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我不想登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1

分卷阅读371

    但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气。

    也是,当朝储君是他的外甥。

    天子病危对有些人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梁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屋拿了一面镜子,举到了新城侯面前,“爹,你在外面,不会就是这副德性吧?”温

    第226章 第 226 章

    在做了近二十年带严父之后, 新城侯终于被自己的儿子给训成了狗。

    “……爹,我说了这么多,您明白了吗?”

    新城侯蚊香眼, “嗯,嗯, 明白了,明白了。”

    ——话说, 咱俩到底谁是爹?

    我爹活着的时候, 也没你这么能啰嗦。

    看见他这副样子, 梁靖就知道他是有听没有记,登时气恼不已。

    “爹,你也别不当一回事。想想当年的暨阳侯, 那还是天子的宠臣呢, 最后又落得什么下场?”

    听他提起暨阳侯,新城侯立刻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斥道:“别瞎说,暨阳侯那是因为儿子谋害天子。怎么, 你也想学那张阳?”

    梁靖冷笑:“如今天子病危,你却面露喜色,此等行径, 与谋大逆何异?”

    “我……我……我哪里面露喜色了?”新城侯心虚, 目光躲闪。

    “呵呵。”

    梁靖不顾他的反抗, 把那面香瓜大的水银镜硬塞到他眼前头, “你自己看看,仔细看看。只要是有眼睛的,谁看不出来你心里是什么想法?”

    新城侯不敢看。

    只因方才他在镜中,已经看见了自己脸上的喜气。

    但做老子的被儿子给训了,他脸上难免挂不住,羞恼道:“你不过就是在太子殿下身边待了几年,就有脸来训你老子了?”

    反过来训儿子之后,他就渐渐理直气壮起来,“同样是太子的近臣,你看看人家沈介,再看看你。就算不说沈介,就是那墙头草卢文,如今也得了个肥差,只有你一无是处,整日里游手好闲…………”

    他是越说越难听,心情十分舒畅。

    但是,说着说着,他就有些说不下去了,到最后,甚至是讪讪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只因梁靖根本就没有如他预料般的那样跳脚,反而是神色平静地看着他,就像是在大街上看见了个耍猴的。

    那目光淡然的让他有些瑟缩,心里的羞恼更甚。

    他正要暴怒,却被梁靖一句话给按住了。

    只听梁靖淡淡道:“我再怎么纨绔,只要太子殿下喜欢,日后咱们家的荣华富贵,就全都得靠我。”

    “你……你……”

    “父亲放心,我好得很。”

    梁靖强硬地扶着他坐好,对一直没敢出声的新城侯夫人道,“母亲是一家主母,更该把家里的下人都约束好才是。咱们家是陛下的忠臣,这个时候,合该悲痛万分才是。”

    “啊?哦,哦。”

    新城侯夫人愣愣地点了点头,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奇异的预感:日后这个家里,真的要靠儿子来延续荣光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底气突然就足了许多。

    ——从今往后,她的荣辱不再依靠丈夫,反而是丈夫的荣辱,要依靠她的儿子了。

    她又想到偏房里的那几个小妖精,觉得是时候送她们到庄子上过清闲日子了。

    至于丈夫这里,她自然会亲自挑选几个乖巧听话的,好好伺候他。

    很神奇的,从前独占丈夫的念头,这会子突然也淡了。

    对于自己母亲因为自己而发生的心态变化,梁靖一无所知。

    他只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偶然听妻子说了一句,说是父亲房里伺候的几个姨娘和通房都被母亲找借口送到了庄子上。

    这种父母房里的事,他听听也就算了,身为晚辈,他也不好置喙。

    当然了,他其实也不在意就是了。

    说到底,他与母亲才是利益共同体,那些姨娘通房,都是可能生出庶子,来分薄他家产的竞争者。

    既然母亲能把竞争者彻底打压下去,他又为什么要阻止?

    相反的,他还要替母亲担心。

    担心二婶会借此机会,在祖母面前挑拨,让祖母与母亲为难。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二婶的确是去挑拨了,祖母却并没有为难母亲。

    他一开始诧异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祖母之所以纵容母亲,不是因为母亲长进了,手段变得高超了,而是因为自己有出息了,让祖母不得不忌惮自己,从而多给母亲几分颜面。

    女人在后宅的争斗,说到底,还是要看前面的男人。

    *

    天子的这一病,当真十分惊险,但好在他还是挺过了这一个冬天。

    御医断言,只要挺到了开春,万物生发的时候,陛下的身体就会慢慢好转。

    为此,整整一个冬天,上到太后,下到妃嫔,再到太子和诸位皇子,没有一个不提心吊胆的。

    原本按照齐晟的意思,他亲爹还在病榻上躺着呢,过年时候宴饮,一概都免除。

    只是,皇室的宴饮,从来都不止是请客吃饭,而是一种政治活动。

    除非帝后崩逝,冒然终止,会引起朝臣的sao乱。

    刚入腊月,齐覃就撑着病体,悉心教导他,哪一个该拉拢,哪一个该打压;哪一个的座位可以往前调一下,哪一个该边沿化。

    这一片苦心,让齐晟辜负不得,只能让这宫宴照常举行。

    只不过,宴上的饭菜像往年一样大鱼大rou是不可能了,他要借着天子病重的由头,一切从简。

    而且,从今往后,还可以做成定例,每年也能节约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倒真不是齐晟抠门,实在是因着宫中大宴的时候,御膳房的任务比较重,往往提前好几天就得开始做了。

    像那些炖菜蒸碗,还有糕点什么之类能够提前做好温着的东西,等真上了桌,早没筋骨了;

    炒菜倒是当天现做的。

    但除了天子、皇后、太后还有太子桌上的是真的现炒现上,其他人的,说不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