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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击得手,从此纽斯特里亚就再也没有了太平的日子!他们呼朋唤友,一年比一年来的人多,一年比一年深入内陆,尽窥咱们纽斯特里亚的虚弱。胆子一天比一天大,先是裂土封侯,以后恐怕就会想着称王了,而咱们纽斯特里亚的王公贵族。个个得过且过,前王还算有点想法,可惜那次毁灭海军的风暴以后就垮了。现在国王年幼,摄政乌尔里希公爵想的就是争权夺利。何尝认真备战!至于其他人,您也看见了。要是面对一个小妇人他们勇猛如狮子,要是面对北方人,哈,温顺如绵羊。” “内乱就会挨打。”罗怡感叹了一句。 “所以,将来等您登基了,一定要狠狠收拾一下那帮蠹虫!”杰生骂道,“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留着他们是浪费粮食!” “这就是你千方百计鼓动我篡位的原因吗?”罗怡轻声问道,“你觉得我能改变这局面?” “啥篡位……篡位多难听,您是正统的纽斯特里亚王位继承人……呃,至少比现在那个流着一半北方人血的正统……” “恩,篡位太难听了,”罗怡笑道,“我决定自封。” “啥?” “我会是纽斯特里亚人的王者,而不是纽斯特里亚那些旧贵族的王者,”罗怡说道,“我既不需要他们的正统,也不需要他们的承认。” “呃……您还是攀个亲戚比较好,这样,反对的力量就会小很多,”杰生挠头道,“乌尔里希公爵横行霸道,纽斯特里亚本土教会和贵族很多都对他不满,只是碍于他的武力不敢明目张胆地反对,您的武力不比他弱——至少我们可以把那些北方人拦住!如果您站出来……” “要家谱这种东西,直接让主教给我写一张就行了,横竖这里的贵族都不认字,就算瞎写他们认得出来么?但是我根本不需要这些墙头草!”罗怡摇摇头,“他们过去不为纽斯特里亚站出来,现在会为一个有纽斯特里亚血统的小妇人站出来?我是不把希望放在他们身上的,而且……”她说出最简单的一个理由,“收买他们,太浪费了,收买一个贵族的利益,可以收买一百个农民,而且这些农民还会替我打仗,不会投奔到北方人那里去!” 这是一个简单的算术,杰生听到以后一时间也无法反对。 “我们的这位女主人,一定会使纽斯特里亚展现全新的风貌!就像她之前让图尔内斯特焕然一新那样!只是,按照她的意思,恐怕会有一场血与火的裂变,许多古老的家族会绝后,许多本乡本土的人会终身被驱逐,会有一些人,昨天还位高权重不可一世,明天就到劳改营里砸石头喝冷水,她有的真是恶魔般的力量……”他这样想着,“但是……无论如何,不会比就这样沉沦下去更坏了!照眼前这个样子下去……不,若是没有女主人的话,图尔内斯特早就毁灭了,而我们也不会在此讨论如何追赶驱逐北方人了!” 他想起男爵夫人第一次笨拙的企图拯救图尔内斯特的行动,那是连最蠢的外行人都会觉得乱七八糟的,然而第二次,她就预先囤积了许多武器,训练了无数的士卒,这些和平时期的准备给图尔内斯特解了围,使得那座繁华的城市免于被凶狠的异教徒毁灭,现在,他们士气高涨地行动,一路无人敢于拦阻,仅仅派出了一部分轻骑兵,就将北方人的一支前所未有的大军给困得进退不得,最后丢盔弃甲地逃命…… 在那期间,其他的贵族们在干什么? 费舍尔伯爵在和他的邻居们为了土地的边界争吵,在算计着送他儿子进教会争夺主教的位置;总主教在策划怎么干掉图尔内斯特的两任主教;摄政乌尔里希公爵在压制纽斯特里亚本土势力;艾布郎男爵在掠夺不幸搁浅的海商;巴格伯爵在劫掠到图尔内斯特朝圣的人们…… “虽然她有时候看起来很蠢,但是其实比其他人都聪明呢。”杰生最后作出了这个结论,“她看的,不是眼前的利益……嘛,虽然有时候会因此栽进眼前的小水沟里,不过跟着她走是不会错的。”(……) 235 参横斗转15 当他们赶到法斯特大沼泽地的时候,老远就看到几个轻骑兵已经下了马,正在把那个鲁莽的,差一点跟着进了沼泽地的家伙的马从沼泽里面拽出来。一些轻骑兵围着他们环成一个圈,防备北方人突击,这是非常谨慎的态度,因为这时候沼泽地上的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视野很好——到处都看不到沼泽地里有人的痕迹。 “难道全陷到沼泽里面去了?”珍妮诧异道,她极目向前看去,法斯特大沼泽和她先前看过的沼泽地不同,这个沼泽地上到处都是黑色的泥潭,一个个咕嘟咕嘟往外冒着黑色的泥浆,它没有通常沼泽地那种绿色的假象,珍妮骑在马上也只能隐约看到有几个绿色的小岛,也幸亏这样,轻骑兵们才不至于在追逐中全陷到沼泽地里去——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因为北方人在这里弃马而走使得他们提高了警惕的关系,否则,轻骑兵们很可能在此全军覆灭。 杰生的双眉紧皱,他对沼泽女妖的传说还心有余悸是一方面,想到轻骑兵们差点全军覆灭是另一方面,“哎,幸亏他们见机及时!”确实,轻骑兵们的高机动性是建立在开阔旷野的基础上的,遇到像沼泽地这种情形不但没有机动性可言,而且还会有被对方反将一军的风险。 “一二三!”在新加入的步兵的协助下,那匹倒霉的马总算从泥泞中脱身了,它一站起来就猛地摇着尾巴和鬃毛,甩了它的救命恩人们一身泥点子。引起一阵笑骂,“哎呀!哎呀!” 其中有一声特别响亮。因为那马从沼泽地里带起一个羊头骨,似乎是以前某只贪图沼泽地里的绿色植物的不幸的小羊羔的遗物。这羊头落到一个人脚下,惊得他后退了一大步。 罗怡策马走到沼泽地旁边,下马蹲地,仔细地观察着沼泽地,过了一会儿,她问杰生:“你觉得他们都陷进去了吗?” “希望如此,”杰生哼哼道,“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们的头儿看起来不笨——费了那么大功夫跑动,总不至于是给女妖送菜吧。” “的确,他们的头儿很不笨。”罗怡说道,“珍妮,盾牌借我用下。” 随后,她向人们演示了她猜测的北方人脱身法,躺在盾牌上,就像躺在小船上那样,然后。挥动手和脚,就像人们在公园的湖里用手划船那样,就在沼泽地上前进了。盾牌陷进沼泽地里一部分,但是她整个人没有陷下去。 “啊!不错!正是这样!”看到罗怡的亲身示范。杰生愤怒地一击掌,“这些狡猾的北方人!居然想出这样的鬼点子来!他们一定和魔鬼做了交易啦,否则怎么知道