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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劝你最好别来触我的霉头。” 雪燕没见过顾之遥这般打了人还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就是没教养”的姑娘,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还嘴。而且她多少有些忌惮,自己讲话招人恨了顾之遥可以打自己,可就算正房这头如何不受秦老爷宠,自己也是个下人,是不能打主子的。 奴才打主子,是要被杖毙的。 顾之遥和秦庸厮混的久了,愣是把他哥哥那副用下巴看人的夜叉脸学了个十成十。 秦庸生得一双狭长瑞风眼,唇角微微向下抿,总让人有种这位一个不高兴就要把你当蚂蚁一般捻死的感觉;而顾之遥刚好相反,他一双微微向下的狼目,嘴角确是微微向上扬着,做起这副表情时更像是那抓老鼠的猫——抓住了不会直接吃掉,而是要将老鼠玩死。 即使这还是个娃娃脸都还没长开的孩子。 “没事别来太太院里寻晦气,记着了吗?”顾之遥见雪燕被自己唬住了,又补充一句:“要是不清楚在后院儿里该有怎样的规矩,就来问我,鸡零狗碎的事儿不要去烦太太。毕竟你叫我一声‘少奶奶’,那我这个‘少奶奶’就少不得多多照顾你了不是?” 雪燕挨了顾之遥这一巴掌,捂着脸半天终于缓过劲来,她捂着脸颊咬咬下唇,眼中有水光潋起来:“秦府的主子从没见过随便打骂下人的,哪怕是大少爷也不曾甩奴家巴掌,少奶奶好大的派头。” “打你还用派头?”顾之遥换了一只手拍拍雪燕另一边脸蛋,见雪燕吓得身体一抖,满意一笑,“胆子不大就安分一点,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后太太下不去的手自有我来料理。我今儿记得你了,以后后院儿再有哪个狗眼看不清的东西来逞威风,我自去找你。记住了就答应一声,这点规矩还用我教吗?” 雪燕咬唇半天不要,泪珠儿终于滚落下来。她指甲都掐进手心里,拧着眉毛恨恨道:“记着了!” “嗤,”顾之遥直起腰来扭扭脖子,“滚吧。” 雪燕又看了顾之遥一眼,扭头冲出后院,泪珠儿甩在地上,碎成八瓣。 第31章 秦庸宫中受杖刑,遥儿七巧玲珑心 祝成栋见顾之遥料理了雪燕,暗松口气,他还担心褚琅带顾之遥在后院儿被这些恶仆欺侮了去,如今看来,顾之遥不去欺负别人倒算是客气了。 褚琅没见过顾之遥凶巴巴的样子,一直都只道他是个乖软的好孩子,偏偏这个乖软的好孩子面对这些欺主恶仆凶得很。平日里这些奴才倒是也惧怕秦庸,只是秦庸不耐烦与他们发作,倒叫这些奴才渐渐越发放肆了。不得不说,顾之遥行事刚烈率性,反而更能整治这些人。 “小阿遥啊~”祝成栋哥俩好地揽上顾之遥的肩膀,“打个商量,日后表哥府上如果有这种恶仆,或者我房里的婆娘太凶,还指望你来表哥府上坐镇啊!” “出息,这么大人指望我一个小孩儿给你坐镇。”顾之遥嘟着嘴斜睨祝成栋一眼,偷瞄褚琅,心中忐忑。 刚才见雪燕落褚琅的面子,一时上头,竟是面露凶相发作了那丫头。平日里在褚琅身旁顾之遥除却装乖便是耍宝,还从未在褚琅面前失态过。 褚琅见自己并不是那种乖巧可人的孩子,会不会就此便厌弃了自己? 褚琅哪里看不出这孩子在偷瞄自己呢?她撑不住笑出来:“行了,料理下人这般威风,现在倒是又怕了。” 褚琅出身将门,就是再如何温婉大度,对于这些恶仆也是喜欢不起来的。只是她性子柔软,不喜争抢,遇到这些事多是懒得搭理。 今日奴才们做的实在难看,她也忍不住有些动了气,但以她的性子最多就是训斥几句,这事便就这么过去了。这些奴才也是吃准了她不会当真如何,才敢骑到她头上来。 而顾之遥干脆果决地料理了下人,雪燕接下来几日怕不是看到后院的门都要绕着走了。 说一万句,顾之遥的身世秦庸都同自己讲过,在那样的宋家遇事都能忍得,今日发作这一通无非是为了自己,她又能挑出什么错处来呢? 褚琅站起身来,学着祝成栋那般,把顾之遥的肩膀揽住:“遥儿这般本事,以后少不得要罩着为娘了。” 听到褚琅那样的夫人口中说出“罩着”二字,顾之遥实在没有心思去担心些有的没的了,咯咯笑起来:“好说好说,看以后谁还敢欺负太太。咱们后院太太是个大度的,哥哥又懒得与他们计较,许多事少不得还要我来找场子了。” “你呀!”褚琅捏着顾之遥的鼻子摇头笑,眼中盛满了慈爱。 她不记得自己自从嫁入秦府中有多少年没有开怀地笑过了,秦庸身上担子重,自小便是一派沉稳自持的模样,所幸这个顾之遥是个好孩子,模样讨喜性子也讨喜。 这厢褚琅与顾之遥母慈子孝,祝成栋想起自家外公和母亲的军棍来,顿时觉得后背一痛,忍不住酸成一坛陈年的雪里红。 当然,对于他招猫逗狗惹人烦的德行,他是不会反省的。 …… 天色将将擦黑的时候,宫里面才有人带了消息来。 彼时后院中,孙mama陪着褚琅正给秦庸的一件圆领大袖袍上面绣上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祝成栋在院中教导顾之遥扎马步,钱多多与钱满满在院中放了香炉,里面染了好闻的沉香。 各人有各人的活计,倒也闲适。 许是上次在宋府时吃桃rou折腾地太过,身子逐渐适应了,这次发疹并没有如同上次那般大阵仗。上午料理雪燕的时候顾之遥变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中午用饭后回房让钱满满帮着擦了擦身子,下午红疹便逐渐消了。 说起这钱氏兄弟,这俩人一直贴身伺候着秦庸,对于顾之遥的男儿身或多或少都有些察觉,在回京城的路上又整日与两兄弟呆在一驾马车中,想不发现都难。 何况,秦庸也并不避讳他们二人。 钱满满想到顾之遥刚刚料理雪燕的派头,还是会想起在下邳城宋府旁边的小弄堂里,被他丢石头砸到脑门那回。 那可真是和秦庸客气了啊。 亏着这祖宗和自己是一头的,若他是秦老爷那边的,后院儿还真是……难以安生。 顾之遥与秦庸学了不到两个月读书写字,至今只能写好二人的名字,字也认得不多。想来也是,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是天降的文曲星,世上更多的还是千千万万同他一样的,不笨,但也并不是多么才华横溢。 毕竟九岁才开蒙,顾之遥对自己的进度已经算是满意了。 祝成栋本是兴起才教导顾之遥扎马步、打五禽戏的,却不想这厮身子柔软,力气又打,竟是一块习武的好苗子。 顾之遥也乐得与祝成栋学这些,他本就没打算走科考一途,反倒乐意与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