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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莫要多心。莫如,好生劝一劝你祖母,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谢莫如低头,扶住谢太太的手,柔声道,“是啊,祖母,二叔马上就要尚主,说来以后都是亲戚,但凡亲戚,上牙磕着下牙时都有。长公主不过是吓唬我几句,没事的。祖母你别怕。” 谢太太眼圈儿微红,凄声道,“祖母不怕,你也别怕,祖母给你卜算过,定能长命百岁。” 谢莫如对谢太太的演技亦是叹为观止,她亦是孺慕之情溢于言表,扶着谢太太回去坐了,道,“祖母坐吧。我守着祖母。” 谢太太拍拍谢莫如的手,回到座位坐下,长声一叹,不再说话。 文康长公主脸都绿了。尼玛,看来以后这小丫头片子有个好歹谢家还得算她头上了! 宁荣大长公主不禁后悔,何必与谢家这臭丫头多话,倒扰了闺女好端端的及笄礼。而且,家里是想交好谢家的,她不过想着谢莫如小小年纪,给个小小颜色罢了。不料这臭丫头如此难缠,更有文康言语冒失,倒得罪了谢家。唉,谢贵妃毕竟也是贵妃之位呢…… 好在谢家来的就有些晚,吉时已到,大家移驾中庭参加胡五姑娘的及笄礼。 承恩公府排场自不消说,还有乐师现场奏乐,请来的正宾亦是年高德韶的卫国公府老夫人。胡五姑娘的及笄礼庄严至极,只是前来的诸位贵妇明显有些走神,明里暗里投向谢莫如的目光比胡五姑娘还要多。 宁荣大长公主那叫一个新仇旧恨哪,这不是窃我闺女的荣光么。待及笄礼结束,赵国公夫人与谢夫人说起话来,见着谢莫如十分喜欢,当下撸了手上的羊脂玉镯给谢莫如戴上了,对谢莫如赞了又赞,心下欢喜的紧。唉哟,她还以为宜安公主下嫁谢柏,是承恩公府交好谢家之意呢,原来不是呀~真是太好了。 姑娘家有姑娘家说话的地方,谢太太让谢莫忧带着脸色发白吓的不轻的谢环谢珮去姑娘堆儿里说话,却是将谢莫如留在身边,连带着中午在承恩公府用席面儿时,谢太太也让谢莫如在她身畔一道吃用。待用过午饭,谢太太立刻带着女孩儿们告辞了。 一场胡五姑娘的及笄礼,帝都豪门,已是无人不知谢莫如。 ☆、第42章 揣度 来承恩公府时,谢家是五辆马车,谢太太自己一辆,谢莫如谢莫忧一辆,谢环谢珮一辆,余者丫环两辆。如今回去,谢太太让谢莫如同自己坐了。 车帘放下的一刹那,谢莫如脸上所有悲欢俱已消失无踪,她双手放于膝上,脊梁笔直,却是双目微阖,明显没有任何交谈的欲望。 谢太太心下一叹,握住谢莫如放在膝上轻轻颤抖的手,这双手小而软,冰冷滑腻,并不似它的主人这般镇定。谢莫如这样高傲的人,宁姨娘数年奉承都无法收买动她,家族数年冷待无法动摇她,这样的人,让她对宁荣大长公主、文康长公主曲膝,本身就是一种侮辱吧。在承恩公府上没看出谢莫如有任何异样,原来这令谢莫如如此痛苦。 坚毅之人的痛苦分外令人怜惜,谢太太却又觉着奇异,她自己都不知向两位公主行过多少次礼,君臣有别,与公主行礼有什么奇怪,假如谢莫如觉着是侮辱才会奇怪吧? 但,谢太太就是从心下觉着,谢莫如同她是不一样的。 谢莫如很快稳住情绪,她的手不在颤抖,她的呼吸逐渐平稳而均匀,然后,双肩放松,咬紧的牙齿很自然的松开让她的下颌线条渐次柔和,唇角不再抿紧而是微微上翘,以使面部表情趋于和缓。再睁开眼时,谢莫如已淡然如往昔。 及至到家,有婆子摆下脚凳,掀起车帘,谢莫如扶着丫环的手下车,然后站在一畔,很自然的伸手扶谢太太下车。 谢太太却是不由的心下一酸,紧紧握住谢莫如的手。付出了怎样的辛苦才能练就这等坚忍,莫如啊莫如…… 谢莫忧带着谢环谢珮姐妹跟在谢太太身后,她们今日吓得不轻,到了松柏院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谢太太坐在正榻上,先对谢莫如道,“出去这半日,你心下定惦记着你母亲,回去歇一歇吧,今天也累了。” 谢莫如行一礼,带着丫环回了杜鹃院。 素馨禀道,“厨下预备了饭菜,太太与姑娘们要不要用一些?” 不用说,一家子都没在承恩公府用好,谢太太笑,“也好。” 素娥带着小丫环们捧着温水巾帕上前服侍着主子们净手,之后,谢太太又问谢莫忧几人在姑娘群里认识了哪家的姑娘。她们今天直接吓懵了,也没顾得上认识新朋友,只是与以往相熟的姑娘们说话儿。谢太太含笑听了,谢珮有些担忧的问,“大嫂,莫如一下子得罪了两位公主,不碍事吧?” 谢太太道,“不过是两位殿下同莫如说几句话罢了,说得罪就过了。殿下心胸宽阔,怎会计较这等小事。再者,就是上朝的官员们在朝中因事也时常有争执,你们小姑娘之间难道没拌嘴的时候,明是非才是最重要的。” 看几人似懂非懂的模样,谢太太心下暗叹,年岁都差不多,谢环谢珮甚至都较谢莫如年长,差的不只是心机城府,眼界见识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谢太太心下自嘲,见惯了谢莫如,再看这些正常的孩子们,竟有些不习惯了。 谢太太有心教导,也得看各自悟性,谢莫忧轻声道,“祖母,大jiejie不喜欢别人说她像大长公主吧。”谢莫忧年岁小,先时听宁姨娘说方家已经灭族,只是宁姨娘却没有告诉她谢莫如有这样惊人的身世。便是那足不出户的嫡母,竟是一品国夫人之身。以往只觉着谢莫如擅长一句话噎死人,如今才知谢莫如言辞之锋锐,先时对她真是客气了。 谢太太见谢莫忧还有些灵性,道,“莫如还没出生前,大长公主就过逝了。莫如姓谢,我也不觉着她哪里像大长公主。” 谢太太点拨三人,“遇事多思量,不能人云亦云,是与非,嘴里不说,心里也得有判断。”公主虽身份高贵,但皇室有皇室的规矩,大臣有大臣的做法,什么是士族,见着皇室便卑躬屈膝、不知言语,那不是士族,那是奴才! 三人忙起身应了。 素馨带着传饭的媳妇提来食盒,谢太太带着三人用饭。 谢莫如回杜鹃院时,方氏就在园子里侍弄那株杜鹃树。谢莫如并没有过去,只是远远望着母亲。她有些明白母亲为什么不出门了,为什么要出门?外面这诸多的恶心下作,口蜜腹剑,不怀好意,绵里藏针,不出去也好。 她与母亲不同,她从未见过大长公主先时荣耀,她生在这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