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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xiele身,最多当弟弟的害臊个把时间,二人调笑一番也便罢了。 可自己不行。 自己心中有鬼。 自己心中藏了那样见不得光不能宣之于口的情谊,顾之遥觉得自己玷污了两人的兄弟情谊。 昨夜之事,朦朦胧胧,真真假假,窗内春色无边,窗外雨打芭蕉,顾之遥分不清那个吻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发生过。 他心中乱极了,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了。 自己对褚丹诚的爱慕根本藏都藏不住,那眼底满溢出来的情谊,还有自己睡着了便要往人家怀里头钻这样的本能……若自己是褚丹诚,早便发现了。 可他什么也不说。 什么也没说。 是不是,哥哥认为自己这样的感情是错的,二人之间不应该有这样的情愫。 顾之遥把脸埋到水里头,他在水中睁开眼,眼睛好痛。 也好,会痛便会清醒了,不该执迷不悟的。 半晌,顾之遥“哗啦”直起腰来,头发粘在脸上脖子上,有水珠儿顺着发丝儿淌进脖子里,也有水珠儿顺着碎发跌倒地上,消失在尘埃里。 顾之遥抬手抓住自己的领子,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都叫什么事儿呢? 他喉结上下翻滚,总算是稍微冷静了些许,坐到铜镜前给自己束发。 褚丹诚第一次给自己梳头发梳得是一个马尾,今日便仍旧是梳一个高高的马尾罢。 可是自己的嘴角怎么沉得这样低,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想让嘴角翘高,它们却都任性地耷拉着。 真滑稽。 顾之遥慢条斯理地把头发拢干净,嘴唇颤了两下,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不知羞耻! 顾之遥自嘲地笑了笑,嘴角终是能提起来了。 不能总在这间屋子里呆着,这里都是褚丹诚的味道,自己不出门去脑子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 顾之遥推门走出房门,昨夜下了雨,今天日头却好得不行。阳光绚烂到刺眼,到处都是一片洁白,显得自己更脏了。 他突然觉得这宅院里,哪儿哪儿都陌生,连八宝给自己行礼时露出来的笑脸都好像在嘲笑自己。 看哪,就是这个人,被褚丹诚抱回来,却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是啊,这样的人同秦贤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还不如秦贤。他什么都不敢说,只敢当个缩头的王八,却又藏不住尾巴。 好笑,真好笑。 顾之遥的耳中仿佛听到了许许多多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闹。 吵死了!! 顾之遥急促地喘了两口气,八宝见主子脸色不好,忍不住嗫嚅着问:“爷,怎么了?” 顾之遥摆摆手,示意八宝不要理自己。这里太吵了,他要找个没人的地方。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把书房门推开了,顾之遥足下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 书房里褚丹诚的气息更重了,可自己舍不得离开这里。 顾之遥神情恍惚地沿著书柜走了一圈又一圈,手无意识地拂过一排排书。 等意识回笼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作业下雨的寒气退进,燥气渐渐上来,顾之遥才惊觉自己早膳也没用,竟然就这么呆呆地走了一个多时辰。 他低头,自己的手停在一本书上。 。 当年在下邳,褚丹诚就经常看这本书,自己第一次见他看书看的也是这本。 顾之遥将那本从书柜上拿下来,随意翻了翻。 他不喜欢土木水利之类的,只喜欢看兵法,自然是没有看过的。可他现在想知道褚丹诚平日里看得都是什么,忍不住一页一页地翻看。 褚丹诚看书向来专注,书上又用朱红色蝇头小楷写了批注。其实褚丹诚行草写得更好,笔锋犀利如同刀刻,可他看书的时候批注向来都是用小楷。 只因小楷是一种横竖分明的字体,写的时候,褚丹诚便以此提醒自己要时时保持灵台清明,刻刻清醒。 顾之遥翻著书,就这样翻到了卷二十五。 这一页上面没有批注,却用行草写了一句诗。 “身世万端谁得料,一番江雨又成余。” 这页纸并不像其他几页那般平整,倒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整张纸都有些发黄起皱。 顾之遥伸出两根手指摩挲那一夜,感觉这似乎不是一页的纸。 他对着阳光看了一眼,果然是有夹层的,只是不知褚丹诚在里面放了些什么。 顾之遥无意去窥探哥哥有什么事是不能被自己知道的,每个人都总归有自己要保守的秘密。 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也不知自己在这书房呆了半晌是在追忆什么还是在折磨自己。 顾之遥苦笑着摇摇头,将合上,放回到了书柜里。 算了,还是出去,好好静一静。 顾之遥转身,打算出去了。 有些事大概是命中的定数罢,这些东西合该顾之遥发现。他本已提步向外走,却突然在余光中瞥见一件东西: 浆糊。 顾之遥脚步一顿,又走回来,抬手拿起那浆糊。 浆糊放在一个小瓷碗里,瓷碗的边缘上还粘着些许,顾之遥伸手摸了摸,湿的。 这浆糊今日刚被人用过。 书房只有自己同褚丹诚进得来,也就是褚丹诚今日刚刚用过这浆糊。 粘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身世万般谁得料,身世万般……”顾之遥口中又将这半句诗念了两遍,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一个很可怕的猜想,自己想到可能是什么就要心惊的猜想。 顾之遥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他瞳孔晃了两晃,突然感觉不到燥气了,只觉得遍体生寒。 但愿是自己胡思乱想,都是些没有影儿的事。 顾之遥闭闭眼,又抬手把那本拿了下来,翻到卷二十五。 浆糊还没有完全干透,顾之遥等不及唤小厮送一壶热茶,直接把书页凑到唇边,呵了两口热气,便强自耐着性子将那两页一点点分开。 被浆糊粘在一起的书页被顾之遥缓缓分开,他心越跳越快,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抖。 终于,他分出了一个足够将里面夹着的东西抽出来的口。 两页书中间夹着的是一张被压得平整无比的宣纸,宣纸中间的折痕因为太深都快要断开了。 顾之遥努力让自己镇定些许,将那页宣纸展开。 “吾儿之遥亲启。” 第78章 长公主一纸托孤,顾之遥心重离府 吾儿之遥亲启: 于永历七年,娘在下邳的梨花弄将你生下来,你刚刚满月,便被送到宋府顾姨娘之处,由顾姨娘代为抚养。 自你出生,娘没养过你几日,虽去偷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