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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听说是叫吉祥的,生得一张笑面孔,看着不是练家子,但尚算机灵。 顾之遥性子比之前沉淀了些,不像去年那样穿上男装便同兄长们炫耀自己的英俊了;可他仍旧是那样,远远地看见褚家的车队便把手扬起来挥,又是一身红衣,叫人想看不见都难。 说是车队,其实在马车里头的只有祝知府和老夫人褚琳母女俩,再就是几个下人了。褚老将军带着孩子们都骑着马,褚明月立志要当位女将军,死也不肯坐马车,有宠孩子的老一辈在祝知府也不好约束她,索性由着她去了。 褚明月老早便看见顾之遥了,腿一夹马肚子便奔着顾之遥冲过来,让老将军和她大哥在后面吃了一肚子灰。 褚明月先跑过来,到了顾之遥面前才勒住马头,绕着他嗒嗒嗒走了一圈,开口便是笑:“行啊,怪不得银子在信里面夸你顶事,这副样子的爷,什么样的不先尊重你三分呢?” “明月表姐太捧我了吧?”顾之遥笑弯了一双眼睛,“大家一路可好?” “嗨,我们都没走官道。”褚明月还是那副大大喇喇的样子,头发都跑乱了也不知道拢一拢,她摸摸坐骑的鬃毛,一扬眉毛,“顺道还端了两伙山贼。那些小的寨子看见车队上插着褚家的大旗就先怂了,偏有两个不信邪的,被我们直接给打散了。” 褚明月说完这些又凑得近些:“听说姨母这些年过得并不好,老头儿这一路上本来就憋着气,碰到这些不长眼的东西直接料理了。” 顾之遥失笑,褚琅毕竟是褚家的女儿,秦府种种这些年一直瞒着家里面,同秦正齐和离之后从前那些旧账自然都被翻了出来。老将军这还算是年岁大了沉得住气,若是他年轻的时候怕不是直接千里奔京告御状来了。 褚明月说完这些,看着自家的车队越来越近,歪头想了想又偷偷问了顾之遥一句:“你们大理寺卿,就是姓冯的那个小白脸,成亲了没有?” 顾之遥被她没头没尾的一句问得莫名其妙,摇摇头,“冯纪年?没呢啊,怎么了,有姑娘托你诉衷情?” “没有没有,我就问问。”褚明月摇头,今儿日头好,她被太阳晒得舒坦,虽热了些却总比那阴沉沉的下雨天让人喜欢。她心情不错,伸了个懒腰。 不待顾之遥多想,褚家的车队已经快到近前了,顾之遥骑着牡丹往前几步迎了上去。 褚老将军是实打实得三年未见了,顾之遥其实有点怕这外公,经历了三朝的老将军一双眼睛好似鹰眼,顾之遥觉得自己什么心思都藏不住,会被这位老人一眼看出来。他索性不做那些虚与委蛇的,直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抱一抱拳,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外公。 老将军似乎不太高兴,只斜睨了他一眼,并未答话。顾之遥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发毛,骑着牡丹慢慢蹭到祝成栋旁边,小声问他:“表哥,外公怎么不高兴啊?” 他这小声也就那些下人听不见,褚老将军这种练武不知多少年的老人精,自然是听得见的,但他还绷着脸没有个笑模样,倒叫顾之遥惴惴不安起来。 祝成栋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终于见到你也怕的人了,表哥我现在很高兴啊。” 祝成栋一脸意气风发的模样,顾之遥见他表情欠揍,忍不住躲着老将军的视线,偷偷拐了祝成栋一胳膊肘子。 这一下顾之遥可没收多少劲儿,也亏着祝成栋反应快,不然要被这孩子怼个半死,他咂咂嘴不再逗小表弟,开口道:“你现在又没有祖父祖母,还喊人家外公,老家伙这是等你换称呼呢!” 褚老将军听见大外孙这样称呼自己倒也不生气,只斜睨祝成栋一眼,吹出一口气吹得胡子飘起来。 顾之遥这才放下心来,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声“祖父”,老将军这才高兴了,露出笑模样来,“哎”了一生,又伸手往顾之遥手里递上去一个盒子。 “谢谢祖父。”那是个扁扁的方盒,分量不轻,顾之遥也不扭捏,接过盒子后把褡裢里的杂物拿出来,准备把盒子放进去。 老将军拦住顾之遥的手,“别忙着放起来,打开看看是什么。” 顾之遥有点犹豫起来,长辈送来的见面礼,当着人家的面就打开实在过于失礼。但褚家满门为将,多年征战拼杀的将士们不在乎那些虚礼,他只犹豫了一会便释然,笑着点点头:“那遥儿就失礼啦。”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老将军满意地点点头,“遥儿果然是我褚家的孩子,不错。” “还是哥哥教得好。”顾之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打开那盒子看褚老将军给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盒子里面是一个璎珞圈,上面挂着一个金锁,金锁上镶着一块浅碧色的岫玉,下面挂着三颗金珠,每颗金珠上都刻了四个字。 一颗平安顺遂,一颗富贵如意,一颗福寿绵长。 顾之遥有点发愣,他都十三了,已经不是小孩儿的年纪,不明白怎么就被送了这么一个平安锁。 “这璎珞圈……给我的吗?” “哈哈哈……”见顾之遥一脸发懵,老将军捋着胡子笑得爽朗,“你们什么也不缺,第一次到齐州的时候就没送什么好东西。十三了也还是个孩子,诚儿小时候也有个金锁,但他主意大,说什么也不肯戴,遥儿比他乖,送这个合适。” 顾之遥算是明白了,哥哥小时候不肯戴金锁,褚老将军这是拿自己找寄托了。 第68章 众人都道馥园好,垂花门旁种蒜苗 顾之遥抱着那盒子只愣了一瞬,便笑了开来,他眼睛本来就生得好看,一笑起来更是眯成一弯月牙一般,让周围的人也忍不住想要跟着他一同笑。 他把那璎珞金锁圈从盒子里拿出来,直接套在脖子上:“那遥儿就谢谢祖父啦!” 老将军很是喜欢这孩子,娇而不纵,又能顶事,听说还在秦府时,诚儿白日里上值后院都是这孩子在做主。 虽然褚琅隐瞒他和老婆子多年,但想也知道,他们在后院里应当是过得有多艰难。当年诚儿带着他娘到齐州归宁,让琅儿在齐州小住一个月,没记错的话那时诚儿头上还带着伤。 当时那孩子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可怎么会那么巧,刚好撞出一块团花形状的伤痕来?如今想来,多半是秦正齐同他动了手,现在诚儿头上还有一点白色的印字隐约可见,可不就是那时留下的疤了? 顾之遥戴璎珞圈动作利索却不粗鲁,待金锁圈撂下来后还没忘用手拂了拂衣襟上被压出的褶皱。 老爷子在边上看着这孩子,越看越喜欢。 这几年琅儿还是要多谢这孩子照拂,说是多养了个儿子,这小儿子却一点不用人cao心,反而把琅儿都照顾的很好。 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