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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弃。 顾之遥也坐起来,他到底是男孩儿,长出了喉结,因此一般都是穿着立领的长衫。和秦庸在塌上闹了半晌,子母扣被扯开,露出一片洁白的肌肤来。 褚琅笑着摇头,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两下,顾之遥会意,低头把子母扣系好。 顾之遥的头发也闹乱了,在头顶上蓬起来一层毛茸茸的绒毛,褚琅拉着他到妆奁前,重新用发油抹了一遍头发,才放他出门。 三个主子一起到了正房,冰镇的炖雪梨已经摆在桌上了,秦庸让小厮去书房把刚刚拿出来的冰湃葡萄也端过来,几人坐在一起静静地吃这些零食消暑。 “殿试在何时?”褚琅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雪梨羹,雪梨羹里面放了蜂蜜和薄荷叶,透出沁凉的甜味。 “殿试要等秋天了。”对于秦庸科考一事,顾之遥比秦庸还要上心,早就掐着手指计算了日子,他见褚琅一碗雪梨羹下腹,伸手把褚琅的碗扣下来,“这么凉的吃食太太少吃,可不能再来第二碗了,不然回头……那什么,肚子疼。” 孙mama见顾之遥细心,又羞于提起女人的月事,也点头笑,开口劝褚琅:“谁不说呢,没有小主子管着,太太可管不住嘴。吃点冰湃葡萄吧,这雪梨羹就别喝第二碗了。” 褚琅被这一老一小管制着,再加上秦庸在一旁看着,只得作罢,不再喝第二碗。 她剥了一颗葡萄,喂到顾之遥嘴里,又一碗水端平地喂到秦庸口中一颗:“明明是庸儿考试,倒是全仗着遥儿计算日子了。” “遥儿太得用,那用得着我自己记这些。”秦庸把葡萄咽下,觉得总算没那么热了,“过几日我休沐,去庄子里避暑吧?” 庄子是秦庸在乡下采买的。他心中想着,总归要有个产业,这样也不必事事仰仗前院,便买了五十亩良田,又在旁边弄了一处庄子,每每夏天便要带顾之遥和褚琅去避暑消遣几日。 “也好,”褚琅点头,“过几日金子他们也要来京城小住几日,干脆住到庄子里去也更自在。” 近几年褚清风与褚明月也大了,从去年开始便时不时同祝成栋一起来京城看望褚琅。来秦府到底不方便,前院的秦正齐与秦贤也懒怠管这几个孩子,不如去别庄里小住,反倒更自在。 第37章 鲜衣怒马少年好,却道风月乱相思 祝成栋带着他娘和一双弟妹到京城的时候正值八月,三伏天热得要命,他简直恨不得要把衣裳撕了出去跑一圈。 褚琅已经被下人们先送到了别庄去,秦庸还没有下值,顾之遥穿了男装来接。 他去年就在别庄和秦庸学了骑马,难得有机会不用蒙着面也不用憋在马车中,自然是要骑马的。 京城的闹市里人多,顾之遥不能纵马飞驰,只能同祝成栋肩并肩在前头引路,后头是褚琳和褚清风褚明月的马车。直到出了京城,兄弟俩才撒欢跑了一圈,任凭风吹来扬起二人的头发。 “哟呵,秦庸教你骑马了?” “去年教的,怎么样?俊不俊?”顾之遥骑着马嗒嗒嗒跑到祝成栋前面,转了一圈又回来,炫耀他的衣裳和骑着的那匹马。 “俊,咱们褚家的孩子哪有不英俊的。”祝成栋奉承顾之遥,看他一袭玄色圆领袍,灰色的腰带勒住劲窄的腰身,感叹秦庸真是会养孩子,当初灰扑扑的孩子也能养的这般出息。 视线再向下移,顾之遥骑得是一匹很漂亮的小红马,身上的皮毛油亮亮,一看就是一匹良驹。不过这马略有些眼熟啊…… “这马……” “原本是哥哥的!”顾之遥骑着马又得意地绕着后面的马车转一圈,再跑两步回到祝成栋旁边,“哥哥说我长大了,这马送给我啦!” 祝成栋无语,这小红马估计就是那匹牡丹了。本来是御马,但是性子野,宫里的马倌不敢让那些皇子公主们骑,秦庸就讨了来。 御马也能送给顾之遥,对于宠弟弟meimei这一点,褚家的孙辈们真是一脉相承。不,确切地说,秦庸比起祝成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边顾之遥与祝成栋在路上又买了许多零嘴,磨蹭到晌午才到了别庄。褚琅一听见下人来报便等在了门口,等一行晃悠到门口,便看见褚琅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衫在那站着,漂亮又清爽。 褚琳有两年没见着自家meimei了,若不是端着她当家太太的姿态,早便飞奔下车了。褚琅对于jiejie是再了解不过的,只抿唇笑着唤道:“别憋着了,这儿没外人。” “早说呀!”人未至笑先闻,褚琳一把撩开车帘子,与褚琅别无二致的瑞风眼神采飞扬:“大夏天的捂在马车里,几乎要憋死我!快点让姐看看,胖了没有?” “家里什么事都不用我cao心,两个孩子比我顶用多了,能不胖么?”褚琅见了jiejie心中也十分高兴,又向后张望:“银子和核桃也来了?怎么没见核桃冲出来?” “别提了,”褚琳拉着褚琅的手,“死丫头昨天晚上偷她大哥的酒喝,现在还在车里晕着呢!” 正说着,褚清风已经下了马车,对褚琅行礼:“姨母,一年未见,可安好?” “都好,”褚琅笑弯了一双眼,“银子大了一岁,不像小时候那般话少了。” “还不如小时候好玩呢,”褚琳直嘟囔,“越来越像他爹,皮笑rou不笑,虚伪得不得了。” 褚清风笑笑没多做辩驳。 褚明月果真是喝多了,说了这么半天都没有下车来嚷嚷个一两声,祝成栋干脆掀开帘子把自家妹子抱下来,送到房里去让她好好睡。其他人则在别庄里寻了一处凉亭,消暑聊天消磨时间。 这边秦庸也下了值,从今日开始便休沐了,直接套了车往别庄赶来,顾之遥掐算了时间,早早便骑着牡丹跑到庄子口去等秦庸。 马车还没到庄子,秦庸便撩开了车帘,他想着顾之遥多半会到庄口来等他,果然见一位英俊的少年郎,立在一颗柳树下翘首企盼,似乎在等什么人来。 那匹枣红色的小马,缰绳被少年拉在手中,口中却是不老实,伸长了脖子去啃柳树枝上的嫩叶,一会儿又舔舔少年的手。 上次见到顾之遥穿男孩儿的衣裳还是去年,去年他还没有这般高,娃娃脸也还没长开,穿什么都好像年画娃娃。今年顾之遥比去年高了不少,已经能到他的肩膀了,整个人手长脚长,穿这飒爽英姿的圆领袍当真好看的紧。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顾之遥听见马车的压在石子上的咯吱声,抬头不出意外地看见马车帘子撩开着,里面一英俊男子在看自己,他冲着秦庸露齿展开笑颜,挥挥手:“哥哥,叫你的车把式快点儿来!” 秦庸觉得好像有一头小鹿突然撞了自己的心窝子一下。麻酥酥地,有点痒,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