己不善心机,便商之于大哥二哥,提醒他们小心。 郭大全笑道:“谢家要真肯认输,那母猪也能上树了。这又不知折腾什么花样呢。小妹放心,我对他们一刻不敢大意,都留心呢。” 郭大有也道:“爹现在不管事,专门留心他家。” 清哑这才放心,遂暂时将注意力转到郭大贵的亲事上来。 除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