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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什么妖,一会就好了,仔细冻着你!” “可是哥哥……”宋芝瑶还待说什么,秦庸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不让他讲话:“行了,快睡!” 宋芝瑶无法,只得老实睡下,下半夜秦庸又醒了一次,这回宋芝瑶没起来折腾,只心疼地摸摸秦庸的后背。 秦庸见他摸狗似的安慰人,心下好笑,连腿疼也忘了,不多时便又沉沉睡去。 翌日辰时,秦庸从睡梦中醒来。他往常卯时便起,昨晚闹腿疼折腾了半天,今日便醒得晚了。 身边没有睡得呼噜呼噜的小孩儿,褥子都凉了,不知道那孩子起那么早干什么去,觉够不够睡。 秦庸坐起来唤小厮端了水进来,梳洗完毕换了衣裳,便从正房里出来,随便叫了个丫鬟问道:“遥儿呢?” 小丫鬟年纪不大,有点怕秦庸,怯怯地答道:“夫人去小厨房了。” 想到宋芝瑶才九岁就被唤夫人,秦庸觉得好笑,又怕宋芝瑶听见要难为情,训到:“遥儿才多大,叫什么夫人,喊小主子便是了。” 小丫鬟点头称是,秦庸点点头,去小厨房找小蒜苗。 宋芝瑶跟着秦庸这半个月,虽然还看不出长没长个儿,但是人却明显胖了些,也白净了些,脸上有rou了,一团孩子气的模样,竟是越来越秀气。 秦庸走进小厨房时,宋芝瑶正站在小板凳上,一手抓着锅盖,一手拿着勺子在锅里捞出一勺汤尝味道。 秦庸看他半个身子都往前探去,栽栽歪歪的,怕他把自己摔倒锅里去,连忙走过去一把把人揽过来撂在地上斥到:“一大早的就不让人省心,你也不怕把自己给炖了。” 宋芝瑶叫秦庸给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讷讷道:“我炖骨头呢……” “炖什么骨头,家里头没有下人用了吗?”秦庸揉揉眉心:“这么大的锅,摔进去怎么办?” 宋芝瑶理亏,不敢吱声,瘪了半晌又忍不住开口:“哥哥长个子夜里腿疼,肯定是平日里亏着自己的身子了,我给你炖个骨头补补么……” 秦庸这会子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心里想这小狗崽子也不算白养,但又怕他以后还这么干会出事,佯装生气道:“我差你那一口骨头汤吗?” 说了一句之后秦庸自己先舍不得训他了,又低声哄道:“行了,以后关心我也得自己看着点,这事吩咐下人就行了,那么大口锅呢,你摔进去了我去哪再找个给我嗑瓜子仁的弟弟去?” 宋芝瑶见秦庸不是真的生气,放下心来,小声问:“那骨头汤还喝吗?我刚才尝了,咸淡正好。” “喝!怎么不喝?”秦庸蹲下来,两手放在宋芝瑶的脸上,胡乱揉搓了两圈,然后让下人进来把汤盛了端到正房里去。 宋芝瑶嘿嘿地笑着把围裙解了——也不知道他穿了哪个老妈子的围裙,宋芝瑶人小,围裙太长,他便把围裙折了两下系在腋下,不走近得话看他活像草菇成精。 于是一大早,秦庸就喝了炖骨头汤,用山药炖的,里面还撒了枸杞,一整天都暖烘烘的,也亏着是春天,这要是夏天非上火不可。 白日里秦庸带了影二和钱多多出去,似乎是有了新的线索。 秦庸出门前嘱咐宋芝瑶乖乖在家里呆着,宋府那边若再来人,就装着不在家,有事让钱满满替他办就成,宋芝瑶乖乖地点头答应。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宋芝瑶白天照着秦庸给他留下来的两张字练着写俩人名字,到了傍晚把书房收拾齐整,让厨房炖了鱼汤,打算等秦庸回来一同用饭。 之前两人还在客栈住的时候,秦庸有时也会自己出去办事,但大多数时候都会回来和宋芝瑶一起用饭,偶尔回不来,也会让钱多多回来递话,或者干脆让侍卫把人送过去,两人一起在外面吃了。 可今天酉时都快过了,也还没个音讯。孙mama来催了两三次,宋芝瑶不肯先吃,索性跑到前厅里去等着。 到了戌时,孙mama不让再等,逼着宋芝瑶回正房用饭,宋芝瑶巴巴地等了一晚上,也没把他哥哥等回来,鱼汤喝得没滋没味。 正用着饭,钱多多火急火燎地跑回来,到了正房见了宋芝瑶就跪:“小主子,公子那边……出事了。” 宋芝瑶手里的筷子咣当一声吊在桌上,倏地白了脸,哑声道:“出事?哥哥出什么事了?” “绣坊那边死了个绣娘,死得很不体面,官府那边说是公子做的,物证都拿到了。现在公子被官府带走了,不让见。公子让把奴才他的私印拿出来给小主子,说应该没什么大事,用这个私印可以去钱庄支银子,一旦有个万一,让您和孙mama去齐州褚府投奔。” 钱多多见他脸色惨白,有些不落忍,毕竟才这么大一点儿个小孩儿,比满满还小两岁呢,孤苦伶仃长这么大好不容易多了个哥哥对他好,才这么几天就出事了。 可这事不和他说又不成,自己是个奴才,很多事做不得主,公子吩咐自己什么自己就要办什么。秦庸跟官府走之前神情还很是镇定,现在看问题应该不算大,只少不得要宋芝瑶担惊受怕一番了。 “没什么大事?”宋芝瑶嘴唇直哆嗦,“没什么大事他犯得上让你把私印拿给我吗?哥哥还说什么没有?身边可还有得用的人?” 钱多多听宋芝瑶说也有点怕,忙点头道:“公子让小主子关了门在家等着就成,别的没说,有影二跟着。” 听到影二跟着秦庸,宋芝瑶微微定了定神,闭了闭眼道:“把哥哥给我准备的男装拿来。” 第14章 患难中有真情现,自古嘴炮出少年 宋芝瑶本以为还要过好几年才能穿得上男装,起码不是现在,想不到秦庸当日为他置办了男装居然还真的用到了。 从小到大,他都是穿着女孩儿的衣服,眼下第一次穿男孩儿的,却也没什么心思兴奋,只想快快跑到秦庸面前,看看他哥哥有没有受刑,安不安生。 昨夜秦庸还因为小腿抽筋醒了两回,衙门里他住哪?十有八九要在牢中过夜,里面冷不冷,他会不会腿疼? 宋芝瑶觉得自己的心都揪做一团,越发地焦急。 钱多多还想再劝,实在劝不住只得跟着,留钱满满在秦府中看着,两人带了侍卫急匆匆地便往衙门赶。 大牢里,秦庸自己独自一人在牢房的床上坐着,回忆着今日发生的事。 他毕竟是京城里来的官儿,即便沾上了命案,县令也不敢怠慢,命牢头给他分了个单人的牢房。 前些日子他住在云胥阁,经常能听见一楼会有说书先生讲书,讲得多是下邳城发生过的奇闻异事,其中有一些似乎与婧明公主有些联系,他便带着钱多多和影二去听书。 今日说书先生讲得是十年前绣坊发生的案子,当年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