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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得狗血了喷头。 老大没有说话,等兄弟们发泄够了,他才一槌定音,“走,回去找那小子。” 一行人躲避着街上的热闹,在各胡同里七拐八弯的转了许久,才推开了城北的一处用木头围成栅栏的茅草房子。 “老大,你们回来了?” 有个独眼迎了上来,一边问一边往老大身后看。 老大道:“别看了,咱们叫人给耍了。” “什么?”独眼的嗓门一下子就尖利了起来,“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耍老大你!” 老大“哼”了一声,没有再多纠缠这件事,而是问独眼,“那小子呢?” “在屋里捆着呢。” 独眼领着老大进了屋,果然就看见齐述穿着里衣,被捆着手脚,丢在一堆茅草上。 至于他身上的杭绣衣裳,早就被独眼扒了下来,好生收起来了。 ——那可值好几十两银子呢。 老大看了一眼,问:“药效还没过?” “嘿嘿。”独眼笑道,“这不是怕他半道醒了麻烦嘛,就把药多喂了他一点儿。” 老大正准备说“把他弄醒”,就听见一个干哑的声音说:“你真是不会过日子,配药不要钱的吗?” 跟进来的眨巴眼下意识地附和:“刀哥说的对,真不会过日子,配药不要钱的吗?” 刀疤脸一脸莫名,“我没说话。” “啊?那是谁说的?” 那个干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是我。” 几人巡声望去,却见被他们绑来的那个少年不知道时候已经醒了,刚才说话的就是他。 老大笑道:“醒了?醒了正好。” 那独眼“嘿”了一声,说:“卖药的不是说吸两口晕两个时辰吗?怎么这会儿就醒了?” 齐述忍不住说:“这还不简单,你被卖药的给哄了呗。你得去找他,叫他赔你钱。” 独眼听得连连点头,“有道理。” 老大不忍直视地照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咱们是绑匪,注意点形象!” “不是,老大,这小子说的的确有道理呀。”独眼摸着后脑勺争辩道。 老大又拍了他一下,斥道:“快去拿纸笔来,叫他给家里写信,送赎金来。” 一提到“赎金”俩字,独眼也不争辩了,屁颠屁颠地去拿纸笔了。 齐述震惊了。 “赎金?什么赎金?” 刀疤脸和眨巴眼嘿嘿笑着对视了一眼,眨巴眼狞笑着说:“你还没看出来?我们都不是好人。” 齐述动了动身子,发现动不了。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结实了。 “你们……你们……”他又惊又怒地质问,“你们哪个把我的衣服脱走了?那可是新衣裳,我今天刚穿上的!” 老大:“…………” 刀疤脸:“…………” 眨巴眼:“…………”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阵,眨巴眼指着自己的脑壳问:“他这里,不会是有问题吧?” ——都做了rou-票了,还有心思管衣裳。,, 第92章 你们直接把我撕-票吧 “老大, 笔墨纸砚都拿来了。” 独眼兴奋得拿着东西进来了, 而且不用老大再吩咐,就自动自发地找了块儿硬土坷垃, 把断了一截腿的桌子支平, 并把拿来的东西都放了上去。 “现在就让他写?” “写?写什么写?”齐述抗议道,“你们不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我是不会写的!” “嘿, 你小子是弄不清自己的处境吧?” 刀疤脸火了,上前一把抓住的衣领,把他揪了起来, “你要是不写,老子就撕-票!” 齐述茫然,然后就非常虚心地请教, “什么叫撕票?” 刀疤没有说话,但他带着狞笑抹脖子的动作,却比任何语言更生动, 更形象。 齐述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刀疤脸得意地问:“你怕不怕?” “我怕。”齐述非常实诚。 “那就快写!”刀疤脸随手一甩,就把齐述甩到了那个摇摇欲坠的桌子上。 然后“哗啦”一声, 桌子就被压塌了。 所有人:“…………” 刀疤脸也没想到有这出, 当即就尴尬地胀红了脸,转头去骂独眼, “你他娘的弄的什么桌子?” 独眼不服, “本来就是张破桌子, 你又不是没看见。” “嘿, 你还敢回嘴?”刀疤脸举着拳头就要去教训独眼。 齐述在心里默念:快打,快打,最好都打起来了。 可是,事情显然不可能如他所愿。 刀疤脸还没有走到独眼身前,就被老大一把攥住了拳头,推回了原地。 “行了,咱们自己人,不要起哄。” 然后,他就吩咐独眼,“去把他的衣裳拿过来,给他穿上。” 老大倒不是火眼金睛,看出来齐述抠门的本质。 而是他自认为对那些读过几本书的有钱人有些了解,知道他们臭毛病多,还很忌讳衣衫不整。 为了顺利要到赎金,老大觉得,一身衣裳而已,不值什么。 但独眼显然不这么想。 “不是,老大,真要还给他呀?”独眼不乐意地说,“那可是绸缎衣裳,还绣了花的。” 他不懂什么苏绣、杭绣,但却知道绸缎是好东西,绣了花的衣裳更值钱。 老大脸色一沉,“还给他!你还想不想要赎金了?” “对,”齐述在一边附和,“你要是不把衣裳还给我,我……我坚贞不屈!” 眨巴眼问:“坚贞不屈是啥意思?” 刀疤脸正憋着一口气没处撒呢,一巴掌就拍在他后背上,骂道:“就你屁话多!” 独眼没办法,为了要到赎金,只好把齐述的衣裳拿来了。 齐述挣扎着说:“快,给我解开呀。” 不然怎么穿衣裳? 独眼见自己拿过来了衣裳,他就这么配合着要解开手写信,忍不住冲老大竖起了大拇指,“还是老大有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