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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总比给你养好罢…… 顾之遥在心中腹诽,依牧周的性子,教养起女儿来,指不定会养成个什么样儿来。 没准,能养成个比褚明月还要乖张的性子来。 其实像褚明月那样的姑娘也不错,率性又敢爱敢恨,活得不累又不用旁人去猜她的想法。 等自己回到了馥园,少不得要学学她这点了。 第91章 为伊消得朱颜改,似是故人乘风来 回京城的路上,顾之遥不像出来时那样整日整夜头昏脑涨地赶路了。 他归心似箭,却更清楚自己若是瘦了一点半点得回去,褚丹诚不知道会作何想。 虽然自己在外这半年人已经清减了不少,但他还是想回去时不要太难看。 自己从前在馥园被褚丹诚变着花样儿喂,养的骨rou云亭,rou皮子更是又白又腻。如今不过半年,漠北的风大,吹得他脸上多了一层红晕,也把一身凝脂一样的皮子吹得糙了些。 而他这两年本就在长个子,身上挂不了多少rou,更别说出门在外心中相思吊着,饭量也没有从前好。 没有形容缟素已是牧周对小徒弟多多照顾了。 顾之遥摸摸马背上的褡裢,有些想笑。 当初从皇宫里出来,被宋如月塞了一堆碎银子;如今离了漠北,又被牧周塞了一小叠银票,自己倒像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了。 而自己和一路上,看到了新奇的小玩意儿,或是褚丹诚可能会喜欢的玉石小件,便忍不住为他买下带回来。这些天赶路加上休息,等再到京城已经过了半个多月。 不过半年多,京城已经同自己出来时完全两样了。 自己离开时京城还是秋天,阔叶树的叶子都金黄一片,铺在地上厚厚一层,而如今京城连春天都快过去,正是冰雪开化的时节。 地上连水带冰都有,滑得紧,顾之遥不敢再骑着马撒丫子狂奔,默默下来牵着马往城里走。 他本以为自己进了城门便要忍不住快些回家,如今却不急了。 许是近乡情怯罢,顾之遥摸摸自己的胳膊,细了一圈,腕子那里捏起来直有些硌手。 他又摸摸自己的脸,不像之前那样摸着细腻了。 要么,去那脂粉电买些脂膏香粉的,敷几日脸,等这rou皮子养回来些了再去敲自己家的门? 顾之遥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许是因着小时候穿裙子扮小丫头的经历梗着,其实向来排斥这些脂粉气的玩意儿。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开始在意起自己的颜色起来了? 都道女为知己者容,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也忍不住想在心上人面前再更好看些。 再置办一身衣裳罢,哥哥以前说过,自己穿红衣衫的样子最俊不过了。如今就这么一身灰扑扑的长衫,实在不衬人,何况这身衣裳不知道在马上风尘仆仆地滚了几天,都是灰。 褚丹诚是多好洁的一个人呢,就这么一身儿去见他是肯定不行的。 顾之遥摇摇头,在心里呲哒自己两声,还是忍不住朝着成衣铺和脂粉店走。 等顾之遥在客栈梳洗完毕换了衣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索性不急,去街上打听打听,最近馥园和工部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听。 …… 褚丹诚将手中的信细细读了三遍,而后折好,锁到书房的匣子里头去。 这书房中原本没有多少东西,无非就是一些书和褚丹诚平日里用得到的公文罢了。可如今却几乎被各种匣子箱子堆得不那么空了。 那口大点的箱子里放的是当年顾之遥第一次骑马,自己专门命人给他打的马鞍子。彼时牡丹还是只小马,套不了太大的马具,便打了这么一个小点的让顾之遥骑了牡丹过过瘾。 多宝阁上那个鸡翅木的匣子里放的是几个草饼子,有几个上面沾了淡褐色的血迹,都放了半年,草饼子早就脆得一碰就要掉渣了。褚丹诚却仍是留着草饼子们不肯扔。 哪儿能说扔就扔呢?那上面可是沾着自家小孩儿的血,定然要好好收着才好。 墙角那口大点的青金石匣子,单匣子就值不少钱。匣子里面铺着上好的蚕丝缎子,缎子上面好好地折折一叠信。 那是顾之遥这半年来给自己写的。 每日都有鸽子雷打不动地飞到自己的院子里来,脚上绑着一小张卷好了的宣纸,里面便是顾之遥写予自己的信。 起初那些鸽子不知道是不是不熟悉路,每次到馥园都是夜间了。后来鸽子们越来越准时,也同自己混熟了,甚至敢跳到自己的手上啄粮食吃。 顾之遥写的信同他本人不一样,一丁点儿都看不出来那小孩儿平日里动不动就要闹个大红脸。 信上写的都是什么? “哥哥,我很想你。” “哥哥,你不许定亲,等我回去了有事要和你说。” “哥哥,你想我了没有,怎么从不给我回信?”上次褚丹诚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气得几乎要吐血。 小孩儿又不告诉自己他如今在哪里,自己要有多通天的本事才能给他回信? “哥哥,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想回去。” 这封信褚丹诚是五天前收到的,之后顾之遥便再没往这边送过鸽子了。 褚丹诚每日都将这封信拿出来,翻来覆去看上好几遍,而后才恋恋不舍地讲信折好放回那个青金石匣子里。 说是想回来了,可是人却没见着,不光是人,连信也见不着了。 褚丹诚牙根痒痒,一方面想念自己家小孩儿想得浑身骨头发疼,一方面又有些发恨。 他恨小蒜苗儿当日第一反应便是跑了。 是自己对他的情表现得不够明显,还是他认为自己就会把他扔回皇宫里头了? 自己待他一片丹心,这人却对自己避之不及,倒是真应了二人名字的景,一个是一片丹诚,一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主子。”四喜敲敲门,褚丹诚闻声将东西理好,而后才敲了敲桌子示意四喜在门外等着,自己走出书房。 四喜见褚丹诚出来了,先是跪下磕了个头,才起来同褚丹诚报他吩咐自己做的事,“主子,宫里头递了消息来,那位如今对金石药的瘾大着呢,一日不碰都不行。而且她好像开始怀疑身边的人了,如月姑娘说当日小主子把屎盆子扣在了桃蕊的头上,如今公主殿里的奴才她一个也信不过了。” “嗤,”褚丹诚嗤笑一声,“她倒是惜命,当初给遥儿下药时,怎么就没想着要惜命了?” 八宝跟在四喜旁边,闻言连连接道:“那是,她哪能想到主子这才几年呢就在她那边插满了手眼,早知今日,给她一千个胆子谅她也不敢的。” 褚丹诚瞥了八宝一眼,八宝惊了一跳,讷讷地闭上了嘴。 他本是顾之遥的贴身小厮,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