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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顾之遥低唤一声,抬手扯住了褚丹诚的衣摆,却因为牵动伤口脸又白了几分,“他毕竟是个皇亲。” “皇亲……”褚丹诚脸上郁色更甚,他蹲下身来,把顾之遥抓着自己衣摆的手握在手中,抬起来吻了吻,再将他手指轻轻掰开,抽出自己的衣摆,“我有分寸。” 顾之遥说的是安子琼是皇亲,却并没有说他是自己的舅舅。褚丹诚一听便知道小孩儿这是怕自己把人杀了,被皇上怪罪,而不是替安子琼求情。可皇亲又如何,伤了顾之遥,这事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善了。 顾之遥心知劝不动他,也实在没力气阻拦,也便不去折腾自己去拉他衣服,却还是忍不住开口想劝上一劝:“哥哥……” “没事的,乖。”褚丹诚又亲亲他,让顾之遥好好躺着,自己则跨步向安子琼走去。 “呵呵呵呵呵……”安子琼腿上痛极,冷汗扑簌簌地向下落,却仍旧冷笑着那句话,“好一个……兄弟情深,小王长见识了。” 褚丹诚居高临下地睥睨安子琼,“那就所幸让你多长长见识。” 说罢,褚丹诚蹲下去,一把将安子琼腿上那把刀拔出来,而后面无表情地一扬手,将他左脚的脚筋给挑断了开来。 安子琼眼前发黑,几乎痛得撅过去。 “王爷这条腿左右也是废的,不如破而后立,”褚丹诚说到这,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没准这筋长合了,腿还能长出来点,扔了您这拐棍儿呢?” 影二和旁的侍卫叫褚丹诚吓得不敢插话,眼睁睁地看他将大周朝唯一留在京城中的这位王爷脚筋挑断,竟是没一人出言劝阻。 安子琼发出一声痛嚎,抱着左腿在地上滚了两滚,那左脚没了rou筋的牵连,悬在脚脖子上软塌塌地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便要掉下来。 顾之遥躺在地上虽是不能向这边看,却也猜到褚丹诚做了什么。他本应痛得脑子放空才是,此时却格外清醒,想到褚丹诚可能会因此事被皇上怪责心中就难过不已。 他忍不住痛哼出声,以至于感到自己紧闭的眼角边上都有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流淌下来,沁到鬓角里。 可褚丹诚并没有让顾之遥自己在地上挨许久,他只对安子琼下了这一刀后便不再理会那人,反身走回来坐到地上,将顾之遥搂到自己的怀里。 刚才自己反应快,顾之遥躺下时便被自己点了xue封了脉络,那些针一时走不了多快,让小孩儿躺在地上褚丹诚实在心疼,忍不住便将人抱到怀里,温言安慰:“遥儿,看看我,嗯?” 顾之遥费力睁眼,看褚丹诚眉头紧皱地凝视自己,那一双瑞风眼中只有自己一人的倒影。 “太医已经派人请了,遥儿再忍一会。”褚丹诚将自己的手放到顾之遥口边,“实在忍不住就咬我罢。” 顾之遥摇摇头,深呼吸两旬,总算觉得稍微好过些,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咬褚丹诚。 你看我痛不欲生,锥心难忍,我又怎会让你陪着我疼呢? 顾之遥觉得自己几乎都要有些神志不清了,褚丹诚却怎么也不让自己睡,他心中惨然,倒是叫那安子琼说着了,待皇上的人来了这暗室,看到的可不就是自己同那位王爷一起躺在地上,留一个褚丹诚么? 可倘若能再来一回,顾之遥觉得自己也还是会挡在褚丹诚前面。 褚丹诚早就融入了自己的生命,自己是乐意为了这人豁出命去的。 …… 等皇上带着太医还有一众大内侍卫到了这处暗室时,顾之遥几乎快要昏睡过去了,褚丹诚怕他晕过去便醒不过来,一直陪着顾之遥说话不让他睡。倒是安子琼早早便痛晕了过去,周围没有人敢上前替他包扎伤口的,就连腿上脚上的血也是他自行止住了的。 皇上一颗心明显更偏颇给了外甥,见顾之遥躺在地上神志不清,忙命太医来为顾之遥料理伤口,至于安子琼,只让人给他将伤口清理干净了便让王府将人抬了回去。 “这其中有什么,朕自会去料理清静。”皇上闭了闭眼,自己这外甥命当真是不好,没了亲生母亲,来了京城也没少遭罪,不知道生下来是给谁还债来的,“至于褚尚书,朕准你告假十日,好好陪着遥儿把伤养好。” 第111章 取银针切肤之痛,疑尚书情有所钟 顾之遥身上的那些针不比平常,一来那些针不算细,二来针身上还有许多毛绒倒刺,要都清理出来顾之遥少不得要遭罪。 针这样尖细之物会随着血液脉络游走,将针都清理出来之前众人先不敢给顾之遥挪地方,生怕人一搬起来哪里不对走了针。 “所幸小公子平日似乎是个习武的,”老太医一边给手中的磁石抹了酒,一边让褚丹诚把顾之遥在地上放好,不要再搂在怀里,“rou也紧,这些小针先刺不太深。” 顾之遥前胸那一边被安子琼的暗器扎了一片,几乎成了刺猬,偏那些针又没有柄,一入体便只能循着血迹看到rou皮子上留下了一个小孔,不然还真是难以找到针都刺在了哪里。 “这些针委实不好找,一会儿老臣用磁石将它们引出来,会疼,但是不能给小公子喝那些能让人睡着的药物。”老太医顿了顿,“还需要小公子告诉老臣都哪儿痛得厉害,才能知道哪里有针。这些玩意儿阴毒得很,必须一次全拿出来。” 顾之遥点点头,他知道个中厉害。若是一个不甚留下一根两根的针在自己身体里,便是一个大隐患。今后这些针若是随着自己的血脉走到了心里,可就药石无医了。 这一遭凶险得很,褚丹诚握着顾之遥一只手,听到老太医的话心中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可谁家的孩子谁知道心疼,明白其中道理是一回事,心里替顾之遥难受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深吸两口气,不欲将那股气发到老太医身上,只得向安子琼刚才躺过的那处恶狠狠瞪去。 那地上还有安子琼的血迹,过了这许久血液都有些半干了,有些血渗到地底下,留下一圈黑色的印子。 只挑了他的脚筋倒是便宜他了,褚丹诚牙齿咬得紧紧的,脸上也绷了个难看的表情,就应该将他那条腿上的rou一片片切开,让他也感受一下遥儿现在的痛楚。 老太医不愧是在宫里看了许多疑难杂症的,很是有一套,让人在顾之遥周遭摆了一圈冰,好叫他的血液不要流动得那么快,又让人不停地烧热水,吸哪根针便在那处热敷一下,让rou软一点儿针更容易走出来。 可那针上到底是有倒刺的,被吸出来时难免要刮着针孔周遭的rou。第一根针出体时,顾之遥额上的冷汗都淌进了脖子里。 顾之遥从来没遭过这样的疼,痛呼在嗓子眼儿转了两圈儿才堪堪咽下去。他感觉这哪是拔针,分明是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