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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柱翻白眼,似乎觉得为了吃馄饨大老远跑回镇上不值得。 贺言谦笑眯眯的,“我得攒钱娶媳妇!” “拉倒吧你!” “你先吃着。” 贺言谦丢桌子上二十个铜板,借口去撒尿。 不远是x济药铺,和严寒那一阵子比,门可罗雀,零星的几人去抓药 贺言谦大摇大摆,掌柜的在打盹,不能像往常一样防贼似的赶人,小二自觉地退到了后堂,非常有先见之明。 日头高升,晒得人头疼,后者一身热量地走来,凌乱挽起的裤脚露出麦色小腿,从眼角滑直下巴的汗,黏住鬓角发丝,可见外面炎热的天气。 谢哲良停笔,一身清爽和干净与外来者形成了强烈对比,“抓药吗?” 贺言谦答,“来盒壮 阳的!” 谢哲良说:“纵 欲过度会压榨根基。” 贺言谦摇头,从王大柱那套来的话说给他听,“你头上有根草!” 谢哲良不明所以,“什么?” 贺言谦委婉地深入,“田小芳和隔壁的老李跑了!” 谢哲良一愣,面色深沉说:“那我和你跑!” 李大昊住田小芳家的隔壁,二人青梅竹马,近水楼台,按理说凑成一对也能凑成佳话。但前几年李大昊丧父,猎户出身的他爹在躲避兽口时,慌张摔落坡底,致使两腿残疾,又伤口感染引发的肝脏毛病,就此去了。 李大昊家中田地不多,他个人对打猎又不如何擅长,近几年带着寡母生活,相依为命。几亩薄田,条件简陋,外人看来生活是很艰苦的,不乐意嫁女过去,田小芳个人再怎么喜欢,也不敢忤逆家中长辈。 田小芳后来难违父命,不情不愿的和谢哲良订了亲,但左邻右舍,低头不见抬头见,久而久之,偷 腥势在必行。 而眼看两家长辈在忙活亲事,田小芳久拖不决,和李大昊碰面频繁,商议怎么摆脱谢家。少男少女,像背地里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压抑太多,没忍住在地里做了亲密的举止,这便被人传了闲话,村里人尽皆知。 有了夫家的姑娘,做出有违妇德的事,令人不齿,谁碰见了都当笑话一样扯几句。 而明明田小芳对个人的婚姻大事不上心,胆子小不敢和长辈据理力争,却耽搁谢哲良宝贵的三年,害得好好一个清隽少年郎,饱受流言蜚语的残害。少年人清冷志高,爱极面子,被田小芳这般羞辱尊严,摔碎屋中砚台,笔墨溅了一地。 谢哲良羞恼无奈,面对田小芳的愧疚和道歉,全部驳回,整日闷在屋中,害怕村里人指手画脚,那种唾沫淹死人的感受十分难熬。 久宅成疾,谢哲良怀着心中抑郁,跳河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而田小芳得知因她的软弱和优柔寡断,害苦谢哲良,心神俱震下,整日苛责自己,又因为生产后身子骨弱,婆婆也待她如眼中钉,没几年田小芳就撒手人寰了。 丧偶的李大昊悲痛难忍,思妻心重,也和寡母心生了芥蒂,他从家里搬到村尾去住,只逢年过节去看看寡母。转眼女儿到了十六芳龄,和隔壁郑铁门家的小儿子郑戈青梅竹马,眉来眼去。 李大昊半辈子的心血全倾注在女儿身上,她温柔贤淑,漂亮懂事,李大昊怎肯让他嫁给郑家的土里泥鳅? 就如同他年轻时被岳父刁难一般,李大昊奚落冷嘲,硬生生拆掉一对鸳鸯情侣。 这年头注重传宗接代,郑戈也不可能为了李芳不顾年迈的二老不管,他大哥郑白早年丧生猪口,若他郑戈走上非李芳不娶的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路,恐怕后半生都难辞其咎。 郑戈通过亲友介绍,和谢家里正姑娘的小女儿订了亲,对方名叫谢蝶。 郑铁门早有先见之明,他不屑李大昊年轻时和田小芳做得糊涂事,也未免自家儿子糊涂效仿瓜田李下,就搬到了里正家附近住,彻底隔绝郑戈和李芳的联系。 李大昊舍不得女儿,有心思的都被他拒之门外,等到郑戈生了儿子,生了女儿,李芳仍旧被他关在家里当老姑娘养着。这么一天天,一年年,等到李大昊胡子白了垂垂老矣,迈不动步时,李芳仍旧待字闺中。 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姑娘,安分守己的绣花养鹅,补贴家用。 第55章 5.6耕种篇——种田记 贺言谦在上一个陆枝的世界里,得到“初恋的回忆”这个技能,可以通过翻看,窥到原世界中,郑白视觉之外的剧情。 田小芳一手促成了谢哲良的悲剧,而这仅仅是一张开篇。清俊的少年,饱读诗书,十六少年郎,一朝定亲绿帽起,苔藓厚的能炒菜。 瞎眼的村姑看上了隔壁那个据说憨厚老实的老李,但说好的木讷不开窍,搞不来附庸风雅那套虚伪东西的耿直老李,却乐不可支的与人瓜田李下,现代话来说就是与人在苞米地里快活地打滚,还不知遮掩的被村民抓包。 古代的婚前性行为,那多时髦呀! 贺言谦心道,他是谢哲良也得被恶心的下水洗个澡,别沾惹了污秽! 田村姑还是有点良心的,对谢哲良的死耿耿于怀,带着那股子悔恨,被嫌弃她是狐狸精的婆婆给磋磨死了。 讲真,贺言谦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田小芳后悔嫁给李大昊,但爹娘与她这般不守妇道的断绝关系,受了婆家的窝囊气都无处可抱怨。在大家看来,田小芳是得偿所愿。 婆婆早年丧夫,对儿子的依赖日益增长 李大昊早年丧妻,对女儿的亲近越发过分 蹉跎的岁月,搞笑一样的相依为命 这妈宝爸宝还带遗传的呀? 他们老李家的基因链太强大了,还可以进化的,没见李芳守了他爹一辈子没嫁?他爹好歹还被他奶奶放了一条生路娶了她娘呢! 贺言谦惊悚地掐了掐胳膊,不至于沉迷往事中,他再看向失魂落魄的谢哲良时,目光充满了慈爱和怜悯,也自认为很有同情心的给对方出谋划策,“你去跳个假河吧,我再捞你上来,让那两只小婊砸的愧疚燃烧,村民会站在你这边的!” 系统立马跳出来拆穿宿主猥琐的阴谋阳谋,【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吧?】 贺言谦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不看上少年的身体,我干吗吃力不跑好的下水救人?” 谢哲良不善表达,心思揣着,想从他那张冷漠又不失温柔的脸上看出什么,这无异于天方夜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向来是村里人世代沿袭的规矩,谢哲良对此不评价,只说田小芳有婚约在身,却不顾世俗道德和男人鬼混,谢哲良再大度也心里堵着一口气,事关尊严,有损他外在的君子形象。 有何不妥不满不能退亲了再乱来? 而郑白这个净出馊主意的狗头军师,明明胡言乱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