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世子今天吃醋了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几,几个时辰?果然是年轻力壮?还是说,外界传言,也不全是空xue来风?众人想到这里,头更加不敢抬,个个都盯着自己脚尖看。

    “你们鞋上,绣了花?”齐简挑眉。

    众人把头摇成拨浪鼓,却没一个敢开口。

    齐简微微颔首,似笑非笑:“那你们为何,还盯着鞋尖,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这种时候,要说什么?是恭维两句您年轻气壮,还是感慨世子妃福泽深厚?大家面面相觑,从彼此脸上,看出为难。

    齐简翘着腿,明显在等他们开口。

    窗外鸟儿在长啼一声后,终于静默下去,书房里安静得,能听见落针之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落到顾三秋身上。

    顾三秋被大家簇拥着,无奈往前迈几步,苦着脸,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没什么想说的?”齐简声音冷下去,“还是说,你们都见不得我琴瑟和鸣,夫妻恩爱?”

    这话一出口,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顿时凝重起来,大家想到先前议事的内容,再次垂头。

    “或者,你们中有谁,对我的世子妃,抱有其他心思?”齐简视线扫视一圈,最落在顾三秋身上。

    顾三秋心里咯噔一声,难道世子再次怀疑上自己身份?可要是他真怀疑自己,怎么还会让自己接触那么机密的事情?

    “不过,不管是谁,都给我记好了。”齐简声音越发冰冷,指尖重重敲在桌上,发出声声闷响。

    “柳忆和柳家,是我的,谁敢错了心思,想从他们身上下手,或者伤他们一星半点儿,我定会十倍百倍讨回来,到时候,别说是你们,就是你们主子,我也不会放过。”

    放下这话,齐简轻轻拍三下手,门外进来两个家仆,一左一右,中间架着个人。

    “这位,曾偷偷摸进世子妃卧房,如今刚好我不得闲,诸位却闲来无事,便请诸位替我看看,他的下场?”

    冷眼看看那人,齐简随手将茶杯摔在桌上,清脆响声过后,齐简皱眉在碎片里寻觅片刻,找到片还算合适的。

    捏起碎片,齐简眯着眼睛,又用指腹试试锋利程度,这才用碎片在那人十个指头上一一划过。

    瓷片不轻不重划过指头,只割破点皮,连根完整血线都没划出来,那人却好似被吓得不轻,惨叫着翻起白眼,四枝乱颤,喉咙里呜呜作响。

    顾三秋皱眉,只能听出他在求饶,待他张开嘴,顾三秋这才看到,那人口中,舌头只剩半截。

    “这双手,曾经偷偷搜过别院软榻,所以,就从这里,都割下去吧。”齐简指的,正是他用瓷片,划出来的痕迹。

    柳忆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只等到折返回来的晓斯,他眉头微蹙,心里有点焦急:“齐简呢?他怎么这么慢。”

    “世子可能还要一会儿。”晓斯端着盘桂花糕,笑着递到柳忆身边。

    淡黄色桂花糕上,洒着小小的嫩黄色花瓣,柳忆舔舔嘴唇,心情愉快起来。这个季节,还有新鲜桂花实在难得,这桂花,齐简是从哪里弄来的?

    他把疑问提出来,晓斯表情有片刻迟疑。

    “这还是秘密?”柳忆诧异。

    “那倒不是。”晓斯垂着头,神色很是纠结,停顿片刻,他最终如实道,“齐府后面,有个花房,桂花就是那里种的。”

    “花房?”柳忆愣了愣,想到当初晓斯抱过玫瑰花,他反应过来,晓斯这是怕偷花被揭穿。

    他好笑地摇摇头,就算齐简进化成霸王龙,也不至于因为偷两朵玫瑰花,就真责罚。

    不过晓斯明显担忧得不行,听到花房两个字,脸就开始发皱。

    柳忆无奈,试着安抚两句,刚随口说句只是花房又不是牢房,他就惊奇地发现,晓斯神情更不好了。

    柳忆惊讶:“真是牢房?”

    晓斯抿着嘴,迟疑着点点头,又飞快摇摇头。

    “到底是不是?”柳忆迷茫。

    “是、是,也不是。”晓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世子前几年,常把自己关在里面,再出来时,便满身的伤。”

    齐简轻轻推开外间木门,隔着珠帘,看到柳忆盘膝坐在榻上,脸上表情纠结,不知在想什么。

    他并没开口叫人,而是挑起珠帘,拾过桌上信纸细细扫过,这才搓暖手指,戳戳柳忆脸颊:“担心西边?”

    柳忆摸着自己被戳过的脸颊,回过神来:“花房,能带我看看吗?”

    暗黑色眸子微缩,齐简错愕片刻,勾起嘴角声音如常:“不能。”

    明知多半要被拒绝,柳忆脸上表情没太大变化,他稍稍仰头,直视齐简,对上那双眸子,他下意识偏头,将目光下移。

    今天齐简穿的,是件墨色外袍,阳光射在外袍上,将毛领上冷清白尖,染出浅浅金色。

    柳忆盯着那淡金色毛领,缓缓眨眨眼睛:“你为什么,不穿白色了?”

    “怎么忽然问这个?”齐简挑眉,神色并不分明。

    “我记得,你不喜欢花,齐府原本也没有花房。”

    王府里为什么会有种满花的牢房?而这个牢房,明显不是金屋藏娇用的。别说娇,按晓斯描述,那牢房平日里,连人都没有。

    没有人的牢房,齐简每次进去,都要一身伤出来,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柳忆垂下眼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齐简蹙眉,并没马上回答。

    沉默片刻,他指着信笺,缓缓道:“羌人在买兵器,却是马背上常用的马枪,你现在要担忧的,是这个才对。”

    柳忆深吸口气,勉强露出个笑容:“北狄善骑射,羌人却买马枪,西面和北面,要联合了。”

    “明天,又是场大雪。”齐简叹口气,抬眸望向窗外,原本还算灿烂的阳光,这会儿已被乌云遮住,连窗外的海棠枝干都好像罩着层灰纱,看不真切。

    灰蒙蒙天幕下,隐约传来一两声呜咽,柳忆侧耳细听,却寻不到踪迹。

    他皱着眉看向齐简,几次张开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最终,他只是抿着嘴,捏捏齐简指尖,叹口气,心头隐隐发疼。

    当年白衣胜雪的少年,早在看不见的地方,染上满身鲜血,曾经捉着丹青妙笔的手,如今却一次次捉住刀,在身体上留下深深浅浅痕迹。

    看他垂眸,表情越发难看,齐简偏头想了想,坐到床畔:“花房的土,是干净的,桂花糕还能吃。”

    柳忆抿着嘴,眼睛里慢慢泛红:“那几年,你…”

    “过去了。”齐简看着他,缓慢勾起嘴角,“都过去了,而且,也不是因为你。”

    不是因为自己,只是因为,对这个世界再不眷恋了吗?

    父王死了,母妃对其不闻不问,皇上一边哀悼齐王,一边开始盘算齐府势力,甚至连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